小時候見到的口罩就是一塊長方形的多層白紗布疊加一起，兩邊穿一根白紗線繩，四周縫製整齊，白紗線繩一邊掛在脖子背後，一邊掛在後腦勺，稍稍用力調整紗線繩長短，捆綁固定，白紗布口罩就牢牢地捂住嘴巴、鼻孔和多半截臉部，只剩下兩隻眼睛溜溜地轉著圈。
那時候的空氣清新，天很藍，能看老遠，但似乎氣溫很低，印象中到了冬天就出奇地冷，耳朵、手背保暖不好，就有了凍瘡。婦女們出門，臉上嚴嚴實實包個圍巾，不仔細看走路姿勢，往往就認錯人。男人們上地，帶絨毛的棉帽子戴在頭上，幹一陣子活，嘴巴里哈出的熱氣就形成一片薄霧。戴著口罩的人，大多是追逐潮流的年輕男女，或者是村裡有些文化的老師、幹部、記工員等等。乾乾淨淨的衣著，再戴著潔白乾淨的口罩，時髦講究的人，將口罩的線繩子兩邊套在耳根，這樣入時打扮形成一種流行時尚。見到人說話時，只取下一邊套在耳根的線繩子，露出嘴角，不等對方再問，又急忙套戴好，生怕著風受涼，身體好象紙糊泥捏的一樣單薄。多數的現象是口罩不戴，塞進胸前的棉衣中，白色線繩子從衣領後一直伸過來，象在棉衣上劃了一道裝飾白線，走到人群中，頭能自信地抬得老高。
那時候沒有條件買口罩，對戴口罩的人好像有點羨慕嫉妒。到後來發現一些人特別是個別女士，一到冬天就戴上口罩，穿著洋氣，人多處只留雙眼睛，用眼睛高傲地示意交流，雖然很得體地掩蓋了臉上先天的不足，卻說話出氣都不順暢自然，就更覺得沒這樣的必要了。
捋捋頭緒想想，那時候的口罩厚，棉棉的，原本為了防預感冒，但更多的作用似乎是保暖，無意間也有了裝扮美觀的效果。而前些年人們戴的富含高科技過濾功能的口罩，是對霧霾天氣的一種無耐。如果是遇到霧霾天氣上街就會發現，男男女女都戴著各種顏色和圖案的口罩，白的、紅的、黃的、綠的、黑的，還有的口罩外面乾脆印上調侃有趣的美術字，也有的競然把骷髏像印在外面。如果是不經意間碰個當面，猛然能嚇人一跳。
最近，戴口罩幾乎成了全國人民的標配，勿容置疑，口罩的作用就是為了防止疫病的傳播。特別是看到那些戴著口罩進入疫區、病區的人們，我總揪著心給他們捏一把汗；總想提醒他們把口罩戴得再厚實一些；總是莫名其妙地操心口罩過濾封堵疫病的能力；總是在為口罩更大更好的作用發揮夢想祈禱；總是不停地期盼著受疫情煎熬的人們儘快地摘掉口罩，神清氣爽地順暢呼吸，無遮無攔地交流說話。
我不習慣戴口罩，也不願意看到大家每天都戴著讓人憋屈難受的口罩。捂在大夥臉上今人討厭的口罩，什麼時候能摘下來？什麼時候能徹底不再戴了呢？
作者簡介：張會民，陝西省澄城縣人，就職於人保財險渭南市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陝西金融作家協會理事、渭南市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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