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汁原味克蘇魯電影《星之彩》,看洛氏恐怖藝術效果的營造

邪典恐怖,帶給的感官刺激遠比其他類型電影要刺激得多。自20世紀初,克蘇魯神話體系創立以來,就有很多擁躉,圍繞這個題材進行再創作屢見不鮮。

何為克蘇魯神話?克蘇魯神話是以由洛夫克拉夫特創造,經有其他眾多作家完善而成的一個架空神話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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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克拉夫特說:「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感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一般而言,很多電影都喜歡加入克蘇魯元素吸引觀眾觀看,能夠散發出神秘的吸引力,令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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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神話體系所帶來的恐怖感來自於「不可名狀」,而《星之彩》這部電影直接改編自洛夫克拉夫特的電影,那麼這部電影是如何營造洛氏恐怖的效果呢?

難度首先在於如何表現星之彩

洛夫克拉夫特的忠實粉絲、著名的Cult影片和恐怖片導演約翰·卡朋特曾經說過:「《星之彩》它應該被拍成一部電影,但我不知道你該怎麼表現這個色彩,它不是任何我們見過的東西和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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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恐怖的第一要素就是「不可名狀的恐懼」,無法言說,難以描述,也不可抵抗,但是卻實實在在地能夠讓人陷入恐懼。

小說《星之彩》的改編難度首先就在於星之彩不是固態,也不是液態,更不是氣態,是不存在這個世界的形態,文字可以形容為不可描述的色彩,光譜難以解析,需要通過讓讀者想象自己腦中所認為的顏色。文學是抽象的,訴諸於讀者想象力,而電影是具象的,首先就要確定一種人眼可見的色彩,否則恐怕會讓觀眾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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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彩》電影直到40分鐘才真正展現了外星物種「星之彩」,在井中呼吸裂開,填滿整個屏幕的亮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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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剛開始鋪墊的紫色閃電和隕石相照應,緊接著一隻紫色的螞蚱出現,代表著周邊人和物開始受到影響,變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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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紫色代表「星之彩」的依據究竟是什麼呢?筆者猜測,可能是因為紫色與賽博朋克和電子樂息息相關,在審美上有迷幻色彩,用它來體現「星之彩」也是最為貼切。

電影敘事的跌宕錯落

在《星之彩》小說中,外星訪客不像是鬼魂一般,他們就是侵染這裡,就是要毀滅你的宿命,他們冷漠而強大,在墜落一年後,周邊的村莊和土地都變得荒蕪,人和精神開始錯亂,最終整個地區被遺棄。

而《星之彩》電影本來節奏就非常緩慢,如果按照一年的時間被慢慢外星所侵染, 那麼顯然是會逼瘋觀眾。所以電影在敘事上跌宕錯落,在鋪墊完全之後,呈現螺旋式下降,輔以官能刺激,迅速帶入SAN值下降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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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SAN值,是克蘇魯神話中的一個概念。當人們精神受到刺激,逐漸接近於發瘋時,SAN值慢慢減少,造成精神創傷。

鋪墊:神秘氛圍的營造

正如前文所言,在40分鐘之前,都是在鋪墊,主要是營造天外來客來臨時的神秘氛圍。

電影開頭,一位水利專家來到了「群山聳立,山谷幽深,樹林茂密,未有人跡」的地方,有人說此地邪惡,他不以為然,正在勘察水源的水利專家碰見了正在為母親祈禱做巫術的中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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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而引入了正在這個邪惡之地生活的一家人——

信奉巫術的中二少女,被山姆帶壞的大兒子,休學在家的小兒子,以及乳房切除患癌症的財務顧問妻子,而凱奇則是崇尚農夫生活,暴躁而由專制的一家之主。

天外來客來臨之前總是寂靜的。

小兒子的驚慌眼神和跑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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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狗及周圍動物的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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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石的到來,打亂了這一家人的生活,不過在第二天,隕石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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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雨天,這塊消失的隕石又在吸引閃電。

可是,第一個SAN值減少的正是凱奇的妻子。她無端地切掉了自己的兩個手指頭,緊接著自己家的羊駝怎麼也吃不飽,動植物開始受到侵染,小兒子一直在跟某人說話,對著空氣大笑,而水也默莫名地被汙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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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農村老頭也錄下來了地底下外星人來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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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官能刺激

恐怖效果,除了對於精神層面的不可名狀襲擊,也注重給予觀眾視覺上的刺激。

在全面爆發之前,凱奇洗澡時看到了一團不可名狀之物,柔軟黏稠透明,自己的胳膊也因為洗澡而瘙癢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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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採摘的水果吃起來也非常反胃,暴躁起來,而自己的妻子也開始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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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爆發在妻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兒子,遭到「星之彩」的襲擊,兩人變成了連體嬰,「不可名狀」力量直觀展現在觀眾的面前,危機爆發,極具震撼力,讓觀眾始終提心吊膽,不知道這個「星之彩」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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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刺激的畫面直觀展現,「身體恐怖」是邪典恐怖電影沒辦法避免的元素。

中二少女的自殘,凱奇拿著槍斃掉羊駝,兩隻鳥、一隻白尾兔、貓的身體等等情節都有些cult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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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中二少女被「星之彩」侵染,帶入另一個世界,克蘇魯神話中的觸手文化,虛實交錯等等逐一呈現,最終整個地區被變成荒蕪蒼白,而這一切,都被即將建成的水壩工程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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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洛夫克拉夫特所說,最終毀滅的無力感,無法戰勝未知力量是最能夠引起人心的恐懼。但是由於電影介質,區別於洛夫克拉夫特的「不可名狀」,一切都具象起來,無論是「身體恐怖」還是「毀滅恐怖」,對觀眾更有衝擊,這也是電影敘事的跌宕錯落帶來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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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嚴肅表達

真正改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不多,是因為很多導演難以藉助別人的故事來表達訴求,比較而言,克蘇魯神話元素的借用就非常簡單,比如《燈塔》等等。

所以說,《星之彩》的改編,成功營造洛氏恐怖效果之後,還試圖探討了一些嚴肅問題。

據瞭解,小說裡的父親不肯離開,僅僅是因為自己是農夫,而電影裡是因為自己繼承家產,不想被城市設施侵染的人,從而選擇迴歸田園生活。

他抵抗城市化,卻仍然被未知因素所擾亂,甚至毀滅,無法抵擋城市化的到來。

此外,小說中的水利專家是準備修建水壩的調查員,聽了這樣一則故事。但是電影中的水利專家是親身經歷,看著已經建成的水壩,說自己不會喝這裡的水,似乎也有所指。細思極恐,自己經歷了曾經恐怖的事情,在時間更替中,沒人記得這樣奇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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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水利專家不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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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建設美好的家園試圖隱匿曾經恐怖的事情,人們的遺忘也是真正的恐怖。

而更為關鍵的是,「星之彩」的出現就是大殺四方,為何只讓水利專家活下來?這也是直擊內心的恐怖。

結語

可以說,就恐怖片這一類型片而言,電影對觀眾的恐懼和緊張的激發越來越難,選擇

1927年克蘇魯神話的源頭小說《星之彩》改編,就藝術技巧,如畫面、佈景等等,讓觀眾為之眼前一亮。

但這也不是輕易模仿的,克蘇魯神話的「不可名狀」恐怖,能夠以怪誕、離奇的藝術化改編出來,製造恐懼,完成了故事情緒,還暗含了更為嚴肅的恐怖表達,足夠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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