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一隻剛成型的琴鳥,在成婚當天被一隻狐狸精白骨穿心取了心

和顧盼告別後,我在紅樓的門口看到阿暖。

和之前很多次一樣,他總是這樣默默地跟在我身後,無聲無息。

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半年多來,和他在雪山上相處的的點點滴滴。

從雪山醒來一直到現在,他給予我的,是默默的陪伴,是無聲的照顧,是多次挺身相救。

而我給予他的,是懷疑,是猜測,是各種不信任。

可即使這樣,他也從未想過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

我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或者我們曾經有過什麼樣的過往,才能讓他這樣不離不棄的陪伴左右。

走過去,想要說些什麼,他卻只是靜靜牽了我的手,往來的路上走去。

半路,我還是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叫了聲:“阿暖。”

他停下腳步。

我走到他面前,很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們之前就認識的對不對?什麼不小心路過,在山腳撿到我看,都是假的對吧?你作為一個修仙之人,遇到我這樣一隻妖物,不收入囊中就已經很奇怪了。還在那樣極寒的雪山陪了我那麼久,如今來到人間,也是不離不棄相伴左右。如果我們不是曾經就認識,你又為何會有如此的照顧?”

我一大段說完。

他卻還只是靜靜看著我,無聲無息。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急迫的想知道過往,心裡更有說不出來的難過。

便一下抓了他的手:“你告訴我好不好。如果你認識曾經的我,那你告訴我,曾經的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如那人所說的那樣,心狠手辣,殺人家妻子還取人家心肝?我真的有那麼殘忍,那麼壞嗎?

我急切地看著他。

久久,久久。

他才開口:“不,曾經的你,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她很聰明,很有趣,也很......”他抬頭,雙眼沉默地望著上空,許久,才道:“總之,她不是個壞人。只是是非分明,寧願負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負自己,太過真性情而已。”

寧願負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負我?

“真的,就只是這樣嗎?”我問。

他低頭看著我,久久,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面具下,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卻能感受到他雙眼裡漏出來對往事的回憶與懷戀。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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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好,總是有很多斷斷續續,卻是怎麼也牽連不起來,看不清也抓不著的夢。

早上醒來,看到阿暖在我床前。

窗外有光照進了,可我卻分不清這到底是晨光,還是燭光。頭有一陣暈眩。

只能揉著額頭慢慢坐起身來,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眼睛裡面有紅紅的血絲。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一晚上都沒睡?”

他沒有回答我。

只伸手輕輕撥開了我額前的亂髮。

靜靜望著我,半響,才慢慢道:“我們離開這裡吧。你不是很不喜歡冬天的寒冷嗎?這裡秋天很快會過去,會變得很冷。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裡四季都很暖和。你應該會喜歡。”

我有些鄂神。

想他可能是怕我傷心,因為昨天的事,覺得我可能會心裡難過,才想著要帶我離開。

可我會甘心就這樣離開嗎。

很多事情我都還沒弄清楚,即便是要離開,也是要向那人討一個原由和說法,才能甘心的吧。

可對上阿暖這樣的眼睛,我卻是沒辦法就這樣拒絕。

半響,才違心地點頭。

騙他道:“可是我現在餓了,你幫我找一些食物來可以嗎?即便是要離開,也是要等吃飽了才能走的嘛!”

我很怕他當場揭穿我這個謊言。

可他卻只是定定看著了我許久,什麼也沒說的轉身出了房門。

聽著他走遠的腳步聲,

我才趕快起身,簡單利落的把自己收拾乾淨,匆匆出了房門。

在樓下詢問了昨日接待過他們的店小二,才打聽出了那人的住處。

走了幾條街,才在一家酒樓外看到在裡面用早餐的兩人。

可此時見到人,我卻是有些猶豫了。

不知道這樣進去,他會不會還像昨日那樣對我拔刀相見。

我就這樣呆呆的在外面站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走進去。

在離桌稍近的幾步停了下來。

叫了一聲。“離遠?”

他果然是一臉的厭倦,似乎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厭惡。

我努力好久,才壓制住心中的陣陣痛意。

又叫他的名字,說:“我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麼,竟讓你對我如此厭惡。可真真實實,你是我夢中夫君的模樣。在夢裡,我們琴瑟調和,應該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這種感覺即便是我醒來也是記憶深刻的。所以,我曾經很希望能找到你,我想我們既已成親,這樣分離,你該也是同我一樣內心難受,很著急的。”

我看著他:“可沒想昨日見面,你卻視我為最厭惡之人,還說我傷了你妻,恨不得把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你要知我聽了這話,內心是有多難過多傷心。我不記得自己是誰,唯一記得的就只是夢中你的長相,離開雪山的目的也是為了尋你,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你人了,你卻對我如此厭惡……”

我實在有些難過地說不下去,話語哽咽。

停了停,才又開口,說:“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何如此的記恨於我,甚至不惜置我於死地?”

久久,他終於抬起頭:“想知道我為什麼如此恨你?”

那雙看我的眼睛,火焰四射。

似要把我當場烤焦一般地開口道:“那我就告訴你,我的妻子,我還未過門的妻子,在我們成親當日被你白骨穿心!阿霓她只不過是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姑娘,她好不容易才脫離形體,變幻為人。又何時何地得罪過你傷害過你,你卻要對她下如此重的手。你這隻奸詐狠毒的狐狸,如今還敢在這裡訴說自己的委屈。比起阿霓穿心的痛苦,你這委屈算得了什麼。我問你,算得了什麼?”

我似乎被震驚了……

接連朝後退了好幾步,撞上了後方的桌椅,才感覺到痛。

緩緩抬頭,看著眼前雙眼冒火猙獰著幾乎要把我活吞下肚的男子。

張口了半天,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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