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鳥
文丨李海波 攝影丨曹新慶
午後的陽光灑滿了客廳，明媚溫暖。窗外的幾棵樹上，落了數只大鳥，狀如斑鳩。樹下一隻野鴿子快速地點著頭，不停地穿梭於樹間覓食。
現在，我雖不再像兒時那樣喜歡捉鳥、養鳥，但愛鳥的習慣卻從未變過。我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慢慢蹲下去，湊近玻璃，仔細地欣賞起這些大鳥來。
大鳥有一張精緻細長的尖嘴，眼睛如同描畫過，黑而滾圓的眼珠上下有兩道優美的曲線，顯得輪廓清晰。隔著玻璃窗也能聽到它們清脆悅耳的鳴叫聲，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畫眉鳥。這些大鳥從頭到背再到尾是深褐色的羽毛。在翅膀、尾巴的邊緣還有黑色的羽毛，如同畫家畫鳥時，用墨線勾勒出的鳥兒清楚的模樣。大鳥頸下，有一抹淡淡的紅暈，很是出彩，提精神。寬闊的胸部一直到爪子，到尾巴下面，都是極淺的褐色，亦或是說月白色更為準確些。一對緊緊鉤住樹枝的爪子修長而精緻，彷彿是技藝高超的工匠雕刻出來的。
這些大鳥中有幾隻極靈活的，一刻不停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它們一會兒用嘴啄著兩邊翅膀上長一些的邊羽；一會兒又把身體立得直一些，快速啄著胸前的羽毛；一會兒又極力地扭轉頭去，把翅膀翹起來，姿態優美地梳理長長的尾羽。
當它們不停梳理的時候，全身的羽毛便會蓬鬆起來，就像一個毛絨絨的球，可愛得很，身體也變得更大。我邊看邊猜想，它們在梳理羽毛的時候，是不是用嘴把一些油性分泌物塗抹在羽毛上了？因為看它梳理完後，覺得大鳥身上似乎油亮了許多。
我看了多時，腿都蹲酸了。可奇怪的是有兩三隻大鳥，始終沒有受到同伴的影響，矜持、高傲地站立枝頭，不為所動，如同雕塑。這是為什麼呢？
節氣已過驚蟄，窗外的近槐遠柳，雖仍灰濛濛一片，不見綠意，可現在畢竟已是春天了。
忽然想起“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的詩句來。自己一下子恍然大悟，這詩句寫得不正是眼前之景嗎？那不停梳理羽毛的該是雄鳥，它在向自己的意中人展示自己的強壯與魅力，是要贏得意中人的芳心；而那矜持、驕傲，不為所動的該是雌鳥 ，它應該是在審視面前的幾位競爭者，從中挑選出自己的如意郎君。
我輕輕地起身，慢慢地後退，我不能驚擾鳥兒們的幸福。
在草長鶯飛的二月天裡，在歲月時鐘的嘀嗒嘀嗒裡，又是一番新的四季輪迴。請靜下心來，俯下身軀，懷有敬畏，感受生之美好吧。
作者簡介：李海波，七零後，喜歡用筆記錄生活，小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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