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她榮華富貴兒女雙全,卻重男輕女,為兒子犧牲女兒一生

曹雪芹給薛姨媽一個“慈”字,慈母都心軟。薛姨媽對兒子薛蟠、女兒薛寶釵也都溺愛。可薛寶釵並沒有感受到來自母親的真正關愛。細思薛姨媽真正目的,不得不讓人認清事實,薛姨媽為了兒子薛蟠,就算賣了女兒也在所不惜。如此慈母,令人不寒而慄。但在那個時代卻又太正常不過。

紅樓夢:她榮華富貴兒女雙全,卻重男輕女,為兒子犧牲女兒一生

(第四回)寡母王氏乃現任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之妹,與榮國府賈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姊妹,今年方四十上下年紀,只有薛蟠一子。還有一女,比薛蟠小兩歲,乳名寶釵,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當日有他父親在日,酷愛此女,令其讀書識字,較之乃兄竟高過十倍。自父親死後,見哥哥不能依貼母懷,他便不以書字為事,只留心針黹家計等事,好為母親分憂解勞。

《紅樓夢》中有些文字要區分來看。薛蟠為什麼會“驕橫跋扈、目中無人”?是薛姨媽極度寵溺所致。能將兒子寵成那樣,女兒卻養的很好,可見薛姨媽心思在女兒和兒子身上嚴重不平衡。看夏金桂與薛蟠性格,對比薛寶釵,要感謝薛姨媽這種母親“重男輕女”,讓薛寶釵能長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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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較之乃兄竟高過十倍”,父親酷愛。薛姨媽溺愛兒子,父親疼愛女兒沒問題,甄士隱、林如海都很愛女兒。

問題是這二人沒有兒子,沒得選擇。薛家有兒子,薛寶釵註定嫁給別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薛寶釵父親愛就愛了,還著力培養她“讀書識字”。這份愛背後無疑參雜了功利之心。

薛家商人,懂得如何包裝女兒獲得利益最大化。疼愛女兒是一方面,若女兒優秀能再為薛家謀得一個好的聯姻對象,更是薛家迫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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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沒有受母親薛姨媽溺愛寵壞,被父親著力培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薛父死後薛家急劇衰落,舅舅王子騰謀劃讓他們進京去賈家謀求“金玉良姻”。

薛家到賈家一住七八年不離開,薛寶釵眼看著從十二歲到了二十歲,“黛死釵嫁”嫁給賈寶玉。心願達成背後,是數年忍辱含垢隨著母親在賈家步步為營。用賈母的話說:

(第五十四回)只一見了一個清俊的男人,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身大事來,父母也忘了,書禮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那一點兒是佳人?便是滿腹文章,做出這些事來,也算不得是佳人了。

紅樓夢:她榮華富貴兒女雙全,卻重男輕女,為兒子犧牲女兒一生

薛家賴在賈家圖謀金玉良姻,是對薛寶釵名譽的巨大損害,這種事,賈家奴才風言風語不會少。薛姨媽、王夫人也都知道。對王夫人來說,林黛玉必須反對,薛寶釵也不是兒媳婦第一人選。否則她一定會照顧“兒媳婦”的名譽。

薛姨媽呢?她一個婦人賴在人家,被賈母等賈家人“三驅四趕”都不走,“吃了秤砣鐵了心”犧牲女兒薛寶釵,為兒子薛蟠攀附一門好親,幫扶薛蟠能夠支撐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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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沒見賈家攆薛家。其實第二十二回賈母給薛寶釵過“及笄之年”生日就是最明確地攆人。薛寶釵逼不得已點了《山門》這出戏,就是借五臺山文殊院明攆魯智深的故事為自己分辯。

薛姨媽生於大富之家,嫁於大富之家,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只因末世家族衰敗,太愛兒子,使得薛蟠無能立業。雖也愛女兒薛寶釵,卻不惜為了兒子犧牲兒女。金玉良姻完全沒有替薛寶釵考慮。不管賈家未來如何,賈寶玉是否合適,不管賈寶玉心中有黛玉無寶釵,不管薛寶釵怎麼想……賈寶玉被打後薛寶釵被薛蟠氣哭一夜,正是心中被母兄所迫委屈無處發洩所致。

薛姨媽的行為,本質上與襲人那個狠心賣女兒養兒子的母親沒區別。與金榮那個裝聾作啞,寧可犧牲兒子,也要貪圖薛蟠賞幾兩銀子的糊塗母親沒區別。也與愛睡覺的尤姥娘,睡著了就“看不見聽不著”兩個如花似玉女兒被賈珍、賈璉、賈蓉兄弟父子叔侄“聚麀”的無狀。

紅樓夢:她榮華富貴兒女雙全,卻重男輕女,為兒子犧牲女兒一生

這四個母親所求都是結果。襲人母親要活下去,胡寡婦要改變生活狀態,尤老孃要頤養天年。薛姨媽呢?一切為了兒子和薛家。她與襲人母親最像,與胡寡婦和尤老孃也無區別。打著疼愛兒女,為他們好的幌子,所行都是讓人徹骨心寒之事。

薛寶釵如願嫁給賈寶玉,卻面臨賈家抄家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薛姨媽一定又變成甄士隱的老丈人封肅嘴臉,最後逼走女婿,讓女兒守活寡。這種母親,不止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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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1990/2018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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