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名士异闻录


晋朝名士异闻录

阮咸

阮咸,字仲容,生卒年不详,晋朝名士,竹林七贤之一,陈留尉氏(今属河南开封尉氏)人,曾任职散骑侍郎,山涛推荐他参与选举官吏,晋武帝司马炎认为他好酒而玄虚浮躁,一直没有重用。

阮咸精通音律,善弹琵琶,曾质疑尚书令荀勖的音律不准,遭到忌恨,被贬为始平郡(陕西兴平东南)太守,晚年无疾而终,享年五十六岁。

阮咸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因仕途不顺,终日沉湎于饮酒赏乐。

《世说新语》记载:“诸阮皆能饮酒,仲容至宗人闲共集,不复用常杯斟酌,以大瓮盛酒……”

阮氏家族的子弟都“善饮”,很能喝酒,有一次,阮咸和宗族的子弟一起聚会饮酒,他不用平常使用的酒器饮酒,而是找来一口大瓮(一作盆)盛满酒,众人围坐在大瓮周围,对着瓮口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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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群猪来饮,直接去上,便共饮之。”

当时有一群猪走过来,喝大瓮里边的酒,阮咸担心酒被猪喝光,冲上前与猪“共饮之”,毫不在乎猪的腌臜,其行为惊世骇俗由此可见一斑。

《资治通鉴》记载:“阮咸素幸姑婢,姑将婢去,咸方对客遽借客马追之,累骑而还。”

阮咸暗中私通姑母家的婢女,有一天,听说姑母搬家了,阮咸急忙向客人借了一匹马,追上了那个婢女,两人双双骑马而归。

《世说新语》记录的更为详细,马换成了驴,读来更加生动有趣:“阮仲容先幸姑家鲜卑婢。及居母丧,姑当远移,初云当留婢,既发,定将去……”

阮咸和姑母家的鲜卑女婢勾搭上了,当时,正赶上母丧之期,姑母要搬家,最初说把鲜卑婢女留下,等到出发的时候,又把婢女带走了。

阮咸急了,向客人借了一头驴,追上去,众目睽睽之下,把鲜卑婢女抢了回来,相拥骑驴而归,阮咸还振振有词说:“人种不可失!”

可见他知道婢女已经怀孕了,原本耻于见人的偷情,竟成了名士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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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婢女后来为阮咸生下一个儿子——阮孚,和其父亲一样风流不羁。

阮孚,字遥集,最初被晋元帝司马睿任命为安东参军,后转任从事中郎,历任车骑将军长史、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太子左卫率、侍中等官职,受封南安县侯。

晋成帝在位时期,阮孚任职丹阳尹,后出任广州刺史,未赴任死于任内,时年仅四十九岁。

阮孚确实是阮氏家族的种子,酷爱饮酒,是个酒中狂人,“终日酣纵”,“蓬发饮酒”,号称兖州八伯之一。

阮孚任职车骑将军长史的时候,晋元帝曾劝阮孚说:“卿既统军府,郊垒多事,宜节饮也!”

——爱卿既然担任军府的官员,军中防御事务繁多,饮酒应当节制一些。

阮孚嘴上唯唯诺诺,表示不辜负皇帝的信任,实际上依旧我行我素,把皇帝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阮孚在军中整天喝得五迷三道,醉眼朦胧,烂醉如泥,那点俸禄挥霍光了,就用黄金装饰的貂皮大衣换酒喝,被官员弹劾,晋元帝还是原谅了他,没有治罪,迁任太子中庶子、左卫率,领屯骑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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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以“阮孚貂”借指赊账饮酒的抵押物,宋代诗人韩维《春朝》诗云:“黄公酒垆上,谁贳[shì赊欠]阮孚貂?”

阮孚整天呼酒买醉,钱袋子常常空荡荡的。

《韵正群玉》记载:“阮孚持一皂囊,游会稽(今属浙江绍兴)。客问;‘囊中何物?’曰;‘但有一钱看囊,恐其羞涩!”

有一天,阮孚手持一只黑色的布袋子,到会稽城游玩,有人问他:“你那袋子里装的是啥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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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孚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袋子里留下一枚铜钱聊作安慰,否则我怕袋子羞涩啊!”

由此引出一条成语——阮囊羞涩,亦称囊中羞涩,形容因经济困难而感到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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