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蘇立軍

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

來過上海許多次,但總是因為來去匆匆而與心中的期待擦肩而過。

尚賢坊因為郁達夫與王映霞的書信來往而得知在老上海有一個尚賢坊,但那只是書上得來的,都過去九十年了,不知尚賢坊尚留在世上否?

這一次來上海有四天,在學習之餘一定要擠出時間去尋找心中早就期待的尚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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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知道霞飛路和尚賢坊,並不知道具體位置,在高德地圖上查看,它離我住的酒店只不過六公里,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去呢?

上午八點就出發,目的地是上海黃浦區盧灣一中心小學,地圖上也只不過五六公里,但大巴車卻整整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看來上海的交通並不暢通,到達那裡後,就聆聽吳校長的娓娓道來,直至中午十一點半,本來心中有個打算,趁中午去尚賢坊,因為高德地圖上小時,從學校出發到尚賢坊只不過一公里半,但來回步行的時間大概需要半小時,如果在那裡逗留半小時,就顯得太匆忙,因為下午要繼續到進才中學北校參觀學習,只得作罷,期待傍晚有沒有機會了。

果然運氣不差,下午的學習三點半就結束,大家都在豫園下車了,我也那裡下車,馬上查看距離,只有兩公里多點,就跟著導航一路向淮海中路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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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賢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住所所在呢?之前沒有查過資料,是一般的石庫門嗎?只能上網了,查到360百科:

尚賢坊本身是法國天主教會的產業。尚賢坊也以當時在此的學術團體尚賢堂而得名。該學會因不僅信仰耶穌,而且尊崇孔子,故中文稱"尚賢",由美國社會活動家李佳白初創於北京。因位於北京的尚賢堂在義和團運動中被毀,故李佳白於1903年在上海霞飛路購地14畝重建。1917年,李佳白由於極力反對中國參戰,經美國駐華公使要求,李佳白被中國當局驅逐出境,尚賢堂關閉。1921年,房地產開發商在原地皮上造起了一片石庫門裡弄住宅,並以尚賢堂之名命名。

我邊走邊查閱,半小時後就來到來到了淮海中路,原來的霞飛路就是現在的淮海中路,我來到淮海中路和馬當路的交叉口,居然不知道眼前沿街而建的三層洋樓就是尚賢坊的街面房,直至看到牆面上的一塊塊宣傳牌才知道我已經走到了尚賢坊的邊上,聞到了尚賢坊的歷史氣味。

我看到了淮海中路358號的門牌號,從馬當路口走到淡水路口,又從淡水路口走到馬當路口,路過大門抬頭時發現了圓拱形屋頂上的三個大字:尚賢坊。

原來,尚賢坊就如今日的一個封閉式小區,現在已被上海市政府列為保護性開發的地塊,四周已經封閉起來,我沒辦法進入一探究竟,但我可以繼續360百科:

尚賢坊弄內有57幢兩層樓房,共71幢,建築面積9720平方米,佔地6100平方米。主弄面對淮海中路,並有三條支弄,呈"豐"字形。總弄有俗稱過街樓的騎樓,相比支弄較為寬廣。房屋沿街為3層,底層為商店。沿街建築立面有西班牙巴洛克式的風格,如三樓上的弧形山牆及陽臺。弄內房屋均為兩層,共4組聯排式房屋,每排兩端每幢為2開間,中間則為單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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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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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年的尚賢坊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石庫門,而是帶有近代西洋風格的較為高檔的洋房,因而這裡的居住者以小商人、教師、作家居多。

1926年,郁達夫的中學同學也是留日同學的孫百剛當時正租住在這裡的40號,而王映霞正是孫百剛夫人的同學,也暫時借住在孫家。1927年郁達夫也從廣州回到上海重整創造社出版事務,1月14號郁達夫抽空來看看老同學孫百剛夫婦,結果在孫家不期遇上畢業於浙江省立女子師範學校時年18歲的王映霞,不由對其一見傾心。郁達夫在當天日記裡寫道,是日到尚賢坊孫君家去,“在那裡遇見了杭州的王映霞女士,我的心又被她攪亂了,此事當竭力的進行,求得和她做一個永久的朋友”。而且出乎孫百剛意料的是,那天郁達夫的請客吃飯居然叫來汽車,而且非要把車叫進來,弄得排場十足。那天吃完飯,郁達夫又意猶未盡,請客看電影。弄得孫百剛總覺得郁達夫今日的行為有點異乎尋常。

看罷電影,孫百剛一方面看鬱意猶未盡,另一方面也想還還情,便提出去南京路逛逛,晚上由他做東去三馬路(今漢口路)上的“淘樂村”用晚餐。 從“淘樂村”吃完出來,帶著六七分醉意的郁達夫坐上汽車後突然用日語對孫百剛說的一番話,使孫百剛一下子意識到,郁達夫已經狂熱地愛上了王映霞。當時鬱用日語對孫說:“老孫,近來我寂寞得和一個人在沙漠中行路一樣,滿目黃沙,風塵蔽日,前無去路,後無歸程,只希望有一個奇蹟來臨,有一片綠洲出現。老孫,你看這奇蹟會來臨嗎?綠洲會出現嗎?請你告訴我!”帶著微醉用王映霞聽不懂的日語說出這番話,顯然郁達夫是在試探孫百剛的態度。但孫百剛只是巧妙地回了句,“你是在做小說嗎?”郁達夫說,“人生不就是一篇小說嗎?”也許是酒喝多了,車到尚賢坊,臨分別時,鬱聲音打顫地說,“今天痛快極了,明天我再來看你們,再會再會!”

郁達夫果不食言,第二天下午,他在“卡爾登”出席了邵洵美與盛佩玉的婚禮後,於晚上以送還孫百剛放在他那裡的譯稿的名義到尚賢坊孫家,不僅得以與王映霞“再會再會!”而且把她約到四馬路(今福州路)“泰豐酒館”吃飯。鬱當天日記記載:“王(映霞)女士已瞭解我的意思,席間頗殷勤,以後當每日去看她。”又云:“王映霞女士,為我斟酒斟茶,我今晚真快樂極了。我只希望這一回的事情能夠成功。”此後郁達夫除了頻頻給王映霞寫情書,更將自己為愛情燃燒的心境寫入日記,其纏綿悱惻、露骨率真、點點滴滴、盡皆托出。

此後一連數天,郁達夫幾乎天天“再會”王映霞。17日,約王映霞在朋友家用晚餐,餐畢送王回尚賢坊;18日鬱日記記載,去尚賢坊訪王映霞,王不在,鬱等了約半小時,“方見她回來,醉態可愛,因有旁人在,竟不能和她通一語,即別去”。19日,鬱晚飯後又去尚賢坊,邀王映霞她們外出看電影。看罷電影,又去吃夜宵。

儘管此時孫百剛和郁達夫身邊的都在提醒他,老家有髮妻,王映霞又只有18歲,要慎而又慎,但此時的郁達夫已深陷在對王映霞的熾烈愛戀中。他於20日又去尚賢坊訪王映霞,回來後在日記中寫道,“啊啊!我真快樂,我真希望這一回的戀愛能夠成功”,“老天爺呀老天爺,我情願犧牲一切,但我不願就此而失掉了我的王女士,失掉了我這可愛的王女士。努力努力,奮鬥奮鬥!我還是有希望的呀!”

此後的故事自然是精彩紛呈,纏綿悱惻,經過一年有餘的苦苦追求,郁達夫與王映霞終於收穫愛情,1928年8月,郁達夫將他戀上王映霞後寫的日記編成《日記九種》,由北新書局推出,開創了新文學作家出版日記的先例。《日記九種》出版後,幾年內連續印了八九版,發行量達三萬之多,轟動一時。

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在那個時期,因為郁達夫而常去尚賢坊的還有很多進步作家,如作家章克標、方光燾等。但因為郁達夫與王映霞的愛情故事而讓尚賢坊變得尤為充滿傳奇色彩。

我很想走進去找找郁達夫與王映霞的足跡,但現在已經成為一個施工現場,我只能繞著施工圍牆走去,看到有縫隙就伸著頭往裡張望,那已經是一個建築工地,就在淮海中路~馬當路~金陵西路~淡水路之間包圍著,沿著淮海中路是尚賢坊的正門,高高的拱形屋頂三個大字醒目而跳躍:尚賢坊,這是現代社會下似乎不會出現在小區名稱裡的,就在沿街圍牆上已經貼滿了廣告或者宣傳標牌:諸如尚賢坊的歷史,尚賢坊的文物保護時間,尚賢坊所處交通要道,尚賢坊的郁達夫王映霞傳奇故事,等等。

我先往馬當路方向走去,原來這裡可能已經是地鐵站之一了,再往金陵西路走去,已經圍圈的密不透風,裡面根據圍牆上的宣傳標語應該就是地鐵所在地,繼續往淡水路繞過去,那幾幢紅磚小洋樓正搭建著腳手架,顯然是在維修,再回到淮海中路358號正門,裡面已經搭好了工棚,一派施工現場的場面,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在門口張望了幾下,我知道,即使進入到尚賢坊的裡面也辦法找到郁達夫與王映霞相識相戀的40號了!

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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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是這樣

不過,我還是很欽佩上海市政府,尚賢坊就在高架與地鐵的包圍中留存下來了,而且在郁達夫王映霞愛情故事的九十年後開始了保護性建設,但願但願,這就是歷史文化的最好傳承。

真的!

幾年後,我或者我們又可以看到九十年前故事的遺存!

2017年4月28日

蘇立軍:因為郁達夫知道了尚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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