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讓我想要懂他多一點再多一點—讀許壽裳《魯迅傳》有感


長大,讓我想要懂他多一點再多一點—讀許壽裳《魯迅傳》有感

不能出門的日子,讓陽光照進房間,照在手中的書上

少年時,常視他為夢魘,總怕遇到他的課文;長大後,卻想要主動了解他,感覺有點懂他了。

蕭紅在《回憶魯迅先生》時說,魯迅先生的笑聲是明朗的,是從心裡的歡喜,若有人說了什麼可笑的話,魯迅先生笑得連菸捲都拿不住了。

便頓覺他的親切了。

再仔細品讀,才漸明白他的深刻、悲憫乃至偉大。都知道魯迅最開始學醫是源於父親的病逝讓他覺得中醫的誤國,一心想要救國的他又為何棄醫從文呢?在日本留學時課間看到一個關於中俄戰爭的幻燈片裡,中國人圍觀日本人殺害中國人時,人們臉上那麻木的看客表情。使他頓悟身體再強壯有什麼用?最要被治癒的是人們的靈魂。

於是他便開始了一個人固執的用自己的匕首去揭示腐朽文化的奴性,烏合之眾的苟且與兇殘。

哪怕放在80多年後的今天,也依然是國人思想啟蒙的先驅。

《燈下漫筆》裡:話說袁世凱稱帝那一年,宗教票突然不值錢了,人們一下子變成了窮人,幾乎要絕食。後來,突然有行市說可以換銀元,魯迅就去換了。開始是二換一,後來還有六折七折,他非常開心,把一百塊錢換了六十塊錢,放在兜裡。

“倘在平時,錢鋪子少給我一個銅元,我是決不答應的。但現在,我把換來的現銀塞在懷中,沉甸甸地覺得安心、喜歡的時候,卻突然意識到:我們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後,還萬分喜歡。”

想想在我們自己的生活中,我們碰到一個不公平的事,本來應得所有,但如若遲遲不能如自己所期待,當突然某天得到應有的一半,就開心得要命,全然忘了,那剩下的一半本也是我們應得的。

《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裡:開宗第一便是理解,孩子的世界,與成人截然不同。第二便是指導,長者需是指導者,協商者,卻不該是命令者,須用全副精神養成他們有耐勞作的體力,純潔高尚的道德,廣博自由能容納新潮流的精神。這也就是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不被淹沒的力量;第三便是解放,全部為他們成為一個獨立的人。但有人會怕,父母從此以後一無所有,無聊至極了,這也是從謬誤的舊思想發生的。

任何一個人格都是獨立的,他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父母的孩子,老師的學生。尤其是成為老師後,看到各種各樣性格的孩子,越發感觸深刻。一個有著健全心理積極開朗的孩子,一定是父母長期的愛與尊重滋養長大的。

《論人言可畏》裡:至於阮玲玉的自殺,我並不想為她辯護。我是不贊成自殺,自己也不預備自殺的。但我的不預備自殺,不是不屑,卻因為不能。然而我想,自殺其實是不很容易,絕沒有我們不預備自殺的人們所渺視的那麼輕而易舉的。倘有誰以為容易麼,那麼,你倒試試看!

1935年,著名演員阮玲玉服安眠藥自殺,生前因婚姻問題遭報界毀謗。

現實中的阮玲玉被前夫汙衊“通姦捲逃”,甚至被告上了法庭。開庭前,各種報紙就大肆報道,有些小報還編造新聞,把阮玲玉描述得十分淫蕩,一代影后突然就成為了人盡皆知的“蕩婦”。

阮玲玉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擊,選擇了自殺。更諷刺的是,阮玲玉出演進步影片《新女性》的角色就是一個在遭受過不公平對待後,死於輿論壓力的女教師。

想到去年雪莉、具荷拉不也曾遭受過嚴重的網絡暴力?

當然離開肯定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作用的結果,但不可否認的是,輿論在其中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魯迅說:在強者面前,你們是弱者,可在弱者面前你們是強者,你們能欺負的到的人,尤其是像阮玲玉這種“有名無力”的人。

可惜的是,這場被逼到絕境的自殺,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她的死,不過像在無邊的人海里添了幾粒鹽,雖然使扯淡的嘴巴們覺得有些味道,但不久也還是淡,淡,淡。”

近百年過去了,人人都搖身一變成自媒體,媒體變換出了更多的形式,但在真實負責這條路上,根本沒有做到。

由此不得不感嘆:魯迅思想的前衛,他有一雙看夜的眼睛。

最後,用魯迅致青年的一句話結束:願中國青年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像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最近的我們,好好陪伴家人就是每個人所發的最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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