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疯傻女子无意间救下一条黑蛇,溺水将死时黑蛇来报恩


故事:疯傻女子无意间救下一条黑蛇,溺水将死时黑蛇来报恩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不才_8867038

我愿化身石桥,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年雨淋;只为你从桥上走过。

虽然只是傍晚,可此时的天黑得像是打翻了黑色的墨水,天空那一块块云宛如一张张怪兽狰狞的脸,那一道道不断劈下的闪电是怪兽手中的利器,好像要把黑云覆盖下的村庄劈开似的。

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两天,大雨冲洗这人间一切的肮脏与不堪,山中的野兽被困在黑暗的角落撕鸣着,它们在怒斥着这场大雨阻碍了他们的生计,野兽的怒吼与天空怪兽一般的雷鸣响彻山谷。

山下小村庄里的大人们也是神色发愁,小孩躲在母亲的怀中哇哇大哭,大雨淹没了庄稼,冲走了家禽,通向村外的石桥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人们被困在家中只能祈祷大雨快些停下。

洛南村,坐落在汾河的一个分支旁,没人知道这个村庄是什么时候兴建的,许多人记事起它就已经在那儿了。村里的人们世代耕耘,远离喧嚣。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多了一名女子,此女子不过二八芳华头发凌乱,身材娇小,平日里穿着一套破旧不堪的粗布麻衣,听说她是逃难过来的,只是在逃难时不知怎么的得了失心疯,整日口中噫噫自语,不是与花草说说笑笑便是与动物相谈甚欢。

渴了就喝河中水,饿了就吃村民打发的残羹冷炙,累了便宿在村中的水神庙。

洛南村的这场雨整整下了三天,大雨停后,整个村庄都被冲刷一番,空气中透着丝丝新气儿,山头参天的古树也被洗净铅华露出碧绿的枝叶,连带着花儿啊草啊都更加的娇艳欲滴。

村口的石桥边上,那得了失心疯的女子躲了三天雨停过后也是急忙出来寻找食物,她蹲在石桥边上大口的吃着手中村名给的黑窝窝头,一顿狼吞虎咽过后把自己噎得够呛,赶紧用手掬起一捧水大口的喝着。

吃饱喝足过后,女子疯疯癫癫的走上石桥站在石桥最高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她掖了掖头发满意的笑了起来。一阵清风拂过,吹过女子脸颊吹动遍地山花,吹落了枝头一朵小红花,红花落下顺着流水飘到石桥下,女子看得出神,红色的小花刺激着女子的双眼,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美好。

一点点,再差一点点就快要碰到了,女子大半个身子露在桥外。忽然,澎的一声,女子掉落水中,她大声尖叫着,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冰冷的河水一瞬间灌进她的眼睛里。

惊慌中她看见一个穿着袍子的书生向她飞奔过来,少年丢下手中包袱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女子害怕极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男子的手。

慌乱之中男子显然无力救出那女子,眼看着反倒要把自己折了进去。渐渐的,河水没过了两人的头顶,女子的手还是紧紧抓着那男子不得丝毫放弃,直至两人完全淹没在水中,河水灌进女子的口鼻之中,刺痛着女子的眼睛,恍惚之间她看清了在水中挣扎的少年,她突然放开了手,用尽全力把他朝着水面推了一把,男子感受到了女子的动作,伸出双手想去抓住她,可还是无可奈何。

最终,女子慢慢沉入水底,有村民经过看到有人溺水便去营救,男子被村民救了上来,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着。

寒冷,刺骨的寒冷。

女子艰难的睁开眼睛,坐在地上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这个地方没有天空,没有光亮,有的只是一片沉寂,四周黑雾蒙蒙看不到边际,压迫着神经让人喘不过气来。女子站起身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的声音空洞着回响在这无人之境。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什么地方?’女子环顾着四周心想。说来也奇怪,本是疯傻之人死后竟变得正常起来。透过黑雾,女子仿佛看见远方生起一缕白烟。女子拖着沉重的身子向着白烟走去,水顺着她的发梢衣角滴落在地上,空洞之中只有水滴声诡异的回响着。

‘这就是奈何桥吗?’离白烟越来越近时出现了一座大的石拱桥,远离人间之人也不怕走上这座桥,从踏上这座桥开始,回忆便在女子脑海中一幕幕闪过,走到桥的最顶端时,女子回头看,来时的路竟以不知所踪,原本一座完整的桥也只剩下半段她没走完的路,就像是有一堵漆黑的墙硬生生把路给切断,让人踪迹难寻。

桥下黑水中好像漂着什么东西,女子把头探了出去,定睛一看。

哪是别人啊,这分明是自己!女子吓得不敢再看,只得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她每迈出一步眼前的画面就越发清晰一点,直到走完最后一步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座高耸矗立的牌楼就在眼前,牌上鲜红的刻着‘冥府’两字,楼后一条石板路通往更深处的一间木屋,不同此景的是路两边竟然有成片成片的绿叶。

女子走过牌楼,心里有些不甘似有牵挂,想回头再看看。

“莫回头!”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动作。女子停下脚步,没有再回头。

“不可回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女子鬼使神差般的照着指令再次踏上这漆黑的路。

“姑娘,入了黄泉前尘种种都是要抹去,步入轮回你便不再是你了。”木屋内,一个白发苍苍皮肤皱的跟纸似的佝偻老人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搅着大锅中的浓汤。

“好香啊…你就是孟婆吗?”浓汤的香气扑鼻,这是她生前从未闻到过的香气。

“正是老身!姑娘,你能闻到香味?”孟婆继续搅着汤。

“能啊!孟婆,你能多给我盛一点汤吗,我想忘得干净些……”女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这小半辈子一半时间都是痴傻的,如今好了,记起来许多前尘事,有善良的好心人亦有欺凌她的丑陋面孔,如今可以步入轮回也是不失为解脱,只是那救她的少年…好像为她哭得很伤心。

“你这小女子倒是好玩得紧。”孟婆拿起瓷碗盛了一碗汤用她那枯树枝一般手递到那女子眼前。

女子接过孟婆手中的汤,冰凉的手指接过瓷碗,冒着热气儿的浓汤没有让她感到一丝温度,她把汤端了起来闭上眼,白纸一样的双唇贴着碗边,仰起头把汤一饮而尽。奇怪的是女子并没有喝到一滴汤,她察觉异样,睁开双眼,碗中的汤不翼而飞。

“你心中尚有挂碍,此汤不可喝!”一团黑雾集结起来慢慢化作人形。

“你心有执念。”来人再次发声。

女子打量着他,此人一袭黑袍,袍子下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年龄不过不惑,周身散发出寒气,像是刚从寒潭里爬出来的一样,唯一能让人看清的只是他那在黑暗帽檐下泛出幽幽绿光的眼睛。

“是……”女子不敢再看他。

“我可以帮你。”男人开口到。

“怎么帮我?”女子问。

“你若是不入轮回,我可让你重回人间。”男子回答。

“…….”女子有些犹豫,救她那男子的面容在她脑海一直挥之不去,可奈何人间疾苦她也无多少留恋。

“我想回去……”女子回答,只是不想留遗憾罢了,本就阴冷的地方更加多了几分寒气。

“你若回去便不会被世人接纳,将难以立足在天地之间,只可栖息在刺骨的河水之中。你牵挂的那个凡人会再次走过那座桥,但他不会看到你,亦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你可愿意?”男子又问。

“我…我愿意。”一滴眼泪从女子眼中滑落,滴落在她心头。一时之间,这滴泪居然有了温度,让她的心头有些暖意。慢慢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浪从她心头蔓延开来,最后像一团看不见的火焰把她重重包裹,直至把她吞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府君这次又是为何?”一旁的孟婆从苍老的人皮中挣了出来,露出一张绝美妖艳的面容。

“本君化作黑蛇在人间历练之时,曾差一点死在卯日星君嘴下…她于我有恩。”男人摘下黑帽,黑帽下原也是张俊朗无双的面貌。“是吗?把她放回人间,府君就不怕她作恶吗?”孟婆挑眉戏谑的问。疯傻女子无意间救下一条黑蛇,溺水将死时黑蛇来报恩。

“她若作恶,自会灰飞烟灭;她若本分,那便不是鬼,是灵,是桥灵,亦是桥姬!”

桥姬再次醒过来时已是在她落水的桥下,如今已是盛夏,鱼儿从她身边游过,她伸出去却触碰不到,仿佛自己是空气一样,不过是虚无罢了。

透过水底看着石桥的倒影,桥上有几个农夫路过,石桥还是那个石桥,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只是人她却是不认得了,也不知是过了几代人,竟都是些生面孔。

桥姬常常栖息水底,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寒冷与饥饿像是魔咒一样常伴着她,有时她也会到桥上去坐坐,太阳虽然高挂在天上,但是却不曾施舍给她半分温暖,她很庆幸自己是灵,还能不畏阳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等着她期待的面孔出现,渐渐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寒暑交替,斗转星移。

几百年过去了,桥姬日日在此地等待,有时有人不幸落水,她也会现身帮帮可怜人,可有人命该尽于此,她亦是泥菩萨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度他人。她也曾现身救过一个命不该绝的小儿,至此以后那小孩便经常出现在这石桥附近,每逢孟兰节小孩总会来桥边祭拜石桥。

这一天,桥姬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桥上看着来往的行人。

“唉!你听说了没有啊,隔壁村张家的儿子考上啦!”两个妇人在水边洗着衣服拉着家常。

“能不知道吗!要我说这张生真是了不得了,年纪不大就能考上秀才,还生得一副俊模样,这任谁瞅了都喜欢。”另一个妇人回答。

“可不是吗,就咱这小地方上一次出秀才谁能知道是什么时候啊。”

桥姬听着她两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她们不知道,可自己知道啊,也就几百年前。

“呀,你快看,那不就是张生吗!”一个妇人瞟了一眼桥头。

“唉!还真是唉!”另一个妇人停下手中直勾勾的看着桥边的人说。

桥姬顺着她两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等着盼着的人吗。她立马飞奔到桥上去,张生也正好走到桥上。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张生,可他无法感受她的存在,只是穿过她的身体,从桥上走了过去。桥姬跟了上去,可她离开石桥越远身体就越发的寒冷僵硬,最后只能在桥边蹲着失声痛哭,没人听到她的声音,也没人看到她的存在。

从此以后,无论刮风下雨亦或是酷暑寒冬,桥姬日日夜夜在桥上站着,只期盼张生还能从桥上经过,即使触碰不到,只要看着她便心满意足。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桥姬一如往常一样在桥上伫立。这一天,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桥边谈话。

“孩子,隔壁村的张秀才就要成亲了,娶的是玉龙堡的大户小姐,娶亲的时候会路过咱这儿,你明天也去帮衬帮衬,还能赚些喜钱回来!”老人佝偻着说。

“张秀才?张生啊?”年轻人问。

“正是。”老人回答。

“知道了,爹,我明天去就。”年轻人回答完便扶着老人回去了。

‘成亲了,他要成亲了!’桥姬瘫坐在桥上神色落寞。‘也是,他也该成亲了。’

成亲之日很快到来,张生高坐在马背上,身穿大红色喜服,好一个神采飞扬的秀才郎,众人敲锣打鼓后面抬着花轿,轿子里坐的是娇滴滴新姑娘。

桥姬在桥中间看着这一幕幕热闹的景象,任由着大马与花轿穿过她的身体。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新娘子红盖头,新娘娇羞的用手捂住盖头,桥姬看清了新娘的面容,才子配佳人。

她释怀了,这次她没有再哭,只是笑着祝福他们。娶亲众人离开之后,天边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人们匆匆散去,桥姬也回到了水底。

“唉!看来那桥怕是要撑不住了!”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自家的屋檐下看着村外的方向说。

“几百年的老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能撑过去的…不过村里是该修一座更大的桥了,要不耕牛都不好走。”老人的儿子扶过老人。

“嗯…那就再修吧…”老人小声嘀咕。

“爹,进屋去吧,外面雨挺大的。”说完年轻人便扶着老人进屋去了。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这座石桥也在大雨之中被上涨的河水无情的冲垮,张生得知这座石桥坍塌后与便以新妇之名在原本石桥的位置上修建了一座更大更宽的青石桥。

洛南村村民无一不感谢他的恩惠,他也因为爱民而官道亨通,与妻子举案齐眉。

两年后,张生做上了地方父母官,搬进了新府邸。

“夫人,你还有身孕,外面风大进屋去吧!”张生温柔的给妻子系上披风。

“官人,你看,木棉花开了。”妇人依偎在张生怀里柔情似水的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生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向院里的木棉花,红艳得格外刺眼但却无半点萎靡。与此同时,黄泉的彼岸花也开了,成片的红包让人难以忘怀。

“孟婆,这次的彼岸花好像开得比往常更盛啊……”府君与孟婆并肩而立在木屋前眺望着这红色的海洋。

“是啊,下一次怕是要更红呢。”孟婆眺望着眼前的鲜红,眼底尽是落寞。

彼岸花,彼岸花,花叶永不见,恶魔的温柔。(作品名:《桥姬》,作者:不才_8867038。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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