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在书房

现代社会,因为生活压力山大,隐居成为了不少人的追求。但是,关于隐居,更多的人是意淫,有些人是逃遁,有些人是赶时髦,还有人是叶公好龙,真正的归隐其实很难,尤其是严重物化的现代社会。所以,很多时候所谓的隐居——只是换个频道生活而已。

住在终南山上的80后张二冬,曾有无数人钦羡他与世无争的生活:每天写诗画画,喂鸡养狗,种地晒太阳,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但是,他说:归隐,是人生中的一个陷阱。

这有点像有钱人说:“赚钱不是目的,我只是想做点事情。”

只要有条件,谁都可以矫情。

站着说话不腰疼,问题是要能站着。

隐着居,还是显着居,不是关键,关键是居得要舒服,自己满意。

隐居在书房

减弱了名利心,哪里都是归隐地。

对于有智慧的人,哪里都可以经营成桃花源。

能够远离梦幻泡影的话,哪里都是终南山。

当然,短时间地远离干扰,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策略,让牛鬼蛇神一边玩去。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行走在人世间的蚂蚁,抬头仰望,都是又高又大的人影在晃动,他们都在忙着向前奔跑……

在欲望的都市,我知道无处可逃,那就找一片树叶躲起来,让自己暂时藏一下。

书房,就是我藏身的那片树叶。

隐居在书房

在蝗虫横行的时代,哪一片树叶都有可能千疮百孔。

不是搞一个书房有多难,而是谢绝应酬需要有勇气,而是放下需要决心。

人到一定的年纪,还不懂得做减法的话,想自在地生活,不可能。

其实生活无须藏起来,只是要杜绝无聊的交往,把没有必要的交往关在门外。这是对自己的基本尊重,没有了这份尊重,生活的枷锁就会帮你套起来……

现在很多的社交,都被贴上了各种各样“功利”的标签,不管名字有多好听,活动形式多么有创意,都难以避免地带着售卖目的,最后都是为了交易。

这,正常吗?

不正常。

一个社会,什么都带着“交易”的动机,其实很危险。

作为一个凡人,我改变不了这些,但是我可以说不。

藏在书房,我不是为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而是认为,人生难得,要好好生活。

喝茶,看书,向过去师学习,隔空与圣贤对话。

隐居在书房

农历的今年,我开始常住尚都萧山厂部。在这里我也弄了一个书房。

对我来说,书房特别简单,就是——有书有房的地方。

要住,房自然是有,我倒是喜欢像鸟一样有个巢就可以,特别简单,问题是城市没地方可以筑巢。在城市,鸟已经呆不下去了,它们正在寻找新的家园。像以人的名义,盖一个叫“鸟巢”的建筑那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在有房的地方,摆上书,对我而已就是书房。

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个书房,对我而言,已经别无所求。

书房,除了酒色财气,什么都可以有。

隐居在书房

当然,如果能给书房取上一个名字,更好。

一开始,我给在尚都萧山厂部的书房叫:望山书房。

近段时间,我改变主意了,觉得“近山书房”比“望山书房”要好。望,也很有感觉,但是还是“近”狠一点;望,是远望,还有距离;近,就是靠近,很接近自己想要的意境。

近山书房,写在心里。

很简单,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隐居在书房

为了文气点,也可以为书房做一个牌子。

牌子,也可以挂起来,也可以挂在心里,自己定。

房,无关大小,只要基本生活设施齐备就好,譬如有个独立卫生间。不是被生活惯得矫情了,像排队上厕所,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如厕,还是自由一点,私密一点比较好,最重要的是要及时一点,不然拉裤裆里,会臭到别人。

隐居,不是逃离生活,也不是唯古是好,煤油灯再烂漫,毕竟不现实;青灯黄卷,红袖添香,只是一种感觉。形式上的像,那是典型的叶公好龙。

隐居在书房

说白了,隐居是为了远离无聊人群的干扰。像电视,如果想看到清晰的画面,不能没有信号,但是干扰又不能多,干扰多了只能看雪花。人也一样,干扰多了,会成为马赛克。生活不需要太清晰,思想可不能糊涂。

再说了,人生百年,能有几寸光阴留给自己折腾。

且行且珍惜,重要的一点就是珍惜自己的时光。

我们每个人都是在时光机器里,淬炼出来的作品,没有了时间,出来的可能就是次品。人世间,精品很少,但是最好不要做次品。

生活是苟且,还是诗意,首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决策权。

苟且也好,诗意也罢,最可怕的是被标签化,而忽然了本身的品质和意义。

隐居在书房

生活没那么多诗意,所以我们要学会发现诗意、或创造诗意。

当然,生活也没那么苟且和狗血,不敢说诗意无所不在,至少诗意没有绝种。

对于有诗意的人,诗意就是无所不在,这个可以叫诗意泛滥。

诗意一旦泛滥起来,估计诗意也就没那么诗意了。

全然没有诗意的人,一定生活乏味透顶,古井无波。

农贸市场没有诗意出售,如果有,那就是极品,概不出售。

诗意也不是奢侈品,土豪用再多的钱肯定砸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为了诗意,我到哪里都会弄一个书房。

书房不但可以装书,它也是我诗意的生产作坊,它还是我创意的诞生地。

近山,是为了向山而行。

靠近山,是为了做一个山人,亲近天地,以自然为师,活得自在。

隐居在书房

那个时候的陆游在杭州,写了一首叫《临安春雨初霁》的诗,其中有一联“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我特别喜欢。他只身住在小楼上,彻夜听着春雨的淅沥;次日清晨,深幽的小巷中传来了叫卖杏花的声音,告诉人们春已深了。

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人是有灵性的生物,只要免受干扰,静定下来,一叶可以知秋,一斑可以窥全豹。

有了宇宙全息理论,我们知道了,宇宙中,大到星球星系、小到一粒沙尘,都包含了整个宇宙的所有信息。

从一粒细沙,可以看见世界;从一朵花,可以窥视宇宙。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隐居在书房

在书房,我可以通过书,看到古今中外,参悟成败得失;我可以通过网络,看到世界百态,明了世事无常;我可以通过窗户,看到天空和大地,知道朝晖夕阴;我可以通过时间,看到自己的喜怒哀乐,告诉自己善待人生!

有些时候,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看,闭上眼睛,冥想。

做一只野鹤,如果还有粮食供应,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更何况,我还一个书房,比巢穴高级。书房,安全,保暖,私密,可以读书,可以喝茶,也可以发呆,当然还可以会友,鸿儒或白丁都可以自己选。

在近山书房,不需要春暖花开,我就是一个幸福的人;不需要面朝大海,我就感到人生辽阔……

——END——

■龚崎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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