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诉苦”(小小说) 西安高五幸

送走小舅子万成,二狗折身回来,脸上没一点高兴的意思,正在收拾饭桌的秀莲急切的问,“娃他舅对咱俩的事,是啥意思?”

“好着呢”。二狗毕竟教过书,庄子深,他不想让秀莲为这不打粮食的闹得不愉快,于是强装欢颜,用一个“好着呢”便搪塞敷衍过去了。

看看时间尚早,二狗对秀莲说,“我去和碎猫下会棋去”。

碎猫是二狗是自小玩尿泥长大的,后一同上师专,一同教书,又一先一后下了讲台,同上楼住在这个“园丁小区”。碎猫老婆给他们的儿子看娃去了,只有碎猫守看着家。

望着二狗下棋魂不守舍的样子,碎猫知道二狗心里有“事”,便插诨打趣,“是不是人家能待起客,你行不起礼?”

“你呀,想到那儿去了?”二狗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他把棋用手一刨,“哎,烫手的红苕!”二狗便把娃他舅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竹筒里倒黄豆――倒了出来。

碎猫眯着小眼睛,听着听着猛不丁儿冒出了一句,“二狗,你狗日的今给我说实话,不准瞒,不要编,我问你,这头一回你是怎么搭上火的?”

“上不了桌面的事,说那顶毬用?”二狗脸红得象鸡冠,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很重要!不是盐店门前说闲(咸)话!!”碎猫认真起来。

事己至此,二狗觉得瞒下去没有必要,他知道碎猫言紧,脑子活套,来了就想请他“过方子”,看来不说不行了。“你记得去年冬上小区那次停电不?”

“记得。天冷的怂疼,打死都忘不了”。

“就是那天,我感冒了浑身发冷,药吃了准备美美搂一觉。谁知道攒个小区停电,空调开不成,冷的;灯不亮,黑的;正迷迷糊糊间,听到保姆喊叫,老师,我冷!”

“在立柜再取床被。我心想冬九寒天,也就是天气冷。她说老师我个子低,够不着。我就没理睬。不知什么时候她摸黑进了我的房间,问我冷不冷?我说冷。她给我倒了杯热开水,然后就坐在我的床头,我说干啥呢干啥呢?她一声不吭,将我的冰冰脚放在她的腿夹夹……”。

“后来呢?”碎猫性不可捺,急于知道下面的“文章”。

“后来,后来……,过程不说了,后来就自然而然的'那个`了。”二狗象在说别人的事情,不过从言语中流露出几分满足和得意。

“二狗,你个狗毬还命大的不行,老牛吃嫩草。”碎猫大概是老伴分开久了,听到二狗说的花花事,下身的“动静”让他直不起腰,他索性大腿压住二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事毕,我给保姆娃二百块钱,伢死活不要,说把她当成啥咧?这事让我睡不下,觉得对不起人家,就想着给人家个名份。谁知道,咋让浑小子知道了,搬他舅来挡驾。”二狗为难的手搓着腿面子,“打发秀莲走吧,心里又舍不得,刚觉得活着有意思,象个人。不让走吧,黑不黑明不明的,老了老了让人指脊背。哎,难死人了!”

“这号事情需要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你得考虑,40多岁人了,成没成家,有没有娃,家里还有谁?啥负担?有没有后遗症麻烦事?这些都需要弄清楚。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好”!二狗大腿大拍,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咱俩约个时间,买两斤棉花――去纺(访)一下,是长是短,回来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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