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你尿褲子了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回到家後的我隨便吃了一碗泡麵,打開了電視機。看了不到一個小時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裡的我好像在一個至少有著3層樓高且帶有穹頂的教堂裡,四周都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帶有天使,耶蘇,聖母的壁畫,恬靜的18世紀古典純音樂,溫暖的蠟光,周圍的人們都手捧了一束我不知名的白色鮮花,一屢暖洋洋的陽光穿透五顏六色的教堂玻璃窗,斜照在一架黑色鋼琴上。

一切的景象猶如在西方電影中所看到的一樣,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燙著大波浪頭髮的女人站在唱詩臺的前面背對著我。

感覺背影如此的熟悉,可又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來,我又嘗試了幾次喊出她的名字,忽得一下醒了過來...

靠,原來是個夢!

等我睜開了眼睛發現已經是轉天的上午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回味著剛剛夢裡的場景,一邊穿上拖鞋想去廁所尿尿,站起來後才尷尬的發現,我竟然“一柱擎天了”。從小我就養成一個習慣,就是無論東夏睡覺一定只穿個內褲,不然會渾身不舒服。

我內褲頂著一個大大的帳篷,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我捂著褲襠問了一句。

門外無人答應,只是繼續敲著。

“誰啊?”我又提高了嗓門重複了一句,以為對方沒有聽到我剛剛問的話。

“能有誰?你大姐!”

聽聲音門外應該是兩個人,說話的人正是春麗,好像在跟身邊的人小聲嘀咕著什麼。

這他媽可尷尬了,我該怎麼辦?總不能頂個帳篷去開門吧?這10秒8秒也不可能軟下去啊。我是誰?我來自哪?我要做什麼?當時的我大腦一片空白。

“啊?你,你等一會奧。”

“快點開門,你墨跡啥呢?敢讓大姐們在門外等你?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不是,你先等我一下。我真有點事兒...”

我一時也找不到個合適的藉口,只能先隨便應付了一句來拖延時間。心裡想著趕緊讓“大哥”收了神通,不然可怎麼見人啊。

“什麼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趕緊開門!”

咣咣咣~~~又一波敲門聲響起,聲音比剛剛更大,用的力氣也比剛剛更足。

“來了來了,馬上奧。我穿褲子呢,來了奧。”

我左顧右盼著,可又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東西,正在此時我看到了衛生間裡的洗臉池。哎,管它洗臉還是洗腳的,反正都是自己的東西不會嫌棄。

我靈機一動直接衝進衛生間打開了水籠頭,一股冰冷的水流澆在了我“大哥”身上。炙熱異常的我忽然接觸到冰冷的涼水,導致了我猛得打了一個激靈。

“你在裡面幹什麼呢?再不開門我砸了啊!”

完了,春麗這是向我下最後通牒了。我迅速又擰大的水流,加速的給自己降著溫度。大概半分鐘後我覺得“大哥”應該氣消了,馬上拿起凳子上的一個大褲衩套上了,邊提著褲衩邊答應道:“來了奧,來了。”

打開門的一剎那,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著急開門,我降下溫度後竟然沒有用紙擦掉多餘的水漬,內褲上的水漬侵透了外面的大褲衩,溼了整整一大片。

此時的我光著上半身,穿著一件溼了一大片的褲衩站在門口,正不好意思的陪笑著。不好意思並不是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樣子有SB,而是因為讓人家等得時間太久了。

“大鵬哥,你還睡呢啊?你這...”

李茁先一步走了進來,剛進門的一刻還沒發現什麼異常。可等到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才發現了我那溼了整整一大片的下半身。

“李茁啊,春麗,你們來拉。我剛剛穿褲子呢,一下沒找到,所以讓你倆多等了一會嘿嘿。”我單手理順著被壓得雜亂無章的頭髮,一臉嬉笑著跟她倆打著招呼。

“你...你尿褲子老?哈哈哈哈”春麗搶先一步發問道。

其實她和李茁應該是同時看到我窘相得,只因為李茁這小姑娘比較靦腆,話說道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春麗繼續爆發著如轟炸機般的笑聲,一丁點兒都沒有控制的意思。因為房門是敞開得,估計站在一樓都能聽見這殺豬般的詭異笑聲。

此刻三人的視線一同注視著我的下半身。

我草,這可丟人丟大了。剛剛反應過來的我迅速用雙手檔在了褲襠前,剛剛還持續在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此刻的我猶如關在動物園籠子裡的一隻猴子,遊客門正在集體排隊看著我在尿尿,而我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做出笑臉討好著遊客...

“你倆等會奧,等,等我一下。馬,馬上好。”

一向自認為語言組織能力很強的我,竟然一下變得磕巴起來。

如果把我自己比作那隻正在籠子裡“噓噓”的猴子,也還說得過去,畢竟無論人或動物都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從道德和倫理層面都可以理解。可現在的我就是好比那隻撒完尿的猴子,此刻正用通紅的屁股對著遊客,並且還問所有人我的屁股白不白一樣。

我“咣”的一下關上了房門,發現自己還是和猴有著相同之處的,起碼猴子的屁股和我現在臉是一個顏色。

我臉上頓時覺得火辣辣的,飛快的在行李箱裡找到一個內褲,用接近豹的速度脫下溼的趕緊換上,隨後又套了件黑色長褲,前後打量了兩遍,反覆確認這次一定沒有意外後才又打開了房門。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門剛打開一點小縫兒,就從外面又傳進來一通喪心病狂的笑聲。

“別笑了,你笑個屁啊?我不是尿褲子了,我是...”

我實在沒辦法表現出開心的狀態,滿臉通紅的我想尋找個合理的解釋,可一下又沒想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嘿嘿,沒事大鵬哥。對了,昨天你家我姨給我媽打電話拉,嘮了老長時間了。”

李茁的性格還是比較靦腆害羞,所以沒有更過份的刺激我,多少緩解了我的尷尬。可就在我剛要藉著李茁岔開的話題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又被一連串忽然間爆發的笑聲打斷了。

“哇哈哈哈哈。一,一定,一定是尿褲,褲子了。哈哈,要不,你,你說他褲子,咋,咋溼的哈哈哈哈。”

春麗笑得渾身顫抖著,以至於連句整話都說不完整,每個字中間彷彿都夾雜著笑聲。這不光是道德淪喪,簡直可以形容為是泯滅人性。

“小春麗我告你別笑了奧。我可能是剛剛洗臉時不小心弄溼的。”我忽然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並且一臉認真得警告著她別在取笑我了。

“哈哈哈沒事啊,尿就尿了唄。誰小前兒還沒尿過褲子呀,我告你啊哥,我們並不會因此而歧視你的哈哈”

“...告訴你別笑了,你有完沒?真是剛剛洗臉弄溼的,不信我拿來你聞聞。”我邊說邊做出要拿來剛換下溼褲衩的動作,如果是尿的話一定會有騷味兒,心想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別別,我可不看。”春麗馬上雙手捂住了嘴,做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那你別笑了啊,不然我就拿來讓你聞聞!”我繼續恐嚇著她,想借此阻止她那另人發毛的笑聲。

“恩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真的。”春麗又確認了一遍她的態度。

可10秒鐘以後...

“哈哈哈哈 ,哥,我實在控制不住啊哈哈哈哈。”哎,又開始了,一輪接著一輪的,斷斷續續持續了足足有20來分鐘。

直到我穿好衣服之前都沒再搭理她。

李茁則一邊幫我疊著被子,一邊跟我口述了她母親和我母親通話的大致內容:主要表達了對我母親的想念之情,另外也埋怨母親把我一個初中剛畢業的孩子獨自仍在老家,身邊甚至連個親人都沒有,以後她會照顧我云云之類的話。

心理的感激之情由然而生,雖然我長這麼大跟王姨只見了幾次面,相處時間並不長。但重情誼的她還能看在與母親的交情上承諾要照顧我,哪怕只是說說,哪怕沒有付出實際行動,都是當時我在這個城市中獲得最大的心理慰籍。

春麗看我和李茁半天沒有理她,自找沒趣的問道:“咋滴?真生氣老?還不搭理人了呢。”

“你要不笑我就不生氣了,你至於笑成這樣麼?”

“好好好,我不笑了。”

“那行。咱們今天去哪?還去三好網吧嗎?”我穿好衣服先一步來到門口,轉身向她倆提議著。

“走,李茁咱們一起上網去。”春麗一下蹦了起來,拽起李茁的胳膊朝門外走去。

等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又重複了一遍:“告訴你奧小春麗,不許在笑了,聽見沒?”

“恩!哈哈哈哈,你放心哥,我指定不告訴別人你尿褲子了哈哈哈哈!”春麗先是重重得點了點頭,可不等說完又大笑著向樓下跑去。

我草又來了,這個事兒是真過不去了,真他媽的無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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