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最惨神兽:从前遍布全国疯狂吃人,如今沦落餐馆被人吃

山海经中有一种凶兽,在四千多年前的夏朝非常风光,全国大江大河流域基本都有它们的地盘,不仅屹立于食物链的顶点,连老虎都敢吃,而且动不动就攻击牲畜,甚至拿人类来打牙祭。由于当时地广人稀,生产力也不发达,先民无法与之抗衡,只得将其记录在《山海经》里,提醒人们主动避开。

然而时过境迁,在之后的岁月里,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人类越来越强大,气候越来越寒冷,生存环境的恶化使得它们在与先民的战争中节节败退,到了唐宋之后,力量对比彻底扭转,从古人敬畏的恶兽,逐渐沦为人们餐桌上的美食。

这种凶兽就是鳄鱼。这里所说的鳄鱼,并不是栖息于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扬子鳄,而是一种比扬子鳄体型大数倍,更加凶恶残暴的大型鳄鱼——马来鳄。


山海经最惨神兽:从前遍布全国疯狂吃人,如今沦落餐馆被人吃

马来鳄,现存的二十多种鳄鱼之一,又名食鱼鳄,体长可达6—7m,重量可达上千斤。现代栖息地主要为中南半岛南段和马来群岛,因此而得名。

马来鳄和其他鳄鱼最明显的区别,在于它的嘴部十分狭长,其长度至少为吻基宽度的3.5倍。这就是古人将其嘴巴比喻成鸟嘴的原因。血盆大口里长着两排锯齿状的牙齿,第四枚下颌齿正对着上颌的缺口,当它闭上嘴巴的时候,这颗牙齿就像老虎的獠牙一般显露在外,格外狰狞恐怖。

马来鳄为食肉动物,食谱很杂。在古人的记载中,它通常以野生动物为食,偶然捕猎家畜,并且危害人类。马来鳄在猎食的时候常常"以尾取物",像大象使用鼻子一样灵活。马来鳄从河蚌、螺蛳到水禽、小型哺乳动物都能吃,胃消化吸收能力很强,忍饥挨饿的水平也很高,即使半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

历史上,由于气候温暖水土适宜等优势,马来鳄曾在我国本土大量栖息,从云南到山西,几乎遍布大半个中国。马来鳄的存在,对于当时处于农牧业发展早期严重依赖捕猎采集的夏朝先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生存威胁。

夏朝时期,整个华北地区的气候和环境类似于今天的西双版纳。大片大片的原始密林,间杂着大小不等的湿地沼泽,湿热多雨,河网发达。《山海经》这本书里,马来鳄有许多不同的称谓。南方人称其为蛊雕,北方人称狍鸮,东方人称夔。

山海经最惨神兽:从前遍布全国疯狂吃人,如今沦落餐馆被人吃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山海经·南次二经》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鉤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饕餮),是食人。——《山海经·北次二经》

又东一百五十里,曰崌山。江水出焉,东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多䲀鱼。其木多楢杻,多梅、梓,其兽多夔。——《山海经·中次九经》

后世人们解读《山海经》,大多望文生义,曲解了古人的思想,把它们解释为三种类型的怪兽。商周时期,狍鸮演变成青铜器上的饕餮,用于警醒世人不可过分贪婪。商代前中期,华北气候逐渐转寒,但依旧温暖湿润,类似于今天的广东。河南殷墟出土的大量动物骨骼中,就有大象、犀牛、貘等热带动物。黄河中下游的冲击平原上,沼泽水网密布,麋鹿,野兔。羚羊等大量食草动物聚集于此,鳄鱼的生存条件依旧很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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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代中晚期开始,华北气候发生巨变。全年温暖湿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干旱与阴冷,越来越接近如今的北方气候,也正是这个时期,甲骨文中的求雨卜辞开始大规模增加。由于降雨量减少,许多湖泊干涸淤塞,河流水量下降甚至彻底断流,食草动物追逐水草而迁徙,鳄鱼体型笨重无法跟上脚步,因缺乏食物而大量灭绝。进入春秋战国,鳄鱼还零星出现在古籍记录里,到了秦汉时期,终于在华北地区完全绝迹。

《吕氏春秋》中记载:"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已身。"吕不韦的门客解读不出饕餮的真实含义,只得将其当成有头无身的怪兽,说明到战国末期,北方鳄鱼已经基本灭绝了,只留下一些神秘古怪的传说。

退出华北的鳄鱼,此后在淮河、长江中下游少量地区苟延残喘。随着气候越来冷,唐宋以后,不得不退缩到更南的两广和云南艰难求生。

唐代韩愈贬居潮州时的一篇《祭鳄鱼文》,让这群逐渐远去的远古凶兽再次声名鹊起。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韩愈去潮州担任刺史,到任后积极访问民间疾苦,得知本地鳄溪中有鳄鱼为患,于是在河边大搞祭祀并命令鳄鱼远去,不得扰民。传说鳄鱼听到指令,竟然乖乖远走六十多里,潮州再无鳄患。此后鳄溪改名韩江,以纪念韩愈的功绩。韩愈这招治标不治本,只赶不杀后患无穷。

归根结底,韩愈驱鳄的故事,只是人们心底的一厢情愿,反映出他们想早日摆脱鳄鱼危害的迫切心理。到了宋朝,潮州地区的鳄鱼仍旧十分猖獗。沈括在《岭表异物志》记载道:"予少时到闽中,时王举直知潮州,钓得一鳄,其大如船,画以为图而自序其下,大体其形如鼍,但喙长等其身,牙如锯齿;有黄、苍二色,时或有白者;尾有三钩极铦利,遇鹿、豕即以尾戟之以食。生卵甚多,或为鱼,或为鼍、鼋,其为鳄者不过一、二。土人设钩于大豕之身,筏而流之水中,鳄尾而食之,则为所毙"。

山海经最惨神兽:从前遍布全国疯狂吃人,如今沦落餐馆被人吃

这时的人们已经学会利用鳄鱼贪婪的本性进行绝地反击了,而不是像唐朝人那样唯唯诺诺只敢祭祀祈福。潮州的鳄鱼在明代仍有记载,只不过这时已经被当成大规模猎杀的对象。永乐年间,夏元吉以侍郎身份来到潮州,听闻本地湘波塘又出现鳄患,随即组织人员除鳄,这件事被完整记录在《岭南丛述》中:"命具舟数百,载以焚石(生石灰),布塘之上下,同日闻鼓声齐下焚石。于是两岸击鼓,赤水泉涌,有物仰浮,面焦灼腐烂,纵横一十丈,若鼋若鼍,莫可名状,怪绝而塘成。"《潮州府志》对此也有记载:"洪波鼎沸,吼若雷霆,鳄鱼种类频翻水面,波为激高丈许,一夕浪平、鳄尽歼"。此后之后,再无鳄患的相关记载。夏元吉组织人杀掉的,很有可能是潮州最后一批鳄鱼。

明代气候比唐宋时期更冷,中国最后的鳄鱼退守云南边境一带和广东珠江中下游流域。随着对鳄鱼的认知逐渐加深,以往对其敬若神明的态度早就被人们抛在脑后,等待着它们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大规模的集体捕杀。曾经"喙长七尺,齿甚利,虎、鹿渡水,鳄击之皆断"的终极猛兽,已经惶惶如丧家之犬,零星散布于人迹罕至的河滩。等待它们的只有彻底灭绝的命运。1912年,有传言香港捕获过一只马来鳄,这也是整个中国关于这一本土猛兽的最后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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