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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的未來,2024年的夏天,美加墨世界盃亞洲區預選賽“十二強”賽最後階段,中國隊必須主場戰勝日本隊才能出線。

武漢空港大球場,經過了90分鐘的鏖戰,中國隊憑藉劉雲下半場直接任意球破門,艱難地在落後的情況下追成了1:1,正當希望重燃的時候,禁區內的意外手球又給了日本隊點球機會,時間來到了傷停補時。

日本前鋒安部裕葵踩踏幾下點球點的草皮,緩緩地放下皮球,他站起身,陡然面對中國隊廖均健近在3釐米的微笑,幾秒鐘的心理戰後,廖均健離開球前,他相信,俱樂部的隊友董春雨會守住最後的希望,這是33歲的董春雨最後一次衝擊世界盃的機會。和在武漢隊時一樣,他面對點球挑戰從沒有花哨的搖晃動作,只有平靜,成功便是冷峻,失敗就是緊張。

安部開始控制助跑的步點,想賭董春雨先動,他似乎觀察到了對手的左腳在頓地,可能是準備撲向右側。安部擺腿時決心大力抽向左側,當腳背觸球前0.3秒,他發現賭注沒有成功,董春雨正全力向左側發力,但此時意志已無法更改,這位巴薩球星只能相信自己腳法的精準和力量。滿弓出膛的炮彈直奔球門的左下角,全力飛身的董春雨似乎指尖和皮球有難以察覺的輕觸,並未改變這顆流星越過他的身體,繼續飛向目標。據事後新聞報道,遼寧、廣州各有一名球迷在當時突發心臟病猝死,令人唏噓。

0.1秒之後,董春雨的出現了“戰場失聰”反應,耳鳴,突然與周遭隔絕,是因為一聲近距離的巨響——皮球擊中了立柱!過高的球速讓皮球已經飛離了他的控制範圍,雙方多名球員與球路差之毫釐,看臺上的女球迷尖叫聲突起,球直接來到了在弧頂蹲守的久保英健腳下,這是他的必殺位置!

久保英健僅憑肌肉記憶,就能轟出射向門框範圍內的重炮,在他滿弓擺腿的一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機敏地盜走了皮球——是15號明天!一條反擊通道洞開!儘管整個空港大球場的吶喊已經沸騰,教練席上那個熟悉的東北嗓音還能傳到每個隊員的耳朵裡“衝!衝!衝!!!”

明天以驚人地爆發力過掉了一名防守隊員後,努力地給自己開啟一個“賢者空間”,平靜地觀察對手和隊友的位置,但這一切思緒都不能超過1秒,他大力抽擊球下部,送出了一條默契的弧線。接應的是扳平比分的功臣劉雲,他也在借球的飛行時間用餘光判斷形勢,球直墜眼前時,這位心中有數的中國隊20號(因為老隊長選的號碼)倚靠緊貼的日本後衛輕輕一撩,球減輕了力道,滾向了空曠的前方,反越位成功的郭田雨得到了單刀的機會!全中國的萬家燈火都在嘶吼。

但形勢依然還在反轉,也許小郭的速度太快,帶球距離遠了那麼不到半米,被出擊衝出禁區的日本守門員飛鏟破壞。整個國家都在焦慮,補射的人在哪裡?無奈球漸行漸遠,已經滾進中圈,兩名回防的日本球員近在咫尺……

中國教練席上一名頭髮花白的助教兩眼通紅地微微起身,全場都在注視,一隻紅色球襪在和日本隊封堵爭搶毫秒級的時差,那是鄭斌教練的兒子,只有18歲的8號鄭霽桓,儘管在兩人夾剷下,小鄭痛苦地倒地,撕心地叫喊著,但在他倒下前,足球向前劃出長虹……第二天《人民日報》的特評是《飛躍50米 跨越23年》。

那一夜,全中國的汽車喇叭此起彼伏地爭鳴到凌晨4點,翻騰的國旗爆掉了所有視頻平臺的服務器。

這一切的狂歡都開始於中國隊的教練席前,一縷劉海輕輕飄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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