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民送來排骨湯被痴傻父親打翻,隔天我才知自己死裡逃生

小說:村民送來排骨湯被痴傻父親打翻,隔天我才知自己死裡逃生

陳曉東開門前,在嘴裡含了一塊催吐的藥丸,不大,就壓在了舌頭底下。

他打開了門。

“陳曉東,你就喝了它吧。”陳曉東家門外,三百口村民盡數舉著火把站在門外,村長李耕良端著一碗不知放了什麼東西的灰色液體,臉色被火光映的明暗可怖,對著站在門口拿著柴刀的陳曉東大叫到。

“憑什麼我要喝!”陳曉東紅著眼,揮著手裡的柴刀:“你們這是在殺人!憑什麼我要做鎮門人?你們李溝子的人害了我爹,現在來害我?”

陳曉東面色激動,對著眼前的村民大吼大叫,只可惜的是李溝子的村民似乎都面色平靜的很,只有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娃子,你就喝了吧,你家世代都是李溝子的鎮門人,你喝了它,只要在我們李溝子,你到哪都有一口飯吃,衣食無憂咯。”

“我才不做傻子!”陳曉東大叫一聲,捂著柴刀就往前衝,頓時村民陷入了混亂,有的為了躲開陳曉東壓在了別人的身上,有的想去抓住他又怕被砍到,兜兜轉轉的跟在屁股後面,村長急得大叫:“抓住他!”

陳曉東死命地往前跑著,終於看見了一條出村了路,他拼命的狂奔著,身後烏泱泱追著一大片的村民,他要逃出去,他不想再重複他父親的命運了。

陳曉東終於一腳邁出了村口,結果後腦勺一陣發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村們口站著的兩個村民扔下了木棒,抬起了陳曉東,捏開了他的嘴,村長趕了過來,將碗中不知名的湯藥灌進了陳曉東的嘴裡。

——

“喲,陳生,上學回來了啊。”

村門口的李長得蹲在門口,望著揹著斜挎布袋往回走的陳生打著招呼。

“是啊,回來了。”陳生低著頭悶悶地回了個招呼,低著頭往回走著。

這裡是李溝子村,是一個藏在了十萬大山深處的一個小村莊,全村只有這麼一條出村的路,陳生每天上學都會經過李長得的家,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了。

李溝子村十分的偏僻,臨近的村子離他們都隔著十幾裡的山路,村子裡沒有自己的學堂,陳生每次上學都要走的很遠很遠。

整個村子只有三百來口人,全都姓李,只有陳生一家姓著陳,陳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從他出生開始,就沒人告訴過他原因。

“陳生,你爸又賴在樹上不下來了,你快去看看!”村子裡的村長跑了過來,對著陳生叫到。

陳生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陳生的老爹,是個傻子。

叫陳曉東。

在這十萬大山的各個村子裡,都有一個這樣的傻子,但是在村子裡卻頗受尊敬,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鎮門人。

村子裡的人始終相信,鎮門人是一個村子的象徵,他們白天渾渾噩噩,腦子如同三歲的小孩,傻傻呆呆的,但是到了晚上,他們就會站在村門口,守住這一方天地。

他們之所以傻,是因為為整個村子的人抗住了惡念,這樣的人,來生必定大富大貴,成為人中龍鳳。

陳生不知道這個說法是真是假,他只知道,他的父親是個傻子。每天在村子裡閒逛,但凡到了飯點,只要隨便在哪家的門口一坐,就會有一碗飯端上來給他吃,吃完了就優哉遊哉的回家在床上睡一覺,然後接著在村裡晃悠。

陳生走到了樹低下,眯著眼睛抬起頭望著自己的父親。

“娃子,你爸呆在上面一天了,怎麼弄都不下來,他就聽你話,你叫叫他?”村長指著樹上的陳曉東說道。

這是一顆棗樹,臨了夏,受陽光充分照射的青棗兒格外的甜,陳曉東就坐在一顆枝丫上,手裡抓著一把棗子,衝著天空嘿嘿的傻笑,嘴角不停地留下涏水,滴在了陳生的臉上。

陳生嘴角含著無奈苦笑,他從懷裡掏出手絹擦了擦臉,對著上面叫到:“爸,你快下來!”

陳曉東低下頭,看見樹底下站著的是陳生,嘴角裂開一抹傻笑,麻溜地從樹上滑了下來,站在陳生面前攤開了手掌,裡面躺著兩顆碩大的青棗。

“棗兒,甜,你吃。”陳曉東殷切地望著陳生,見陳生不動,不停地催促著:“你吃,你吃。”

“好好好!我吃。”陳生結果陳曉東手裡的青棗,發現兩顆都被陳曉東咬了一小口,僵硬地對村長笑了笑,說道:“長蟲了。”

兩顆棗被陳生扔出去老遠,落在了一攤牛糞上,陳曉東看的急了,嘴裡叫著浪費,跑了過去撿起棗子在身上擦了擦,一把扔進了嘴裡嚼著,嘿嘿地傻笑。

“一直這樣,攔都攔不住啊。”陳生看的噁心,嘆息一聲,轉過頭對著村長說道:“明年學堂裡說每個村子都有兩個去鎮裡學習的名額,叔你幫我舉薦下。”

“你要去鎮子裡?”村長一呆,望著陳生驚訝道。

“怎麼了?難為叔了嗎?”陳生一愣,李溝子裡讀書的孩子少,很多都是不願意去上學的,李溝子一共就兩個唸書的,不為難啊。

村長回過神,褶皺的臉上堆起了意:“哈哈,沒啥沒啥,多大點事,回頭叔一準讓你去。”

陳生衝著村長開心地笑了笑:“行,謝謝叔,我先回家做飯去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說:“記得叫我爸回家睡覺啊叔。”

“哎,好嘞好嘞……”村長笑著對陳生點著頭,看著陳生漸漸走遠,笑容漸漸收斂,轉過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玩的陳曉東,嘆息了一聲,走了。

——

陳生的家在整個村子的正中央,門口有兩顆榕樹,屋子不高,一層樓,平平的樓頂上窩滿了青苔,兩顆榕樹的樹蔭打在上面,留下一層墨綠的生機。

屋後面有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面搭了一個簡易的草棚,那就是陳生為陳曉東搭的一個家,還特地從後院的圍牆上開了一個門方便他走進來。,陳曉東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睡到家裡,就喜歡守在院子裡。

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陳生孝敬他爹。

——

陳生的出生只是因為村裡的人餵了陳曉東馬吃的春藥,然後從別的村買過來的一個啞巴寡婦,打斷了手腳扔到了陳曉東的屋子裡,陳生就出生了。

沒人和陳生說這一切。

陳生是吃村子裡的百家米長大的,村子裡平常輪番給他家供米,湊點錢送他上學,村長甚至分了一畝地給他。

從未感受過一絲父母親情的陳生在這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所有善意,他喜歡村子裡的炊煙氣息,喜歡結滿青棗的大樹,喜歡從早到晚都蹲在門檻上的李長得,雖然他那種上下打量人的眼神十分的讓他反感。

其實唯一讓他覺得不完美的,就是自己的傻子老爹。

——

陳生回到家,對著屋裡喊了一聲:“我回來了!”扔下了書包就開始做飯,今天吃的是小米粥,村長給的,收拾了一點自己種在菜園子裡的菜,陳生炒了一盤青菜,端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很暗,所有的陽光都被門口的兩棵榕樹給擋的嚴嚴實實,破舊的屋子裡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牆上或多或少生了許多斑駁的黴點,大廳裡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一個水壺,除了這些,就只剩下牆角的鋤頭和鏟子。

陳生將飯端進了裡屋,頓時一股子惡臭撲鼻而來,陳生皺著眉頭:“媽,你怎麼又在床上。”

床上是躺著一個女人,蓋著破爛的棉絮,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嘴巴微張,睜著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身上的衣服散著一股子餿臭。

女人似乎沒感覺到陳生的到來,嘴裡無意識地發出一兩聲啊啊的聲音,眼眸始終未恢復回神的色彩。

“我馬上要去鎮裡了。”陳生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啊啊。”女人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反應很大,轉過頭,對著陳生叫到,眉宇之中帶著一絲慌亂焦急。

“你很開心嗎?”陳生笑了笑:“放心,只要我出息了,就回來好好地把我們李溝子村發展起來,這些年都拖他們照顧。”

“我不會丟下你的。”

陳生說。

——

“你們說說,這事怎麼弄吧。”村長坐在一間屋子裡,手裡拿著一條旱菸吧嗒地抽了一口,吐著煙說道。

屋子裡的都是村裡說的上話的老人,圍在村長的旁邊,一個個沉默不語。

“小生這孩子是我們從小養到大的,放去做鎮門人……”其中一個老人說道。

“哼,陳曉東你也是這麼說的,要不用你兒子做鎮門人?”李長得冷哼一聲:“要我說,陳生一出生我們就給他喝藥,哪有現在這麻煩,我們就是對他們太好了。”

“要不算了吧,我覺著有沒有鎮門人都一樣,咱村也沒發生過什麼大事……”

村長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胡鬧,哪有一村兩代鎮門人的!人家世代守護我們村,我們對他們家好,那是應該的!隔壁村說這是封建迷信,不要鎮門人了,結果呢?一晚上死了一家三個!要不是鎮門人守著,那些惡鬼進來,那是要死人的!我們對他們好,這是什麼?這是行善積德!”

“這事你們別管了,明天我找個理由拒了,讓他死心。”村長揮了揮手:“都回去吧。”

——

陳生面無表情地坐在屋子裡,望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母親,昏暗的房間裡只聽得到呼吸的聲音。

“村長說,鎮上那邊考核我過不了。”陳生生硬地發出了聲:“鎮上的學校發下來的報告說我家庭情況比較嚴重,不適合在鎮裡讀書。”

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報告,是今天村長親手給他的,他一字一頓地念給了床上的母親聽。

陳生的母親依舊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要看看麼?”陳生站起身,將報告放到了王青音的眼前,舉了一會,又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收回了報告:“算了,你看不懂。”

陳生索然無味。

他聳了聳鼻子,皺眉到:“你又在床上上廁所了。”

陳生伸出手往被窩裡探了探,被子已經很多天沒有曬過了,很潮溼,陳生除了每天餵過王青音一日三餐以外,從來沒有管過其他的東西。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陳生輕輕給王青音攏好了被子,溫柔地道:“要上廁所,你就叫兩聲,我幫你啊,媽媽。”

“我是你的兒子,我不愛你,誰還會這麼的愛你。”

陳生輕聲說道,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將頭輕輕放在了王青音的懷裡:“你愛我嗎?”

“我想也是。”

陳生直起身子,將母親的頭輕輕抬起拿出了她頭底下的枕頭,捂在了王青音的臉上,一點一點的用力。

王青音終於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慢慢地,聲音消失了。

陳生拿起枕頭,望著瞪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的王青音,盯了好一會,將枕頭又放回了她的腦袋底下,轉過身想門外走去。

“你根本不愛我。”

他頓住了腳步,溫聲如是。

屋外傳來了一陣響動。

陳生臉色一變,急忙走出了屋子四處掃視了一圈,只看見自己的傻爹坐在院子裡玩泥巴,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還有一個傻子。”

“該怎麼辦呢?”

王青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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