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人失败的原因


党人失败的原因

党锢之祸


桓、灵时期,政治腐败,宦官当政,国之将倾,每逢国家进入这种黑暗的时期,总会出现那么一批人,以匡扶家国为己任,在汉灵帝时就有这么一批人,对待这么一批人,第一次出现了党人的称呼,而后千年,党派层出不穷,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又或岌岌无名,但是党人这个词,却如同汉成为一个民族的名字一样,成为了有相同政治理想的群体的称呼。

灵帝时期的党人,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党,代表的士大夫文臣阶级,享誉一时的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都属于党人,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以被划分为党人为荣耀,而更多的人却对这个称呼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们的敌人是凶残的宦官阶级。因此戴上这个称呼的人都一个一个的走上一条流血的仕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芸芸众生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党人的失败得从第一次党锢之祸说起,在第一次党锢之祸发生前,看看天下局势,虽然宦官阶级荼毒天下,但是还并没有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而党人群体,以陈蕃、李膺为代表的,也是身处高位。可以说,当时的情况之下,双方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而双方的第一次交火拉开了帷幕。宦官们利用大赦天下的机会,大赦前为非作歹,再在大赦的时候通过运作得以逃过刑法,气不气人?真的气人,但是又确实是合规的,而党人怎么应对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看你不爽,看你不爽怎么办,管他什么皇帝的命令,一并砍了。甚至连汉桓帝的诏书都不起作用,皇帝一看这还得了?一并抓了,流放。第一次党锢之祸结束。这是党人犯得第一个错误,空有政治理想,却在政治手段上太过幼稚,不管宦官阶级如何可恶,但是他们却始终按照皇帝的指示办事,钻的也是皇帝说的话的空子,说白了,如果皇帝硬要宰了他们的人,他们也肯定不敢说什么,但是党人全凭个人判断,用现在的话说,这叫忽视程序正义,关键是,忽视的是谁的正义?是皇帝的。汉桓帝在这次斗争中原本只是吃瓜群众的位置,但是党人集团硬是用自己的骚操作把汉桓帝推到了对面的位置,这场斗争中,汉桓帝才是那个能最终决定走势的人,但是党人没看明白,葬送了第一把。

日升日落,沧海桑田,汉桓帝终于去见上帝了,借助窦太后的手,窦武一手把党人集团的旗帜重新拉了起来,兄弟们都从各个流放隐居的地方回来了,表面上看形势不是小好,不是中好,是大好,这次党人集团也吸取教训,知道要抱紧太后和皇帝的大腿,咱有啥问题当面说,让汉灵帝来做决断。但是实际上呢,汉灵帝年少,主少国疑的时候,宦官集团利用第一次党锢之祸之后的时间打造起来的人员网络,并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这一次,汉灵帝并不是那个可以主导斗争走势的人了。在这个背景下,开始了第二次党锢之祸,这一次,党人犯了第二个错误,用现在的话叫“左”的错误,试图毕其功于一役,居然要求清一色把所有宦官阶级全部撤掉。要知道这种毕其功于一役的做法只能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做,但事实上呢,目前虽然党人的头头们都身居高位,但是却没有基层官员的支持,说白了,通过前面这么些年的买卖,下边的官员全是对面的,相当于党人集团的人都是无根之木,空中楼阁,而对面可是真真正正的枝繁叶茂。这个时候党人集团不想着拉拢宦官集团里面的部分人物,拉一派打一派,居然还想着一次性解决所有敌人,只能说梦想是美好的,这一下,宦官集团空前团结。什么?你有太后的支持,对不起,太后也得去冷宫呆着去,皇室已经不再是这个国家的话事人了。我们说了算。历史上所有进行变法,革命的人,在势力较弱时,没有敢于直接和所有阶级叫板的。商鞅变法,在拥有新军时,才敢真正触及贵族利益。张居正变法也得要冯保这个宦官的帮助。共产党人更是团结了富农阶级,民族资产阶级等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党人,太过书生气了。

最后一点错误,其实也不算错误了,只能说这是党人从一开始就笃定的做法,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之后,党人被杀头的杀头,被流放的流放,慷慨赴死的有,隐姓埋名的也有。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没看清楚政治斗争的真实面目。司马光评价为“党人生混乱之世,不在其位,四海横流,而欲以口舌救之,臧否人物,激浊扬清,撩虺蛇之头,跷虎狼之属,已至身被淫刑,祸及朋友,士类歼灭而国随以亡”。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在乱世,又不是位高权重,却试图利用民怨,用舆论去拯救这个国家,这不相当于用手去玩蛇吗?最后不但自己死了,还害死了家人朋友,国家也随即灭亡。

总结一下党人失败的原因,在于他们身上无时无刻不体现着一种书生气,从一开始的快意恩仇,而得罪了皇帝,到后来的理想主义的急功近利,而被迫直面整个宦官集团的报复,到最后还抱有靠和平手段,舆论压力向敌人施压的想法。他们用理想主义或者用当时的话说,时用君子的方式去面对不讲原则的敌人,以至最终的覆灭。政治从来都不是讲究痛快,要隐忍,要妥协,所有的忍耐的痛苦都只为最后实现那最初的梦想。

党人,虽悲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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