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评分8.2《立春》:为了梦想拼得头破血流,才学会了接受平庸

很多人的内心都有着一个文艺青年式的梦想,这个梦想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可以侃侃而谈,这个梦想让自己的内心多了一个向往,多个一个不属于小镇的骄傲,为了它拼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的坐在原地,才发现自己所渴望的并不是艺术本身,只不过是艺术可能带给自己的功利。

电影《立春》,是顾长卫从摄影转型导演之后的第二部作品,一路与张艺谋,陈凯歌以及姜文等人在国际上连战皆捷的他,正在尝试将自己的镜头对准那些远离权威的小人物,让那些不曾被注意的人物在影片里挑起了大梁。

此时的顾长卫套用金庸小说里的人物,早已走过了弱冠之年的凌厉刚猛,对于镜头语言的掌控,俨然已到了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被誉为“中国第一摄影师”。

这部讲述一帮小镇文艺青年的故事,有着最为朴素的镜头,有着最为内敛的讲述,看似平静的故事下,涌动着无尽的力量,敲打在每一个观众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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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王彩玲和黄四宝都是有着一个艺术梦想的人,因为这个梦想,而立之年的他们依旧在四处奔波,黄四宝已经考了五年的美院,王彩玲定期都会去北京,希望可以找到让自己离开小镇去往北京的办法。

“风吹树叶,自成波浪”,电影总能够捕捉到生活中不易察觉的细节,顾长卫用自己朴素的镜头语言,让电影里,那些沉迷在自己的梦想之中的人物,看起来那么的真实,观众如同看着自己身边的真实事件一般,看着他们一次次尝试着用自己的办法,想要远离这里,却又一次次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初看这部电影,会感慨小城市的悲哀,会叹息现实的无奈,直到最后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人生的错位。

远离权威的小人物群像

影片开始于一个最为普通的清晨,城市的广播里传来王彩玲的歌声,在这个看似破旧的城市上空,她女高音独唱,与城市的气息格格不入。

钢铁工人周瑜却被她的歌声所吸引,驻足聆听,心中对歌声背后的那个人,产生了一丝向往。

周瑜对王彩玲的迷恋,让王彩玲和周瑜的好朋友黄四宝认识,相同的人物背景,让王彩玲对于这个一直执着于美院的艺术青年,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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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物,一个学校的老师,两个工厂的工人,他们远离这座城市的高层,忙碌于自身的家长里短,导演用最简单的男女关系,将这帮小人物纠葛在了一切。

这部极具文艺色彩的影片,因为这群小人物的悲欢离合,透露着一丝喜剧色彩,《立春》中,用小人物撑起了整部影片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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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王彩玲回到北京后,面对邻居的询问,那声略显高傲的我去北京了,还是黄四宝一次次因为无法通过美院的初试而在火车站酩酊大醉,都有着一丝小品式的剧情设计,深入到了生活之中,用小人物的悲情反应,为观众提供了略显滑稽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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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彩玲对黄四宝说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时候,黄四宝却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当一次人体模特,结果在画画的当夜,隔壁年轻老师的靡靡之音,让黄四宝如坐针毡,靠着收音机的音乐才勉强让自己沉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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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似微小的细节告诉观众,黄四宝对于艺术,并没有他所设想的那种梵高的境界,也正式在这群小人物的群像戏上,开始为观众揭露出导演更深一层的内涵。

梦想带来的人生错位

王彩玲独自去北京的时候,趴在天安门不远处的栏杆上,远远地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看起来那么近,却又离她那么远。

这个镜头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以为顾长卫导演想要为那些因为环境,因为背景,在小镇里郁郁不得志,最后只能甘于平庸的人们呐喊。

王彩玲和黄四宝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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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叙事结构十分简单,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有迹可循的。

黄四宝留着长发,穿着皮夹克,躲在家里对着自己练习人体,以画画为梦,没有专门学过,得过市油画展第二名,一心想考美院,考了五年,连初试都没有过,一到每年的考试季都把自己喝得烂醉。

一眼望去,这好像一个为了画画梦想愿意头破血流的存在,可是从五年的初试经历可以看出来,对于画画来说,黄四宝并没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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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玲,喜欢音乐,有着一个歌剧的梦想,试图花钱给自己买一个北京户口,自费去北京,买开场二十分钟的黄牛票看一场歌剧,回来之后却高扬着自己的头颅对别人说,是中央歌剧院把自己请过去的,相对于黄四宝来说,王彩玲或许付出过多一点的梦想,可是她有天赋吗?

与黄四宝第一次不欢而散,她渴望留在北京,找到歌剧院,执着的一展歌喉,老师却说知道你的水平,你去年就来过,这样来看,王彩玲或许也并没有她心中所想的那种天赋,丑陋的外表并不是她惟一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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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共同点或许就是都拥有稍高于常人的一点天赋,因为这一点天赋,觉得自己凌驾于这座小镇的庸人之上,因为这一点骄傲,他们渴望逃离这个看似平庸的小镇。

王彩玲和黄四宝真正想要的或许只是将艺术当做自己通往名利的一种工具。

导演在影片中也给出了一个答案,他就是跳芭蕾的胡老师,在王彩玲参加演出的时候,认识了跳芭蕾的胡老师,那个在小镇的大街上穿着白色紧身裤翩翩起舞的男人,在老百姓的眼里,更是一种异类。

在人们的传言中,他和王彩玲是一类人,王彩玲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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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老师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假装骚扰了一名女学生,他用舞蹈等待着警察的抓捕,当王彩玲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喜悦的,在这里他不是异类,可以自由的跳舞。

王彩玲才发现自己和胡老师的差别,相对于自己那种渴望尝到巴黎歌剧院的不切实际来说,胡老师是单纯的喜欢着芭蕾,享受着芭蕾带给自己的快乐。

后来,王彩玲经过了女学生的欺骗,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平庸,自己没有真正优秀的实力,也没有高贝贝这种为了成名而用尽各种手段的心计,故事的最后接受现实的她,吃着烤鸡翅,和已经变成奸商的黄四宝,擦肩而过,才发现,原来艺术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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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很多年前有个前辈跟我说过一句,艺术是需要天赋的,你学习一年可能还不及别人的一天,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影片中的两位主人公,将艺术作为梦想挂在嘴边,却只不过是站在艺术的门口,给了自己心比天高的念想,在这个错位的人生的苦命挣扎,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连只是想踩着这扇门站到高处,并不是想要走进这扇大门,享受它带给自己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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