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了“落幕”,才知不需要“入場”

本文整體結構為:以文解圖,以哲釋文。

全篇僅以一張圖片作為卷首,通過對圖片的觀察,從感性到理性,從現象到本質進行由淺入深的解讀。


我等到了“落幕”,才知不需要“入場”

留守與相守



以下,“寢”為提問者;“醒”為解答者


寢:今天的圖很簡潔啊。

醒:是的,最近看了太多複雜的東西,眼睛痛,所以來個簡潔的。

寢:什麼複雜的東西,說來聽聽。

醒:影視、圖片、場景,以及人心。

寢: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我說你就該把眼睛閉起來,養養閒氣。


醒:我時常在想,孤獨和相伴是什麼關係,假如他們共處一室是什麼結果。

寢:這不是很矛盾麼?

醒:嗯,是啊。

寢:孤獨是個體的表現,而相伴卻是有此有彼的雙邊關係,怎麼能共處一室?

醒:這就是我思索良久還不敢有判斷的原因。

寢:那如果你願意,我來陪你聊聊,反正沒事可做。

醒:可以啊,說不定聊著聊著就突然解惑了。


寢:那我問你,這張圖片說白了就是有三個電話,你準備從何開始解說?

醒:首先,從數字與分配關係開始。

寢:你繼續。

醒:畫面中有三部電話,其實所謂“三”,囊括了世間一切物事,你不妨想想,與三有關的東西。

寢:這個......


醒:三的意義非常豐富,比如:

身心靈;精氣神;主謂賓;日月星;易學的天、地、人三才;道家的「三生萬物」;古人行禮腰三讓、三揖;服喪要三年為期;做事要三思而後行;探病要三問;弔喪要三往;哭喪要三踴;占筮不過三次,強諫不為三番;不孝有三,大孝亦有三;兵以三軍為制,政以三令為節;年以三月為季,歷以三終為元。在人類的各個領域之中,數字「三」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但從哲學意義上講,當相對立的兩個事物結合在一起,新生事物便得以創造。所以數字三通常被認為是創造、靈魂和精神。


這裡說得比較遠,至於分配關係,通過圖片可以理解為左邊只有一部電話,右邊則有兩部電話,是一和二的量級關係,也可以理解為單與雙。


寢:哇,原來三有那麼多深刻的含義,平時不特意想,還真不知道。但我覺得三不是最重要的吧,應該以一和二為出發點來闡述。

醒:我這不是正在說麼,是你打斷了我。

一是數字的本源,是生命的種子,它象徵著啟動創始,萬事的開端。

同時1這個數字,就像一個人,挺拔筆直地站立在那裡,寓意為具有頑強的生命力;但1也是“孤”和“獨”的意思,無倚無靠,孑然一身。身處困厄之中的一,有時縱然畏懼它自身的屬性,但也無可奈何。


二代表平衡,是一的原始力量的進化,是播種之後的孕育期,代表女性氣質(偶數),陰柔依賴,有著母性的力量。

同時二又是一個兩極分化的數字,具備雙重波動性,陰與陽、男與女、黑與白、真與假,表現出一的相反作用力。


但我們把語境稍微變一下,二又是一種很耐人尋味的概念。比如說你站在鏡子面前,那麼一個你將會變為兩個你;又比如說你將一張紙齊邊對摺,那麼得出的結果將會是左右均等的兩份紙張;但無論是鏡子還是紙,都有著強烈的慾望,那就是能賦予自己生命,讓自己在有生命有知覺的狀態下發揮作用。


寢:哈哈,那就只有重生了。請問有知覺怎麼解釋?

醒:你現在照照鏡子,看看你有哪些地方存在“二”這東西。

寢:你是在罵我二麼?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醒:非也,其實很簡單,你會看到你有兩隻眼睛,兩隻耳朵,兩個鼻孔,兩隻手,兩隻腳,對不對?

寢:咦,原來你是想說這一層意思。


醒:是的,你的器官就是很好的例子,而且它們都是有生命的,和前面那些事物不一樣,它們之間的關係是相互配合與協調,而非對立;是彼此交融、互助,而非排斥。

在長期的生命過程中,它們維持著很高的默契,形成了彼此守護,缺一不可的態勢。


寢:明白了,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把“二”由淺到深解剖出來,讓我不要片面看待事物對吧?

醒:主要是希望你事事都能有雙邊思維和滲入思維。雙邊是正向和逆向兼顧,將相侵化為相融;滲入是層層遞進,挖掘出你為之折服的東西。


再說回來吧,我呢只是覺得一和二各有千秋,

“一”雖然孑然一身、形單影隻,但卻擁有頑強的生命力,獨自承擔困厄與危機;“二”縱然彼此交融、協調完美,但物極必反,因為在“統一”的體制內,往往容易生髮出異心,導致同床異夢。


現在我們可以回過頭來看看上面的圖片。


左邊的一部電話代表“一”,電話線的另一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傾訴的對象,十分孤單,我把它暗喻為“留守”;

右邊的兩部電話代表“二”,它們首尾相連,似有綿綿痴語待訴說,溫情相伴,脈脈相隨,我把它暗喻為“相守”。




結 語

Concluding Remarks


就愛情觀來說,相守是留守的入場券,留守是相守的落幕席


願望常常只是屏蔽了最壞的核心,捧出最閃光的視線。


相守從來不是終點,無論經歷幾番輪迴,它也只是半途中聊以自慰的風險。而風險,若心有預警則可泰然處之;若漠然視之,則情深不壽。


比翼連理寄託著至美的理想,從白居易到納蘭性德無不將其推崇為至高的愛情願景。我也常常慨嘆與欽羨這種絕妙語言背後的琴瑟和諧之美。


但若茫茫然醉心於此番失真的語境,則無法解鎖逼近於真實的現象。


其實比翼鳥僅有一目一翼,必須雌雄並翼才能飛行。那麼它們也必然各自都有一顆心,而落地之時未必不會各為己喜、各為己悲;

連理枝是兩棵樹的枝幹經風吹而互相摩擦,樹皮被磨光之後,在無風的日子裡,新生的細胞逐漸長在一起形成的。通過“傷口”而走在一起,也必定會被下一輪“癒合”而匆匆肢解。


(相互)取暖有時沒那麼重要,(各自)冷靜才能在回望中學到更多。


留守是孤獨的另一個乳名,是直指悲痛而免於悲哀的理智權,是花葉終將凋零的清晰反射。


所以說,

離別是世間的常態,獨處是人生的真相。人永遠是個體,個體性覆蓋於人的髮梢到腳踝,覆蓋於人的意志到魂靈。


縱然留守意味著落幕,卻也是一個恆定的終點與起點,血液裡依然有不可撼動的尊嚴以及風雨無阻的自持。

這樣的自持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自守,不畏困厄,不懼腐蝕。


如此方可貼近精神的泰然,心魄的無涯。




最後附上北宋一詞:


點絳唇·花信來時

花信來時,恨無人似花依舊。又成春瘦,折斷門前柳。

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分飛後,淚痕和酒,佔了雙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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