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知月
人間三月，萬物復甦。枯藤老樹新芽，生命在呈現嶄新的一面。
接連幾天的晴朗天氣在慢慢治癒疫情期間滿心瘡痍的人們。風和日暖，陌上花開，四處盡是桃花紅，梨花白，青竹翠，柳枝綠。
白居易說，“護江堤白踏晴沙”、“青旗沽酒趁梨花”。皆是趁著一派好春光，走進大自然的懷抱，感受萬物生長的力量與春色錦繡的美好。
2020年的春天很特別，春色在野，兀自盎然，人困於家，寸步難行。
好在冬去春來，疫情的寒冬已經過去。 我們終於可以走出門，看看這個春天該有的模樣。
一切都會好的，城南的花都開了。
在遠離城市的地方，油菜花開的漫山遍野，放肆地金黃燦爛著。楊萬里有詩句，“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油菜花是村莊的，也是煙火生活的。而所有的璀璨明媚都是對生活最好的希望與期待。
花是最耀眼的春色，是繁華的，招搖的。
“池塘生春草”，青草是低調的。春風一吹，春雨潤物無聲，土地之下的細小種子開始破土而出，弱小的生命同時也能具備破土穿石的力量。大多數時候，強悍與溫柔，是可以並存的。正如溫柔的蝴蝶也能破繭而出，兇悍的猛虎也能細嗅薔薇。
各種蕨類植物以及竹子，開始長出新鮮翠綠的葉子。它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在明暗的對比之中展現生命的活力，也讓人感受到光與影的魅力。
植物被陽光穿透，灑落一地的影子。清風動處，疏影橫斜，搖搖晃晃。
“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如果說成片的油菜花是一種盛大的綻放，那麼山野田地中的各類野花則是一種獨孤而微小的綻放，但是美好從來都不止是盛大的。
微小的美，更值得玩味。且生命本身並無區別，它們都一樣地遵循著大自然的規律，跟隨四季的步伐，生長、盛開，或者結果、枯萎，獨自靜默地完成自己的一生。
春天最歡鬧的鳥兒，大概就是喜鵲了。喜鵲在民間被作為吉祥的象徵，“梳翎刷羽立高柯，不落人間小風羅。一點通靈良不謬，簷頭報我喜還多。”喜鵲報喜，也許是一種生活經驗，也許只是人們的一種願景。
春來，喜鵲鳴叫於屋頂，嬉鬧於枝頭。它們在高枝築巢，傳承生命；在田野低飛，啄食昆蟲。風景是靜態的春天，喜鵲是動態的春天。
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幅生機勃勃的圖畫。
這個春天，來的有點晚。當我們走進春天時，許多花已經凋謝，但仍然有一些花還在盛開。生命個體，也存在自己的秩序，如果還沒有見到自己的芬芳，不用急，還需要時間。不斷成長，一切都能好起來，只是可能會晚一些。
《城南花已開》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曲子。是三畝地寫給一個與骨癌頑強抗爭的少年的曲子。如果你聽，你會聽到曲子裡有對生命的依戀不捨，與病魔抗爭的力竭傷痛，也有希望，坦然和從容。尤其喜歡那句：一切都會好的，城南的花都開了。
歲月如梭，白雲蒼狗。一轉眼，難熬的冬天已經遠了。所有生命中的苦痛艱難，熬過了就雲淡風輕了。甚至輕描淡寫，不值一提。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你要相信，生命的冬天終將過去，然後春暖花開，樹木蔥鬱，夏花燦爛。
閱讀更多 李知月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