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寫在前面:

在1962年杜甫誕生1250週年之時,杜甫之名列於世界文化名人之列,當年的紀念活動成為世界文化的一件盛事。2020年是杜甫離世1250週年,在這個特別的時間節點,《耒陽記憶》系列叢書推出《杜陵煙雨》。本書擇錄了本土專家蔡德初的杜甫研究成果,以及巨匠郭沫若等專家學者的關於杜甫死葬於耒陽的著述,為的是撥開重重歷史迷霧,還詩聖杜甫死後的真相,樹立耒陽人的文化自信,並以此致敬偉大的詩人杜甫!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從古至今,凡提到杜甫卒葬的話題時,無論持何種觀點,都繞不過杜甫在耒陽所作《聶耒陽以僕阻水,書致酒肉,療飢荒江,詩得代懷,興盡本韻,至縣呈聶令。陸路去方田驛四十里,舟行一日。時屬江漲,泊於方田》和元稹的《杜君墓系銘並序》。這兩篇作品一個是當事人本尊,當然不可能提及自己死葬之事;一個是與當事人同時代的學術權威,所述正是杜甫死後諸事。後世學者如果脫離這兩大證據天馬行空,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實際上杜甫寫給聶令詩的標題就將這次遭遇交代得清清楚楚。事件的經過:因為我被水所阻,聶耒陽收到我的信,便送來了酒肉,讓我在荒野的江畔止住了飢餓,感慨萬千,於是寫下了這首詩,到縣城後親自呈給聶令;地點:停泊在方田驛,這裡離縣城陸路是四十里,水路是一天的航程;時間:因河流漲水泊在方田驛的時候。


再來看本詩開頭寫的內容,把兩人的情誼交代得明明白白:“耒陽馳尺素,見訪荒江渺。義士烈女家,風流吾賢紹。昨見狄相孫,許公人倫表。”意思是:我到耒陽馬上就給您寫信,被您接訪的時候江水漲得一片渺茫了。您的祖上是俠肝義膽之人,我看您繼承了祖上俠義的遺風。我認識狄丞相的孫子,他稱讚您是士林的表率。


詩寫得這麼清楚明白,如此重要的證據,那些考據的專家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帶著觀點直接無視本詩了。由此可見,所謂要麼杜聶並未謀面,杜甫不辭而別回棹北歸;要麼杜甫得到牛肉白酒後暴飲暴食以致“飫死”或“溺死”等等,都是無稽之談。


由於“旅殯岳陽”說源於名家之言,由此引發出對杜甫死葬的時間、地點,產生出千奇百怪的各種聯想和學術研究。關於“旅殯岳陽”這個問題,蔡德初老師,以及郭沫若大師進行過深入論證。還有李定廣教授(上海師範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魏晉唐宋文學及文論)所撰寫的《杜甫大曆五年夏卒葬耒陽考實》一文解釋得滴水不漏,論證得無可辯駁,他的解讀是:岳陽就是指耒陽。


當專家們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我們對學術問題是插不上嘴的。但是對於生活常識,有的專家學者可能就存在認知困境了。那麼我們現在從專家們直接忽視的人性和常識上來討論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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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是:

杜甫養家的錢從何而來?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應該是:以詩謀食。這話有些難聽,但“食色性也”乃是夫子之言。現代巨匠齊白石,就是靠賣字畫養家餬口的。為了謝絕還價,他在客廳顯眼的地方貼滿了價碼表:“四尺12元,五尺18元,六尺24元,八尺30元,冊頁摺扇每件6元”;“題上款者加10元”;“花卉加蟲鳥,每隻加10元,藤蘿加蜜蜂,每隻加20元”;“另,工筆貝葉草蟲,每隻照原筆單加三倍,大洋紅之畫另加價”;“常用名印,每字三金,石廣以漢尺為度,石大照加。石小二分,字若黍粒,每字十金”…… 明碼標價清清楚楚,謝絕討價還價!當今名家書畫的價格有一個雅稱叫“潤格”,也是沒商量餘地的。


古今一理,盛唐時期本就可以靠詩吃飯,名氣越大價格越高。貞元三年,當十六歲的白居易從江南來到京都長安,帶著自己的詩稿去拜會名士顧況,看到來者名字後顧況揶揄道:“長安米貴,居大不易。”當讀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後,不禁讚歎:“道得個語,居即易矣”。看看,經名家這麼一誇,白居易一夜成名身價爆漲,此後只要寫詩便可衣食無憂了。


杜甫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他不像白居易那樣春風得意可僱人整理詩稿,也不像王維那樣當朝為官有公家幫忙。杜甫一生長時間生活在顛沛流離之中,而他除了寫詩作文別無所長,所以他必須不斷朝心儀於他的地方一把手任地奔波而去,以謀取一份安心的口糧。他的詩之所以被後世稱為“詩史”,就是因為所寫的詩,同今天向名家索字畫一個樣,即題名贈予,這樣就把自己的行跡和受贈人的姓名留了下來。但亂世之中詩文又能值幾何?因而他不斷寫詩答謝施恩於他的人,連手稿也沒有留,自己哪有能力整理詩集呢?這就是為什麼杜甫雖聲聞朝野,唐代卻很少收錄杜詩的真實原因,後世對杜詩未被當朝收錄的各種推論,其理由多麼地何不食肉糜!直到北宋天寶年王洙、王琪“兩王”面向社會徵集杜詩,在三千多首詩中只徵用一千四百多首,並且宋代還有“千家注杜”現象,而且出現真偽難辨的尷尬情況。誰敢說他的錄注是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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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是:

杜甫還有能力從耒陽“回棹”麼?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答案是:無路可歸。首先來看杜甫有不有回棹的證據。所有持杜甫從耒陽返程觀點的人都拿不出確鑿證據,無不依據杜甫寫完答謝聶令詩後還留有六首詩來作論據,至於那些詩編年的最初依據是什麼,誰也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只是拿來主義。判斷杜甫返程唯一有說服力的證據是他的詩《回棹》,而他們關注的是這首詩可以印證其預設的論點,卻沒有從基本的常識上來考證其返程的可能性。


再來看杜甫有不有回棹的必要。實際上,杜甫大曆四年(769)離開成都本來是投奔湖南團練使兼衡州刺史韋之晉,他不知韋二月就調任潭州(長沙)刺史了,韋之晉在大曆四年七月去世後,由崔瓘接任潭州刺史,杜甫從衡州返回到潭州時遇到的卻是崔瓘,他也是杜甫的好友,《回棹》應該寫於大曆四年秋訪韋之晉不遇掉頭去潭州之時。但是意外的是,大曆五年夏,臧玠在潭州作亂,殺死了崔瓘。在潭州失去靠山的杜甫,已是舉目無親,只有再找一個靠山。他在湖南唯一可投靠的下一家,是在郴州代理刺史的二十三舅崔瑋,這是他乘舟南下直奔郴州最理智也是最現實的必然選擇。可舟行耒陽突發大水,於是發生了聶令給杜甫送牛肉白酒療飢荒江的故事。


好吧,現在就按照杜甫大曆五年夏從方田驛返程這個觀點來論。本來他過來時就餓了五天,現在已身無分文,好不容易將身脫險到達耒陽,現在有朋友肉啊酒啊地送過來侍候著,道義上難道允許他可以忘恩負義地不辭而別?而且是再次以身犯險,去戰事不明的潭州送死?還有回程時牛肉白酒吃完之後拿什麼果腹?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作出貿然返程這種無聊到愚蠢的決定來。


最後再看杜甫有不有回棹的能力。答謝聶令的詩中不是寫了“見訪荒江渺”麼?聶令接見杜甫時,江水漲到渺茫得連江岸都看不到了,耒陽人都見過耒河漲水時可怕的場景,其水勢的恐怖程度令人不寒而慄。杜甫竟然還敢“回棹”?在新《唐書》中也有“縣令具舟迎之”之說,這可能做得到麼?那麼拿什麼理由判斷《回棹》這首詩是寫從耒陽返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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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問題是:

杜甫死後究竟會葬在哪裡?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只能是:葬於耒陽。對於這個問題蔡德初老師和李定廣教授的考證無懈可擊,但我們還是從非學術的情理上來討論吧。


從杜甫落魄到耒陽時的狀況來看,可以用窮困潦倒來形容他們一家,而且他本人還疾病纏身。假設有必要選擇離開耒陽,必須得等洪水消退才可以動身;再假設非得返回長沙不可,也必須是從耒陽城返回,因為詩中就交代“至縣呈聶令”“見訪荒江渺”;再假設他確實不辭而別,還寫了六首詩後死在潭嶽之間,聶令焉有不知之理?那耒陽杜甫墓又是哪來的呢?就是把所有的可能都加在一起,也無法把杜甫此後死在潭嶽間的經過推演出來!事實上他最後沒能抵達郴州,前行的旅程終止在耒陽。唯一的理由是:杜甫在耒陽去世了。


杜甫的後事會怎麼辦理?從杜甫當時的家庭經濟狀況來看,杜甫全家的開銷是僅靠他寫詩來維持的,杜甫逝世時也許還有些許稿酬或沒賣掉的詩稿,但估計不會太多,應付一段時艱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但操辦後事肯定是沒有這個財力的。唯一的解決方案,是聶令出於同情一手為之操辦,這麼一來杜甫葬在耒陽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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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問題是:

杜嗣業會不會把杜甫的墳遷走?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據元稹《杜君墓系銘並序》雲:“適遇子美之孫嗣業啟子美之柩,襄祔事於偃師,途次於荊,雅知餘愛言其大父為文,拜餘為志,辭不可絕。餘因系其官閥而銘其卒葬雲。”又云:“夫人弘農,楊氏女,父曰司農少卿,怡四十九年而終。嗣子曰宗武,病不克葬,歿,命其子嗣業。嗣業貧,無以給喪,收拾乞丐,焦勞晝夜,去子美歿後餘四十年,然後卒先人之志,亦足為難矣。”


元稹《墓系銘》是怎麼來的?從文中可以看出,杜甫的妻子楊氏享年四十九歲,可能在杜甫離世後死於流亡途中,也可能與兒子宗武流落到了荊湘一帶。宗武因為一直窮困而無力為父遷墳,臨終時將這個遺願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嗣業。在杜甫死去四十年後,嗣業還是一貧如洗無錢遷葬,只好沿途乞討、日夜奔勞,將祖父的靈柩遷葬到河南偃師去。嗣業聽說元稹常喜歡跟人談論杜甫的文筆如何,於是啟柩路過荊州時便上門求他為祖父杜甫寫一篇銘文,元稹推託再三還是沒能推掉,最後考慮到杜甫的官階達到了作記的級別,才同意就其死葬事寫下這篇銘文。


看到沒有?為求元稹作序,嗣業耍了多少心機?這與千多年後某些當代人的手法何其神似!為了其祖的歷史和自己的利益,跑到上級黨史部門一把眼淚一把鼻膿地訴苦賣慘,最後還不是如嗣業一樣達到目的了麼?元稹是個學者,不會亂下筆的。在這裡老狐狸把自己的文責推得乾乾淨淨。他在文中這樣為自己免責的:第一,我與杜甫並無深交,不過是在講課時常提到他的文采;第二,嗣業是在遷葬祖父經過荊州時與我“適遇”,他家窮到討米,暗示沒收他一分錢;第三,這篇文章不是我主動為之,是嗣業軟磨硬泡求之再三,我才根據他提供的情況代他寫下的。


如果再仔細研讀,就可以看出嗣業肯定撒了謊,這個彌天大謊就是:把杜甫的墳遷到偃師去。為什麼這麼肯定呢?


其一,他沒有遷墳的內在動機。如果杜嗣業父子都如其所述有那麼家窮命苦,宗武在父親死後很多年不能遷葬是因為窮,現在嗣業甚至比其父宗武還窮。一家赤貧到了第三代,說是拼著命去鬧革命還差不多,說是在祖父去世四十年後,流落在荊湘的嗣業竟然才開始想到一路討米要飯,跑到千里之外去遷祖墳到陌生的河南偃師去,連這樣的鬼話都有人相信。可見讀書人脫離生活實際迂腐到了什麼程度!


其二,他沒有遷墳的基本能力。就算杜嗣業曾真的沿途乞討往返千里操勞過遷葬事,那麼首先起碼得在遷入地購置安葬的墳塋吧?其次得在遷出地做法事啟棺吧?沒有見過遷墳的人可能不知道,僅啟棺的費用即使再怎麼節約也是安葬費的數倍以上。他不可能偷偷摸摸地把墳墓掘開弄幾根骨頭走吧?那會被以盜墓罪論處的。唐代“開劫墳墓”與“十惡忤逆、官典犯贓、故意殺人、合造毒藥、放火持仗”以及“關連”、“逆黨”等,被列為最十大嚴重的罪刑之一,屬於不赦之罪。再說遷回偃師不可能拋屍於野吧?請告訴我當時安葬地在哪裡?因此,遷墳之事子虛烏有,是求人時編造的一個賣慘的謊言。

其三,沒有遷墳的後續反應。元稹與白居易同科及第,當時幾乎與杜甫齊名,他親自為杜甫作《墓系銘》定會影響深遠,那麼遷客騷人必然象趕墟一樣從四面八方前去瞻仰憑弔。然而從唐代至清乾隆年偃師杜墓驚現於世的千年之間,竟然沒有留下任何一位前往憑弔的名家詩文!唯一的解釋是:嗣業不敢聲張,因為他說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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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問題是:

杜墓的真假之爭還有必要麼?


別爭!杜甫鐵定死在耒陽,葬在耒陽


要說能夠拿得出硬通貨來證明自己那裡的杜甫墓為真墓,只有耒陽!自唐以來算到明清,歷千餘年中,唯有耒陽記載了數百位大小名人親赴實地憑弔杜甫,並留下了他們的詩文,這其中包括唐代的戎昱、羅隱、裴說、杜荀鶴、孟賓於、齊己等,宋代的歐陽修、徐照、李綱、鄒定、陸游、文天祥等,及明代的解縉、胡文璧等,有上百位名家巨匠,難道他們都走錯了地方?而其它七座杜墓呢?能夠拿得出名家題詠的,哪怕是一詩一文多好啊!還爭什麼呢?


當然,杜甫屬於中國也屬於世界。所有為紀念杜甫而設的場所都該得到應有的尊敬,因為那都是為了緬懷詩聖高潔的情操和偉大的詩魂!儘管本書收錄的文章和本文所表述的意思,也存在真偽方面的辯論,但是我們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引發什麼爭議。只要我們心存敬畏,完全沒有必要在乎哪個相關杜甫的紀念場所有真偽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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