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劍氣迴盪,那道明亮劃破漆黑夜空,夜風席捲著篝火的殘星,嗚嗚作響。
馬車的周圍盡是倒地的屍體,有鏢局的護衛,更多的是殘暴的匪徒。
還是來晚了一步。
劍聲回鞘,欲轉身離去,背後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音,回過頭,看見一朵朵的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他是年少成名的劍客,行走江湖以來,匡扶正義鋤強扶弱,也算坦蕩。這些年他的劍下沒有冤魂,這是尤為欣慰的事。
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日子,都算不的什麼,但是多了個女人,他的眉頭開始難看了。
不過她熟睡的樣子,確實挺美。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許是做了噩夢吧,也是,任誰經歷過匪徒的劫掠,怕是都會噩夢連連。他靠在樹上,看著她的臉頰,突然想起了幼時逃荒失散的妹妹。
“跟著我,”他咬重了聲音,“就做我的奴!”
他開始教她用刃,看她風雨之中無數次飛斬的雨滴,四濺,破碎。
路過鐵匠鋪子,她得到了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刃,她的睫毛如同春雨溢滿的魚塘,粼粼閃爍。
沒見過世面,他想著,扭過頭,去看窗外柳樹新抽的芽。
他的劍,呼嘯著穿過光陰,刺死了她背後偷襲的黑衣。
她咬著牙關,顫抖不已。
“握緊你的兵器,奴!沒有下一次。”
揭開黑衣的假面,是江湖殺手榜前十的人物。
看來這次,是我招惹了某些大人物了。他的劍回鞘,嘴角上揚。
撲通,轉過頭去,她已經倒下了。
這是第幾次了,他記不清了。刺殺如同頭頂的禿鷹,盤旋著,等著要他的命。
下一次,來的,會是榜幾?
“你走吧。”
他穿過人潮,斗笠壓低臉頰,蕭瑟。
一線天裡,前後被圍的他沒有半分畏懼,衣帶翻飛,劍氣縱橫。
他停手的那刻,是看到衣衫浸透血液的她被推出來。
他的長劍頃刻間,黯然失色,哀鳴不已。
他環抱著她,一瞬間,眼神明惘。
他低下頭,看到胸口上一把熟悉的短刃。
他的嘴角慢慢上揚。
江湖上,能殺死我的人,只有你,我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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