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涼州詞》,大家脫口而出的肯定是這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翰
美酒,夜光杯,琵琶,沙場……看似逍遙豪邁,實則悽慘寒涼。
涼州,是今天西北甘肅的武威,地域特性恰如其名,“地處西方,常寒涼也”。武威是河西四郡之一,因大將軍霍去病英勇善戰、擊退匈奴,取其“武功軍威”而得名。現在的武威市下面還有個涼州區。
涼州在古代詩詞中出鏡率特別高,除了王翰寫的這首《涼州詞》,王之渙也寫過同名的詩: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涼州詞》
還有王維、白居易、陸游、高適、岑參、李益、張籍、元稹等都寫過關於涼州的詩篇。
孟浩然的《涼州詞》:
渾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聲入雲。
胡地迢迢三萬裡,那堪馬上送明君。
異方之樂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
坐看今夜關山月,思殺邊城遊俠兒。
陸游的《涼州詞》:
壚頭酒熟葡萄香,馬足春深苜蓿長。
醉聽古來橫吹曲,雄心一片在西涼。
白居易《西涼伎》(摘取兩句):
應似涼州未陷日,
安西都護進來時。
王維《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在岑參的“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則能感受到它作為國際化大都化的繁榮和興盛。
這個邊陲要塞,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路,張騫、玄奘等名人通過此路獲得巨大成就,為古今歷史的發展和研究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再回到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 河西走廊因自然條件晝夜溫差大,日照充足,適宜種植葡萄,武威一帶從古代就一直盛產葡萄酒。2015年,在甘肅省武威舉辦的葡萄酒節上,還把葡萄種植與釀造列為鼓勵甘肅發展的第一位產業。葡萄酒在今天仍佔有重要地位。
有了美酒,當然少不了盛美酒的酒器。據《海內十洲記》記載,“夜光杯是白玉之精,光明夜照”。早在2000多年前,酒泉就出產夜光杯,採用優良的祁連山玉精雕細琢而成,造型獨特,樣式精巧,是甘肅的寶物。
寶物盛美酒,大家正要暢飲時,“欲飲琵琶馬上催”,馬上的琵琶聲似乎催促士兵們出征了。詩中的琵琶乃西域樂器,是西域胡人騎在馬上彈奏的。可見涼州一地融合了中西方的文化,非常的國際化。
琵琶聲起,讓人心生淒涼,“古來征戰幾人回”啊?形象展現了詩人誓死保衛邊疆的決心,和些許的無奈。可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王翰的這首《涼州詞》,用鏗鏘激情的筆觸,生動描繪了一個臨上戰場的大丈夫形象,絲絲的哀傷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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