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鄉

作者/辛安 圖片/網絡

離開故鄉好多年了。

自從我漂泊那天起,註定就回不去故鄉,更多的只有鄉愁。

回味的時光,一切都過去了,再也不會重現。乾淨溫暖的陽光,清澈透明的小溪,逐水的魚兒,光滑的河石。田地裡忙活的男女,阡陌小路上奔跑的小孩……


回不去的故鄉


重溫舊夢。現在回到故鄉,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通向老屋的石階,被雜草樹葉埋沒,滄桑的老屋歪歪扭扭,殘破中堅毅挺立著,守著寂寞,耐住孤獨。童年曾經玩耍過的地方,到處灌木荊棘叢生,只會更加失落。我跑到楊崖、長梁溝、在曾經拾柴禾的地方盤坐小憩,沐浴著清新空氣,做著自己的夢。一群山雞把我驚醒,我又跑到沙場坡,跑到曾經種過的地裡,土地荒蕪,到處是過人高的茅草。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回不去的故鄉


故鄉的泥土路變成了水泥路,土坯房子也變成了水泥洋樓。站在門前山樑上,當年最好的土地上長出新房子。我遇見鄰居的大哥,他一時沒認出我,當看清我,驚訝地問我跑到這野山上來做甚?我說找塊地種,他視而憨笑,以為我神經了。我掐了自已的手,還疼,知道這都是真的。只是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憂傷,有時很淡,有時很濃。

那時竹谷渠的溪水,是生產隊灌溉田地的命脈。春天澆麥田,夏天澆包穀地。後來生產隊的田地變成了責任田,旱季為爭水源出現矛盾,隊長安排抓鬮排隊澆田。為不浪費水資源,夜裡提著馬燈,等候澆水。我跟在大人後面玩。現在雨水少了,竹谷渠的溪水幾乎乾涸。那些當年被視作生命的糧田,如今有的栽上樹木,有的荒草叢生,沒了糧田的蹤影。

那時楊土凹春天的油菜花很美。春暖花開季,一場細雨後,油菜苗瘋長,胖嘟嘟、嫩油油的油菜拔起節來,一天一個樣。我們一群孩子在油菜地裡打豬草,嬉戲著,打鬧著,總覺得春天那麼長,夜那麼短,瞌睡永遠多得睡不完。好奇的童心永遠快樂著。只因時間太瘦,悄悄從指縫溜走,誰也沒能握住。

如今玩耍的夥伴,天各一方。有的在外打拼,有的遠嫁他鄉,有的卻早已作古,永遠留在了故鄉的那片土地上。


回不去的故鄉


那時故鄉的草沒這麼深,林子也沒這麼密,人沒有這麼少,鄰里之間沒有這麼冷清。記憶裡的故鄉是帶著泥土味的,走的路是土路,玩的玩具也是泥巴捏的,就連住的房子、睡的炕都是泥土壘成的。現在的故鄉總覺得和小時候不一樣。也許是滄桑後的心失去了兒時的純真吧!還是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都已不再,心頭有著難以訴說的情懷呢?

那時故鄉的年多麼熱鬧,雖然清貧,但大家對過年充滿激情。過得認真、熱鬧、積極。大人們整個臘月都在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雖物資短缺,想著法子做的豐盛。粗糧細做,蘿蔔、白菜、乾菜,也能做出美味佳餚。兒時的我天天盼過年,有好的吃,有新衣服穿,一群小夥伴玩瘋了。東家跑、西家串,過完初一,盼著跟大人去拜年,為了掙一角兩角的壓歲錢,激動的徹夜難眠。如今的年味越來越淡了。孩子們也不會爭著跟大人去拜年,他們守著電腦,玩著手機,低著頭,年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完了。生活富裕了,人們也學會享受,拿著錢進超市,年貨一會工夫就備齊了,省力又省心,就是少了兒時候的年味。

我真留戀兒時的故鄉。


回不去的故鄉


故鄉也是有生命的,隨著那些熟悉的事,那些熟悉的人逐漸逝去,故鄉也在記憶裡慢慢變老,老得最後只剩下些記憶,老得我再也找不回,回不去。

回不去的,又何止是故鄉,一度向前的生命面前,走過的路,見過的人,幾乎都是回不去的。

趁著還能走,常回故鄉看看,別等那些熟悉的事,那些熟悉的人變得緲無蹤影,別等到故鄉老得只剩下記憶才回去。我們會老,故鄉也會老。


回不去的故鄉


故鄉的山水,故鄉的草木,故鄉的房舍,像一幅色彩畫,定格在我心裡。如今,老房子快要倒了,我無心修它。核桃樹老了,我不忍心伐它。土地荒了,我無力耕種它。故鄉真的要遠我而去,我的心裡只剩下沉甸甸的鄉愁。

原文刊登於2017年第一期《丹水》雜誌。

作者簡介 :辛安,60後,大專文化,陝西商州人。陝西省散文協會會員,商洛市作協會會員,商州區作協理事、會員。喜歡用文字傳遞快樂。有散文、詩歌在《商洛日報》《陝西工商》等報刊和網絡平臺刊發。

張玉,網名深綠。商洛三原色藝術學校校長。一位徜徉於水墨世界的精靈,一位虔誠書畫藝術的教育工作者,一位積極投身公益事業的愛心使者。相信愛與希望,溫暖與美好。在一杯茶、一首歌,一闕詞, 一幅畫的日常點滴中,將每一天用心抒寫成詩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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