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語言的定義

「語言」一詞在語言學、認知科學、信息學、社會學等學科領域擁有不同的定義。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弗迪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

1. 在語言學領域,瑞士語言學家弗迪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定義了現代語言學的基本原則,他最先區分開了言語(parole)和語言(langue)兩個概念:言語(parole)是指在特定語言裡具體的言語運用,語言(langue)是指某個特定的語言系統實例。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認知科學

2. 在認知科學或生物學領域,「語言」被解釋為讓人們從事語言行為(學習,表達並理解語言)的心智或本能,這種定義側重於語言對於人類的通用性,並強調人類語言能力的生物學基礎是人腦的一種獨特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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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機信息學

3. 在信息學領域,「語言」被視作由組合語法規則制約、旨在傳達語義的符號形式系統。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社交語言

4. 在社會學領域,「語言」被定義為一種口頭或符號上的人類交流系統。這種定義強調語言的社會功能,著眼於人類使用語言去表達自己或者是控制周圍環境中的客體。

起源理論的分歧

由於語言定義有別,導致語言起源的理論產生了分歧。

有觀點認為,語言十分複雜,很難想象它會無中生有並一下子進化到終極形態,因此語言一定是從人類祖先早期的前語言系統(pre-linguistic systems)演化而來。基於這一觀點的理論被稱為延續性發展理論(continuity-based theories)。

相反觀點認為,語言是人類獨有的特質,不能將它與非人類的任何事物相比較,因而語言一定是在史前人類(pre-hominids)向早期人類(early man)轉變的過程中突然出現的。基於這一觀點的理論被稱為非連續性(discontinuity)理論。

非連續性理論支持者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語言學榮譽教授,語言學家、哲學家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是非連續性(discontinuity)人類語言起源理論的重要支持者。他有一個著名假說:

“或許很久以前某些靈長類動物在到處閒逛,突然間,可能是受到某些奇異的宇宙輻射過後,產生了一些隨機突變,它重組了靈長類的大腦,在裡面植入了一個語言器官。”

雖然這番描述過於文學化,但他仍堅持“和包括語言在內的其他跟演化有關的神話故事相比,這可能更接近於事實”。

連續性理論支持者

大多數學者則更傾向於連續性假說,但對於演變的過程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看法。

有一些學者認為語言能力很大程度上是天生的,他們避免去研究靈長類中明確的語言雛型。

另外有一些學者認為語言是一種交流工具,從社會交流方式中發展而來,這些方式更多地是基於手勢而非發聲的。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斯蒂芬·安德森(Stephen R. Anderson)

還有一些學者認為語言發源於音樂和歌唱,這種觀點受到了盧梭、赫爾德、洪堡和達爾文,以及其最主要的支持者、考古學家史蒂芬·米森的支持。語言學家斯蒂芬·安德森(Stephen R. Anderson)推測口語已經存在了6萬至10萬年,他指出:

“語言進化起源的研究者們大體上認為語言皆源自一處,於是乎所有現代口語之間都存在某些親緣關係,即使這些關係如今已不可考……因為重構的可行方法有限。”

起源研究手段

由於語言的起源處於人類史前時代的早期,當時並沒有任何形式的書面記載,因而其發展過程未能留下直接的歷史遺蹟,同時如今也沒有發現可與之相比較的發展過程。儘管如此,現代新誕生的一些手語(如尼加拉瓜手語)可能可以讓我們看到語言發展中必定出現的階段與過程。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古人類化石

另一種研究方法是通過觀察早期人類化石,以圖找到適應語言使用的生理結構變化的蹤跡。這些蹤跡顯示,腦的大小關係到體型,而喉嚨的出現提高了發聲,以及使用工具和其他製造物品的能力。而對一些已滅絕人類的DNA的檢測中,能否找到與語言功能有關的基因(如FOXP2)或許也能為我們提供許多信息。

還有一種考古學方法,是去尋找象徵行為(如重複的儀式活動)所留下的考古學遺蹟,比如用作人體彩繪的顏料,同時從理論上論證由象徵行為到語言的邏輯關係。

考古學發現

從語言考古學的發現來看,語言的演化與其所需的解剖學上的先決條件,理論上其時間跨度從人屬(230至240萬年前)自黑猩猩屬(500至600萬年前)分化出來一直到行為現代性(behavioral modernity)的完全出現為止(約5至15萬年前)。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能人(Homo habilis)

目前學界一般都認同南猿與類人猿的交流方式並無顯著區別,但也有學者對於始祖地猿的研究提出了異議。而對於人屬約250萬年前出現後的發展,學者間也有著不同的意見。一些學者認為能人(約230萬年前)就已經有了原始的類語言系統,另一些則認為到直立人(180萬年前)或海德堡人(60萬年前)時才有原始符號交流,而到10萬年前具有行為現代性的智人出現之時語言才開始發展。

印歐語系的發現

2013年5月,一個由英國和新西蘭的科學家組成的研究小組宣稱,他們已經發現歐亞語系存在的線索;他們的論文發表在新出版的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上。

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語言的?

印歐語系脈絡

研究小組發現,至少1.5萬年前,一種語言開始分裂。它分裂為7種不同的語言,並在之後的5000年裡,又繼續分裂成幾千種語言。這些語言而後成為歐洲和亞洲數十億人使用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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