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嘯甫回憶錄第一部分1

萬嘯甫回憶錄第一部分1

萬嘯甫


註明:本平臺推出錄音系1994年-1995年期間由京劇餘派著名研究學者、京劇名家萬嘯甫先生親述,後由萬嘯甫之子萬如松收存提供。


萬如松,工武生,師從郝鳴超,李元瑞,後拜茹元俊先生為師,現在吉林省藝術學院京劇系任教。


本套錄音共分四個大部分:


第一大部分是萬嘯甫先生主述其生平及學戲經歷,包括何時開始學戲、如何從餘叔巖、孟小冬等學習餘派藝術。


第二大部分是萬嘯甫先生主述餘派藝術的風格特色和內涵要領。


第三大部分是萬嘯甫先生吊嗓錄音合輯。


第四大部分是萬嘯甫先生主述餘派之“唱”和“念”。


按照四個部分的內容線索,本平臺逐分章節獨家推送。

第①節


我家祖居北京。我父親萬子和是當時北京新新大戲院(後為“首都電影院”)和華樂戲院的經理。我小的時候記得父親經常帶我到劇場看戲。所以我從小就非常喜歡京劇。


我6歲起在北京珠市口匯文學校讀書(有四年多時間)。每天放學了就到鮮魚口的華樂戲院去吃午飯。那時,張云溪、張世桐、張小杰等人每天中午都在華樂戲院由張云溪的父親張德俊給他們練功。所以我中午都是坐在劇場的包廂裡邊吃飯邊看他們練功。有時他們快練完功還上來跟我聊會兒天,問到我何時學戲,我告訴他們還得等到小學畢業才行。


我那會兒不僅中午到華樂戲院吃飯看排練,而且晚上也準會到華樂戲院聽戲。當時經常在華樂演出的名演員有楊小樓、錢金福、高慶奎、郝壽臣等前輩,可謂名家薈萃,對於幼時的我頗受薰陶。


後來父親見我對戲很痴迷,也同意我開始學戲。那時我有個最優越的條件就是由於我父親和所有的名演員的關係都相當好,經常帶我去馬連良、譚富英、高慶奎、梅蘭芳、程硯秋等幾位老前輩家裡去。因此,我和誰學戲都不成問題。


正式學戲之前先開始練毯子功,我是在陳富康先生辦的一個長慶小班,地點在前門外大柵欄觀音寺賓宴花樓.這個小班共有好幾個學生,有姜鐵麟、何寶童(何輝)、白永貴等。我在那兒練了二年多之後開始正式學文戲。我的文戲開蒙老師是喬玉林先生,他那時是馬連良先生“扶風社”後臺大管事的。和喬先生學了一段時間,我又和馬四立先生學,怹是馬連良先生的叔伯弟弟,是“扶風社”的後臺二管事的。當時在這兒學戲的人也很多,有唐少甫、紀英甫(即後來上海京劇院的紀玉良)。因我去的最晚,歲數最小。於是馬連良先生對我說,“你就叫小甫吧”。


我記得學的第一齣戲是《黃金臺》。接著又學了第二齣戲《打漁殺家》,是馬四立先生給我說的。我生平第一次登臺演的就是這出《打漁殺家》。那天夜場戲的劇碼也很齊整,大軸趙金蓉的《玉堂春》,倒三是馬崇仁《鐵籠山》,開場是胡少安(後客居臺灣)的半出《斬黃袍》。我的《打漁殺家》列在倒二,是和蔡寶芬(後入“鳴春社”,改名蔡鳴芬,在江蘇戲劇學校任教)合作。那天《打漁殺家》的全堂樂隊和行頭服裝都用的是“扶風社”的,還值得一提的少春師哥(即李少春)還到後臺在我化妝時親自給我抹臉。那天的演出也收到了圓滿的效果。


演完《打漁殺家》後的第三天上午,程硯秋先生到我家串門兒,和我父親兩人聊天兒,程先生說:“我看了嘯甫的《打漁殺家》,不錯,但我個人的看法只是學馬派早了點兒。”我父親聽後急忙說:“那您看是不是麻煩您再給請一位老師吧!”程先生當即答應給介紹王榮山先生。王先生有北京的“麒麟童”之譽,他宗的是譚派,大概和餘叔巖先生是師兄弟關係。兩天後,程先生便委託他班社後臺管事的高登甲先生帶我去到前門冰窖場王榮山先生家拜訪,自此我又開始向王榮山先生問藝。當時同在跟王榮山先生學藝的還有呂天麟,劉曾復(著名京劇研究學者,清華大學生理學教授)。


我在王先生那兒學了幾齣戲:《南陽關》、《伐東吳》、《定軍山-陽平關》、《洪羊洞》、《失街亭》和《二進宮》等,還有半出《戰太平》。在王先生那兒學了不久就演了半出《定軍山》。令我覺得榮幸的是。馬連良先生還特地將一身黃靠送給我在演出《定軍山》時用。


這些經歷與收穫不僅豐富了我對京劇(生行)藝術的認知,更奠定了我在京劇學習上的堅實基礎,為我日後學習鑽研“餘派”藝術,作了有益鋪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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