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教育第一人——陈鹤琴

儿童教育第一人——陈鹤琴

翻开中国教育史,蔡元培,常书鸿,陈望道,陶行知,叶启松,梅贻琦等等,对于这些人物,我们并不陌生,但今天我提起的这个人,却并不为外人所熟知,他叫:陈鹤琴。为什么我翻箱倒柜查资料写他呢,一方面是个朋友快有娃了,生了后,如何教,就是个大问题了,教不好娃,当爹的将来要吃很多苦头,所以写这个人,看这个人的书,可以给即将当爹的朋友以启示。另一个方面是从古到今,很多时候,儿童的教育,母亲操劳的比较多,但陈鹤琴当爹却从孩子一出生就研究起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并由此推动了中国现代幼稚教育事业的发展,令人敬佩的一个孩子他爹和教育家。


儿童教育第一人——陈鹤琴


对于他的童年和青年我不想过多赘述,就从他29谈起吧,这一年,陈鹤琴做了一件中国教育史上了不起的大事,虽然这件事非常的琐碎细微。1920年12月26日凌晨2点9分他的 大儿子出生,生后两秒钟就大哭,一直哭到2点19分,共连续苦了10分钟,以后就是间断的苦了,陈鹤琴将每天孩子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用文字和照片记录下来,这样的记录持续了808天,描绘出了一个中国婴幼儿成长的轨迹,儿子的一哭一笑一个神态,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成为科学研究的材料,在对儿子进行了细致入微的三年的观察后,也就是1924年,陈鹤琴写成了《儿童研究刚要》,作为他在东南大学教授儿童心理学的讲稿,又过了一年,《儿童心理之研究》正式出版》这是中国第一本研究儿童心理发展的专著,著名的808天观察和记录,奠定了中国儿童心理学和儿童教育学的第一块基石,在大儿子出生两年后,陈家有了第二个孩子,陈鹤琴有了对儿童的心理研究的基础,开始有针对性的研究中国的家庭教育问题。在儿童心理之研究出版的同一年,陈鹤琴的另一本专著家庭教育也问世了,他在书中指出,父母对小孩健全人格的形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做父母的不可常用命令式的语气去指挥小孩,小孩子晚上未睡之前,应当有适当的娱乐,不要在别人面前责罚小孩,陈鹤琴一共总结了101条原则,通俗易懂而又深藏智慧,所列每一条原则,对今天的中国父母仍然是鲜活而有益的,陶行知给他作序,说全国的父母都要读这本书,在以后的八十多年中,这本薄薄的小书再版了十多次,是陈鹤琴在中国家庭幼儿教育的沙漠中播下了金灿灿的种子,就是在2006年上海的书展上,这本书还在排行榜的第五位。但在当时,中国的幼教事业还是一片荒原,幼稚园大多数还是外国教会办的,老师也是外国来的,唱的歌是外国歌,孩子们耳目所及全是西洋的一套,即使中国人自己办的幼儿园,沿用的也是外国的方法,从形式到内容,也多抄袭日本或美国,他形容当时的幼儿园就像幼稚监狱一样,幼稚监狱这四个字,是陈鹤琴对于封闭式儿童教育痛心疾首的批判,是对违背儿童心理发展的幼稚园奋力的呐喊,1923年他的大儿子一鸣三岁了,是到上幼稚园的时候了,这年秋天陈鹤琴在自己的家中办 了一所实验幼儿园,这就是后来著名的鼓楼幼稚园,当时入园的朋友只有12个,鼓楼幼稚园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不受旧时幼教制度的束缚,和世俗的干扰,是陈鹤琴探求中国现代幼稚教育模式的试验田,在这座院子里,他提出请弯下腰或蹲下来与孩子说话,这在今天仍然都是新鲜的,通过在鼓楼幼稚园的实验探索,和对幼教理论的研究,陈鹤琴提出了我们的主张,这是中国化幼稚教育的宣言书,他提倡走出园门,到天文台或鼓楼上面,或者到江边看轮船,他的教育是很活泼的,很多人记得,当年的幼稚园里,总有一盏灯会亮到深夜,那是陈鹤琴在给孩子们设计玩具,今天的鼓楼幼儿园了,还珍藏这陈鹤琴当年亲手设计制作的玩具,每一间小玩具都富有童趣,凝聚这位大教育家对儿童的情感,陈鹤琴说游戏是孩子们最重要的工作,玩具就是儿童的天使,1927年陈鹤琴发起成立了幼稚教育研究会,出版了中国最早的幼教刊物,他后来发展为中华儿童教育社,中华儿童教育社另一个发起人陶行知是陈鹤琴一生的朋友,他对陈鹤琴的每一项实验,都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和关注,陈鹤琴也支持陶行知的晓庄师范,并担任晓庄幼稚师范院的院长,这一代教育家,虽然有不同的学术分工,不同的志向和目标,但她们的共同特点是从根本上改造这个民族,陈鹤琴和陶行知的相识要追溯的1914年,那一年他们一同赴美国留学,先后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教育学,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是当时世界上顶级的教育学院,执教的有杜维克伯屈等知名教育家,但是改变并影响了陈鹤琴一生的确实一位叫布克华盛顿的黑人,布克原是一个小黑奴,19岁才开始读书,后来他历经艰辛创立了黑人学校,为的是让更多的黑人孩子可以上学,以此改变他们的命运,陈鹤琴特意去美国南部参观了这所学校,布克的坚韧打动了这位来自贫弱民族的留学生,陈鹤琴深感教育可以改变人,进而改变一个民族,他说我们自命为优秀分子,曾受过高等教育,应如何奋发惕厉为国努力呢,不久陈鹤琴接受了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的聘请立即回到了祖国,这是1919年,当时他的博士论文还没有完成,他打算三年后重返美国再完成它,谁知,当他融入中国儿童教育的事业时,就再也无法顾及了,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淞沪战争爆发,无数的难民涌入了上海租界,还有无数的孩子失去了家人,那些失去家人的孩子连难民所也进不了,只有流浪街头,在淞沪抗战中,陈鹤琴面对这些孩子,内心忧愤,他发起组织了儿童保育会,陈鹤琴每天到处都为难童们奔波,他在二百多个收容所里开办了一百六十多所学校,有两万七千多名难童受到了教育,由于陈鹤琴交给孩子们抗日爱国等思想,不可避免的上了日伪特务的暗杀名单,陈鹤琴躲过暗杀,走上了流亡之路,他来到江西,这时他已经50岁了,当时江西连年战乱,老百姓生活贫苦,疾病流行,教育水平落后,陈鹤琴在一块荒地上,创建了中国第一所公里幼稚师范学校,在那个战乱年代,幼师温暖着背进离乡的学生,尽管生活艰苦,颠沛流离,但战乱中的求学成了他们人生最珍贵的记忆,那时 在高大的山冈上面,在两颗大松树上挂着陈鹤琴亲笔书写的两行字:大自然,大社会都是会教材,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这与做中学,做中教,做中求进步,构成了陈鹤琴或教育的核心内容,陈鹤琴希望培养的国民师资是中国人的模范,是社会的表率,当时有人这样评论,中国教育界,有四位圣人,陶行知是乡村教育的圣人,晏阳初是平民教育的圣人,黄炎培是职业教育的圣人,而儿童教育的圣人,陈鹤琴真可以当之无愧了,1944年春夏之交,日本人的炮火烧到了江西,陈鹤琴带着二百多名师生再一次走上了流亡的路,陈鹤琴一介书生,四处奔走告贷,终于凑了8万元迁校费,但所有的船只都被军事征用了。


儿童教育第一人——陈鹤琴


终于抗战结束了,陈鹤琴重返上海,他把江西幼师的专科部迁到了上海,不久,他又创办了上海市立幼稚师范学校,在以后的半个世纪中,从这两所学校中走出的学生,在中国大地上追随老校长的足迹,播撒儿童教育的科学种子。

在这里我要顺便提一下陈鹤琴杜威的学生,杜威有一句名言是:儿童是太阳,我们要围着太阳转。传统的教育是学生围着老师转,陈鹤琴的教育其实是国际现代教育的一个发展。

在文革结束后,陈鹤琴已经90多岁,他定居南京,虽然他的儿女在北京和上海,但南京有他亲手创办的幼儿园,每个六一儿童节,他都要到鼓楼幼儿园去,他要坐着轮椅陪小朋友们过节,那些孩子们也常去看他。

1982年,陈鹤琴与世长辞,享年90岁,他的墓地就在上海宋庆龄墓园。

在他娃陈一鸣的家中,还保存着他童年时的绘画,他一岁的时候,陈鹤琴就抱他在腿上,给他纸和笔,让他随意涂写,后来陈一鸣能做了,他就给他制作小桌子小椅子让他画画儿,陈鹤琴不仅保存了儿子童年时期的画,而且在每一幅画旁,都留有批注,作画的日期和年龄,和对画的解释,这样的画,共有561幅。

三十多年后,作为南京师范学院院长的陈鹤琴,办了一场特殊的展览。他从儿子一岁到十七岁的绘画中,选出了二百零五幅,并且给师生们做了学术报告:从一个儿童的图画发展过程,看他的心理之发展。这是他三十多年搜集、观察、实验和思考的结晶,他说儿童的世界,是儿童自己探讨和发现的,他自己发现的世界,才是真世界。就是这样,在儿子的涂鸦中,陈鹤琴为中国的儿童心理学研究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成果。

好了,除了陈鹤琴外,我其实还非常想谈谈我非常喜欢的另外一个美女校长,就是献给教育,一生未婚的金陵女子大学校长:吴贻芳。这位直到现在也让很多男人仰望的女性,魅力非凡。


儿童教育第一人——陈鹤琴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