鏵尖尖上漫水灘,沙棗花開全村香

鏵尖尖上漫水灘,沙棗花開全村香

漫水灘

你到哪裡去?走個下傍個。

你到哪裡去?走個上傍個。

你到哪裡去?走個西傍個。

野雉溝把漫水灘一剝三鏵子。村莊早先11個生產隊由東北向西南排序,下游一、二隊居崖東,三隊居崖西,習慣叫下面子或下傍個。三、四隊相鄰,雞犬相聞,中間有一條水渠相隔。水渠由南向北在這裡拐了個彎,變成由西向東,把兩個生產隊隔開,然後繼續由南向北。水渠不大,大人小孩一躍而過。渠北地勢明顯高於渠南。當地人們習慣把渠叫溝,三隊的人把四隊叫溝南。

四至八隊居崖西上游,習慣叫上面子或上傍個。四隊後來分出十二隊,部分農戶居崖東。八隊分出十三隊。

九至十一隊遠離野雉溝崖,習慣叫西面子或西傍個。九隊分出十四隊。一個大隊十四個生產隊,人口最多時達到兩千多人。

以前地圖上有個周家莊,大概位置就在野雉溝下游,漫水灘的下傍個。下傍個三個生產隊和四隊、五隊,基本上是周姓。六隊、七隊、八隊有部分郭家人,八隊還有王家人,九隊有毛家人,十一隊劉家人較多,在西邊邊,俗稱劉家窪子。整個村子周姓戶佔大多數。


鏵尖尖上漫水灘,沙棗花開全村香

周姓人多,稱呼時為了區別,一般不用姓,周隊長不叫周隊長,週三爺也不叫週三爺,通常要用名字裡面的一個字代替。如周志良當過支部書記,“志”是輩分特有的,一般叫良書記,晚輩叫他良爺才能區別於其他爺。從這意義上說,把漫水灘叫周家莊也不為過。

周姓無疑是一戶,郭、王、毛、劉等姓跟周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著這樣那樣的親戚關係。整個村子像一棵樹,各姓各戶都是這個樹上的果蛋子。

按照行政區劃,漫水灘曾經隸屬西店、集泉,也單獨成立過鄉,後歸屬鏵尖至今。鏵尖有大鏵尖、小鏵尖,都屬鏵尖。相傳,薛仁貴徵西紮營總寨,練兵射箭,向北連射三箭。那箭可不是箭,是犁鏵尖。薛仁貴力大無窮,劍拔弩張,犁鏵尖“嗖”飛起,霎時不見蹤影。將士在幾公里處不同的地方找到犁鏵尖,後人把犁鏵尖落地的地方叫鏵尖。由於3個犁尖大小不同,大鏵尖落地處叫大鏵尖,小鏵尖落地處叫小鏵尖。小鏵尖距漫水灘至少也有七八公里吧,漫水灘有句民謠曰:“粗針大麻線,一針拉到小鏵尖。”

漫水灘歸屬鏵尖,使鏵尖地形如犁鏵,漫水灘就是鏵尖尖。鏵尖有了鏵尖尖,耕作成了米糧川。漫水灘灘大水廣,生荒地不斷擴大。生地裡長出的麥子被稱野麥子。吃了野麥子的人,粗狂豪邁,說話聲氣大,吼一聲彷彿颱風一樣能把房笆拽掉,其實待人像火一樣熱情,這可能是地域環境造就的。就周姓人而言,可能還遺傳著祖先將軍的英雄氣概。也有能說會道的,喧慌轍唔的很,方言土語信口拈來,三天不重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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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野雉溝下游西岸。孩提時,房子西南拐有一棵大楊樹,軀幹粗壯,頭部分叉,枝丫無數,猶如巨人舉手揮臂,猶如千手觀音,粗的若干個可以做檁條,細的可以做椽子,長在檁條椽子上的枝丫年年砍下了做樹栽子。工餘飯後,人們習慣在大楊樹下乘涼、閒諞。說起漫水灘,無不讚嘆灘大水廣。

春秋兩季,土地二潮,夥伴們在房前屋後跳躍,能從路面晃盪出泥漿來,閒灘空地鑿地三尺即滲水成池。20多米的手壓井有不壓自流的,水質甘甜,安個水嘴子就是免費的自來水。

村莊四周都是灘,東面叫前灘,西面叫狼娃圈灘,南面叫南灘,北面叫官灘。白色的鹼灘被植被覆蓋,無冬一夏有人刨挖紅柳、白刺、黃毛頭,家門上常年碼著白刺牆紅柳跺,那是燒鍋的好燃料。前灘的芨芨草一望無際,風吹草低見牛羊。羊攆進灘裡早出晚歸,膽大的農戶把牛打野,幾天去灘裡望一下。調皮的山羊跳到草垛上不肯下來。手抓羊肉不用佐料也馨香。

由於土地呈鹼性,挖排鹼溝排掉陰水,莊稼才有生機,種玉米地裡要上青沙。甜菜喜歡鹽鹼地,含糖量明顯偏高。林草地裡的紫花苜蓿被夥伴們揪了頭掐了花,照樣瘋狂地生長。大麥與比小麥試比高。種植制種隔離區特別好,油葵盛開一片花海。

鏵尖尖上漫水灘,沙棗花開全村香

鏵尖尖的尖尖上有一片沙棗林,地處野雉溝下游西岸與黃泥堡接壤。沙棗子紅了拿棒敲,孩提時鑽進沙棗林打沙棗撿沙棗,感覺林子像迷宮,沒有老師引路,恐怕走不出來。房前屋後也有沙棗樹,端陽節前後,沙棗花開,空氣中瀰漫醉人的香味。

漫水灘的沙棗子小而甜,最小的如玉米粒,有紅黃白三種顏色,白色少見,是藥引子。沙棗面燒殼子、沙棗面油餅子絕對好吃。有的人把沙棗核子用絲線珍珠似地串起來做成門簾子,風吹人動,門簾子不停地擺動,蒼蠅蚊子不敢進屋,屋裡還能通風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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