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國之後秦(二)羌族軍神

姚弋仲軍事能力,在石虎的器重下得以更加淋漓盡致的發揮。338年,姚弋仲和支雄率領前鋒,向北展開了令支戰役,討伐雄踞幽州多年的鮮卑段部。姚弋仲和支雄商議,趁段部準備不足,展開閃電戰。長途奔襲偷襲段部首都令支。段部被迅猛勇敢的後趙軍徹底壓制,不出3個月。段部全部投降,首領段遼僅率少數親友逃亡。姚弋仲也因此受到石虎的大力嘉獎。


349年,關中士兵因為不滿石虎的殘暴統治,在梁犢等人的率領下兵變。梁犢一路受到士兵的擁戴,趕到長安附近時,已經有近十萬大軍。石虎先派李農和石閔討伐,結果大敗而歸。石虎於是下令讓姚弋仲和蒲洪一起討伐。這時石虎已經病重,不能接見姚弋仲。姚弋仲率八千輕騎趕到鄴城,石虎下令先賞賜酒食。姚弋仲大怒,不肯吃賞賜的酒食,說:“陛下是召我去攻打賊寇,還是讓我來吃飯的!我不知道陛下的存亡,如果可以一見,死而無憾。”


石虎聽說後,抱病接見姚弋仲,給他大量的封賞,讓他出徵。姚弋仲數落石虎說:“孩子死了才開始發愁了麼?怎麼搞得都生病了?你呀,你呀,孩子年輕的時候不為他選擇好老師,放手讓他們互相殘殺。孩子們固然有過錯,也是你對他們要求太高,所以才反叛的。你生病這麼久,太子又年少。如果我猜的不錯,天下必然大亂。你要擔心防止這件事,不用擔心梁犢。梁犢他們就是一群想回家的士兵,這種殘破的賊寇,必然被我捉到。”


姚弋仲對誰都說“你”,一點都沒有對皇帝的尊重禮節。石虎也素知姚弋仲脾氣,不怪罪他。姚弋仲披甲上馬,說:“讓你看看我羌族老頭能不能替你消滅敵人!”一路奔馳出發,都沒有和石虎告別。姚弋仲到達前線,多次擊敗梁犢,最後在滎陽將梁犢斬殺。石虎大喜,特別封賞姚弋仲可以佩劍上朝,讓他繼續討伐梁犢殘部。


姚弋仲和蒲洪、石閔等人於是深入關中,逐步逐步的消滅梁犢殘部。凱旋而歸的路上,三位將軍在李城遇見了石遵。石遵帶來了石虎去世,石世繼位的消息。石遵是石虎比較年長,比較能幹的兒子。而石世卻是石虎的小兒子。姚弋仲極力勸說石遵歸師攻打鄴城,願意和諸位將領給與支持。姚弋仲說:“殿下年紀大而且賢能,石虎也有意立殿下為儲君。但是晚年多病昏亂,被張豺劉氏等人迷惑。現在軍隊都在上白,鄴城空虛。殿下要宣佈張豺的罪行,大張旗鼓的東進,誰不倒戈開門迎接殿下呢!”


石遵於是和石閔聯手,發兵前往鄴城。姚弋仲進軍,駐紮在灄頭。一面支援石遵,一面擁兵自保,看局面的變化。石遵雖然非常順利的登上了皇帝的寶座,卻打開了後趙自相殘殺的潘多拉魔盒。349年到350年間,冉閔先後將石遵、石鑑誅殺,自己登上了皇帝的寶座。隨後冉閔頒佈“滅胡令”,開始宣佈漢族和胡族的勢不兩立。中原地區陷入混戰。


石虎的另一個兒子石祗在襄國稱帝,和冉閔正面對抗。石祗為了拉攏姚弋仲,封姚弋仲為右丞相。350年,冉閔大敗劉顯軍,進軍將襄國團團圍住。石祗派人向姚弋仲求救,姚弋仲派姚襄率領三萬大軍支援。臨行,姚弋仲對姚襄說:“你的軍事才能比冉閔要高上十倍,這次要是沒有把冉閔捉來,就不要回來見我了。”姚襄迎擊冉閔,和前燕軍和石祗軍會師,在盧澤大敗冉閔。但冉閔卻單騎脫逃,返回鄴城。姚弋仲為此大怒,罰姚襄杖打一百。


姚弋仲雖然一心想扶正後趙的統治。但是歷史的洪流並非一人可以扭轉。351年,劉顯殺掉石祗向冉閔媾和,轉而被冉閔所殺。隨後,前燕軍開始大肆進入中原地區。352年,冉閔和慕容恪巔峰一戰,冉閔兵敗被擒。前燕迅速開始控制整個太行山以東地區。姚弋仲看中原大勢已去,率領族人南下,於351年10月派遣使者向東晉投降。東晉朝廷大大冊封姚弋仲姚襄父子,非常恩遇。


352年3月,南遷途中的姚弋仲病重。姚弋仲將他的四十二個兒子召到床前,交待他們說:“石家待我非常的優厚,我本想為他們盡力。但是如今石家已被消滅,中原混戰無主。我死了以後,你們趕快歸附晉朝。要固守臣子的忠誠氣節,不要幹不義的事情!”隨後就去世了,享年73歲。


姚弋仲一生戎馬倥傯,卻頗能招攬能人。姚弋仲部下馬何羅曾經背叛姚弋仲投奔張豺。張豺失敗後,又厚著臉皮回來。姚弋仲手下將領都說要殺掉他。姚弋仲卻說:“如今是招納賢才的時候,應當收納才子,不能殺害啊。”繼續任命馬何羅為官。姚弋仲晚年已洞察軍事政治的要義,更難能可貴的是,為感恩石虎的提拔,一直努力幫助已經衰弱到極點的石祗。直到最後石祗死亡,才放棄抵抗投降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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