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森林:3個人的失戀,2個人的戀愛,隱藏王家衛對於愛情的思考

如果有人想了解王家衛導演,那麼《重慶森林》這部上映於1994年的電影絕對不能錯過。這部電影旗幟鮮明地代表了王家衛上世紀80年代末開始為期10年的自成一派導演風格。

在這部影片零零碎碎講述了鋼筋水泥包裹的大都市中年輕人的愛情故事,3個人的失戀,2個人的戀愛。用王家衛獨特的藝術手法把隱藏於心底對於愛情的思考呈現給觀眾。或許,每個人在看這部影片時候,或多或少都能從主角的身上透視到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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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失戀:金髮墨鏡女“煙”販(林青霞),為了維持和外國男友的愛情,不惜鋌而走險去運“煙”,而當她真正看清男友並不是真愛她之後,徹底放手了斷了這段虐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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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失戀:警員223何志武(金城武)被分手,他一直以為愚人節那天女友的那句分手的話是玩笑,而傻傻買了一個月的鳳梨罐頭,如果都5月1日她沒回來,這段感情就基本結束了。結果罐頭盒子堆積成山,一直到5月1日女友也並沒有出現,他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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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失戀:警員663(梁朝偉)被分手,他本以為女友只喜歡一種沙拉便當,而自從換了薯條之後,他才知道女友根本不喜歡沙拉便當。於是乎才有了那句經典的臺詞“女友想換換口味,宵夜都那麼多選擇,何況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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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戀愛,雖然3段失戀中間穿插了金髮墨鏡女與何志武的“一夜情”,但那僅僅是兩個傷心人之間的相互取暖。

何志武失戀泡吧,以為進入新一段戀情就是可以忘卻前任。他來到酒吧,篤定下一個進來的女人就是他要愛的。如此隨意的愛情,怎麼可能長久?

果然進來的就是那個金髮女郎。何志武先後用了四種語言跟她搭訕。分別是粵語,韓語,英語,中文。最後還是中文搭上了話。金髮女郎逐漸對他敞開心扉。結果喝得酩酊大醉,自然開房水到渠成。

本來何志武以為接下來會是慣例性劇情發展,殊不知,金髮女郎真的是累了,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於是他吃了一夜零食,看了一夜電視。

期間,他還幫金髮女郎擦乾淨了高跟鞋。

這一份溫情,其實打動了無數人。你可以說他動機不純,但是實際情況卻讓觀眾不禁感嘆。

匆匆一夜過後,奔跑中的何志武收到一條來自金髮女郎短信,祝福他的生日。

金髮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恍如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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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最終只發生在警員663和阿菲(王菲)兩個人之間。本是快餐店的服務員阿菲,看上了總來買東西的663,一來二去,她看過663前女友的所有的信之後,慢慢溜進了他的家。在那裡,阿菲似乎徹底放飛了自我,她獨自溜進去他的房間,感受著663房間裡的每一處,為他糟糕的生活換上新的生機。當663知道一切開始正式約會阿菲時候,她突然選擇離開。這是她對愛情的懵懂之情,她雖然渴望,但是卻又懂得不應該飛蛾撲火,於是給了自己和對方一個緩衝期。一年以後,阿菲以空姐身份回來之後,663拿出了那張手繪登記牌,他們的戀愛故事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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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總是以其獨特的影像風格傳達著香港這個繁華都市的喧囂與孤獨。極端風格化的視覺影像、富有後現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對都市人群內心的敏銳把握加上臺詞和對白的有機組合,建構出獨特的“王家衛式”的電影美學。

王家衛的電影總是這樣絢麗又充滿詩意,恍惚炫目的晃動鏡頭,不規則的畫面構圖。大膽前衛的剪輯,豔麗卻又冷漠的色調交互,喧囂的爵士樂,酷炫的形式感加上充滿溫情的失落的獨白,把影片主題思想表現得色彩鮮明。重慶森林正是通過這些手法淋漓盡致的展現出當代人在情感上的迷茫和孤獨,同時導演也在此向觀眾們提出當下社會人們對於渴望的愛情的深刻思考。


重慶森林:3個人的失戀,2個人的戀愛,隱藏王家衛對於愛情的思考


01現代人的愛情是緊張又刺激的,王家衛用抽離式的鏡頭來體現人物的焦灼感。

手持攝像機要也在萬花筒般的重慶大廈裡,展現了一個別有洞天的都市場景,行色匆匆的神色冷漠的殺手,兜兜轉轉。

再用上交叉蒙太奇與斷斷續續的剪輯手法,通過劇烈晃動的鏡頭把觀眾拉入到一種慌亂的情緒裡面。情節上交代這是警察阿武和女“煙”販的第一次接觸,阿武在抓賊,營造出一種焦躁氛圍。

在女“煙”販被印度人追趕時,同樣使用這種拍攝手法,體現出緊張不安的心情。劇情就在這樣一段驚心動魄的追逐,和“迷幻式”的拍攝之下展開。

在影片裡王家衛還偏愛使用廣角鏡頭進行拍攝,彷彿是一種窺探。在快餐店後面的櫥窗中,在狹小的房間裡,我們都可以看到這種利用前景障礙物對鏡頭進行遮擋的拍攝手法,這種畫面表現方式無疑是很大膽的,窺探的視角和狹小的空間相映襯,不明朗的構圖呼應出不明朗的故事結局。

以及警察663作為後景站在店鋪門口慢慢喝著咖啡的場景,鏡頭前人群川流不息,而後景中的一切幾乎成為靜止。越是看似平靜的人物,更能引人關注,觀眾也能從中體會到劇中人物沉浸在孤獨中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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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現代人的愛情是會過期的,王家衛用零零散散的對白或獨白來進一步探究人們心中對愛的追求。

金髮女郎的感悟“瞭解一個人也沒用,人是會變的。他今天喜歡鳳梨,明天可以喜歡別的。”不需要多麼華麗的語言,僅僅這一普普通通的話,都能激起觀眾的強烈共鳴。

何志武的失戀跑步論和罐頭過期論。失戀了就跑步,流汗了就不流淚了。罐頭有日期,這世界什麼都有日期。是的,感情也同樣是有日期的。

663 的自言自語,對著家裡的各種物體痴痴說著夢話,這看似呆傻,實際上無不叩問人們的心靈,你否是有勇氣說出來自己的感情?

很多人物的語言看似是有對象的,實際上這種獨白是說給自己聽的。語言在影片裡的目的,就如同影片零散的拍攝和敘事手法一般,更多的是表達出人物的傾訴慾望。也藉由這種傾訴欲展示人物內心的落寞孤獨,通過獨白的方式也輔助了劇情的發展,深入挖掘了人物的內心。在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心理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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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現代人的愛情是孤獨且寂寞的,王家衛電音配樂將劇情推向高潮。

如果說光影的配合鑄造了王家衛電影的獨特視覺體驗,那麼音樂則是電影的精神魂魄。

《重慶森林》裡面每個人都很孤獨,他們在喧囂的城市裡寂寞遊走,導演藉助音樂把這些寂寞和無奈盡情表現出來 ,音樂恰到好處的運用表現了當時的情景和人物的內心。

阿菲在663家自娛自樂,盡情唱著那首《夢中人》。伴隨著空靈悠揚的音樂,她將孤獨沉寂的重慶森林帶來一絲生機。《夢中人》這首歌曲完美契合了王菲的氣質,也對電影表達情感相得益彰。

誠然,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多少人置身如痴如醉的夢中。愛是每個人都在追尋自己的目的。這也是王家衛電影不斷探討的一大主題。

一首《California Dreaming》,象徵著年輕人們對於純真愛情的嚮往,如同夢幻一般,不切實際,讓人痴迷。這正如663和阿菲對於加利福尼亞的嚮往一樣,其實一年後回來的阿菲,也知道了那裡的後面不過是一個大沙漠而已。

冷色調混沌中多重敘述視角,不同主角的孤獨獨白。三個人是失落的愛情故事同時上演,霓虹閃耀的喧囂中,卻透著每個人孤獨的內心寂寞感。

此外,電影的色光運用,剪輯手法,弱化故事的情節敘事,用零散的片段式鏡頭表達主題這一系列的有效使用,是電影表達主題思想的完美組成部分,它們將孤獨的重慶森林裡談著熾熱的愛情表現得生動形象。


重慶森林:3個人的失戀,2個人的戀愛,隱藏王家衛對於愛情的思考


我們在快速流轉的都市生活的浮光掠影中,在跳出傳統流暢敘事框架後,在專注於人物情感悲歡離合下,感受到的就是王家衛電影元素中躁動世界的無常人生。

沒有人知曉下一秒將如何,一切隨緣的心態,對於愛情或執著,或隨意。

正如志武的臺詞 “每一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而你或者對他們一無所知。但是也許有一天他會變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己。”

對於愛情選擇的隨意性和及時性,是當下快餐式愛情的一個顯著特點。每個人求去追求所謂轟轟烈烈的愛情,殊不知每段愛情都在保質期到來之前“過了期”。

重慶大廈依舊在那,見證著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們的悲歡離合,明天何去何從,無人知曉。這正是王家衛導演隱藏於電影內對於愛情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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