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兩代港女氣質碰撞,殉情已是古老的傳言

電影《胭脂扣》中,如花和十二少、袁永定和阿楚,他們是香港人的兩代人,乃至香港兩個時代的象徵。兩代的女性,兩代的愛情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胭脂扣》通過對如花、阿楚兩個不同時代的女性形象的刻畫,呈現出不同時期的女性氣質及其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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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梅豔芳和張國榮共同呈現的三十年代塘西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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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飾演十二少,一見十二少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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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豔芳飾演如花,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說盡愛情千般滋味


  • 如花的女性氣質


作為一個無所依託的妓女,以她與十二少的關係為線索,如花的思想認知和她身上的女性氣質發生了變化。

在認識十二少之前,由於缺乏安全感,每個月的1號和15號,如花都會去廟裡求籤,把自己的命運釘在虛幻的籤文上。與十二少相戀後,十二少成了她新的信仰。

一開始,她希望贏得十二少家族的認可。如花主動拜見了十二少的母親,希望能成為十二少的妾。

這位闊太太對如花的態度客氣、疏離、綿裡帶針。她客氣地接待了如花,但通過“乳前龍井”的故事羞辱瞭如花,暗示了她不被接納的妓女身份。接著,她請如花幫忙試穿十二少的未婚妻淑賢的婚紗,暗示她枉費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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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主動拜見十二少的母親,希望能成為十二少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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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碧霞作為十二少的未婚妻淑賢驚鴻一現


如花明白,她的女性意識與傳統父權之間產生了強烈的衝突。在傳統的男權社會中,妓女雖然是男性慾望和需求的產物,但被鄙視和拒絕。十二少的家族允許他與妓女約會並墜入愛河,卻不允許他把妓女帶入家門。

被十二少的家庭拒絕之後,如花仍然對她的愛人忠貞不渝,甚至出賣自己的身體來養活十二少。此時,她像一個傳統社會中令人滿意的妻子和母親,為丈夫做出了一切犧牲而無怨無悔。直到最後,她還提倡兩人殉情。

如花在愛中堅強,十二少卻在愛中退卻,這在殉情場景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在這個場景中,紅色的燈光、紅色的風景、如花所佩戴的紅色花朵格外醒目。紅色的運用不僅表現瞭如花主導的瘋狂的殉情行為,也表現了她女性意識的炫目。在很多特寫鏡頭下,十二少的表情在紅光的映照下顯得非常痛苦和遺憾,這可能暗示著他最終尊重了家族的意願,娶了表妹淑賢。作為對比,如花安詳地死去了。

在父權制的壓迫下,殉情是如花維持愛的完整的唯一方法,這也可以看作是對父權制的一種反抗,儘管這種反抗既卑微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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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兩人的愛情在現實中沒有出路之後,如花主導了瘋狂的殉情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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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在愛中堅強,十二少卻在愛中退卻


如花的形象和她的女性氣質是複雜的。不變的是,如花始終是過去的女性,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在男人身上。她痴情、忠貞,但她的愛情也有一種毀滅性的力量。

  • 阿楚的獨立港女氣質


阿楚是典型的現代港女形象。阿楚有自己為之拼搏的事業,經濟獨立、精神自主。阿楚既不依靠愛情生活,也不願為愛情而死。阿楚的形象幾乎不受中國傳統女性特徵的影響,而與快速發展、高度商業化的香港高度融合,體現了香港的功利主義和對情感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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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是典型的現代港女形象


阿楚很同情如花,讚賞她的一片痴心,因此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如花找到了十二少。儘管如此,她覺得這種痴心既瘋狂也不可取。為愛而死是古典愛情中常見的情節,但在現代阿楚眼中,它意味著強烈、極端,不再令人嚮往。

對於現代的阿楚來說,也許就像李碧華說的那樣,“我們不知道什麼是愛。有時人們甚至認為這是一種‘地方習俗’。”

然而,阿楚也說她有點羨慕如花,因為她再也找不到像她這樣痴情的人了。阿楚對如花的複雜態度,恰恰反映了現代香港人對待過去的人、時代和愛情時的矛盾和複雜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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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代香港而言,如花只屬於過去


在老地方等十二少時,穿旗袍的如花獨自一人,而其他人成雙成對或成群結隊。鏡頭下,如花與現代香港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與現代環境格格不入。路過的現代港人對如花指指點點,認為她古怪、落伍,體現了現代香港人對過去的漠視和無知。此時的如花是無助的。畢竟,對現代香港而言,如花只屬於過去。

《胭脂扣》是香港對於過去的輓歌。透過兩代香港人的女性氣質和愛情觀念的變化,香港的變化顯而易見。顯然,以阿楚為代表的現代香港人對如花、舊式女性、舊的愛情觀、舊時代乃至歷史的態度是複雜而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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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的最後,女鬼如花終於消失了


在影片的最後,女鬼如花終於消失了,這也象徵著過去的消失。雖然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當時的香港人仍然被它所困擾,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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