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寫下這句詩的是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徘徊於無邊的佛法和滾滾紅塵之中,掙扎在命運的安排和情慾之間,詩句呈現給我們的是深情款款的最美情郎,又是看破放下的活佛。
倉央嘉措從剛一出生就註定是藏傳佛教的統領,註定要進入布達拉宮接受佛徒的頂禮膜拜。然而,由於上一輩的權利鬥爭,他在十四歲之前都在鄉野間無憂無慮的度過,直到康熙二十二年(1683)受戒,成了六世達賴。
這一獨特的身份讓他必須離開心愛的人,於是常常在自由愛情和皈依佛法之間痛苦掙扎,寫出了一首首讓人讀之動容的詩句: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樣的疑問不知在他心中反覆思索了多少次。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思念之情鬱結於心,也許唯有在生命結束時這份感情才能了斷吧。
這份痛來自於不可抗拒的命運。他是活佛,從出生就註定了要與布達拉宮的經卷相伴。
納蘭性德也寫過這麼痛切的句子,他說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二人所處的時代相近,也都有痛失所愛的經歷。但對比起來,納蘭性德或可寬慰那是“故人心易變”吧。
倉央嘉措卻不行。是他自己不得不拋下心愛的人,是他必須皈依於佛的聖光,是他自己身不由己。
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所以廣為流傳的西藏民歌這樣唱道:“莫怪活佛倉央嘉措風流浪蕩,他想要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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