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公司裡聽到八卦,那顆人頭的主人竟是經理的情人

韓亞麗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可是何惜暮哪裡還聽得進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人頭,說不定就是劉隼的情人!

想到這裡,何惜暮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推開還在說個不停的韓亞麗,然後飛快地向洗手間跑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韓亞麗。

到了洗手間後,何惜暮雙手撐著洗手檯上,不停地嘔吐著,昨晚只吃了一些麵條,早上什麼都沒有吃,所以她根本就吐不出來什麼,可是胃裡面卻一陣一陣地翻滾,她只能不停地嘔著,直到黃色的膽汁都吐出來為止。

吐完後,何惜暮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擰開水龍頭,先漱了漱口,然後將刺骨的冷水往臉上潑,直到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清醒了才停下來。看著鏡子裡那個不堪入目的自己,頭髮還不停地滴著水,何惜暮閉上眼睛,怎麼會這樣?

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何惜暮覺得調整得差不多了,便拉了幾張抽紙,將溼漉漉的臉擦乾,又把手放在烘手機下烘乾,這才準備離開。

“你知道嗎?劉隼的情人被殺了。”何惜暮剛要離開,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說話,她回頭一看,是從小隔間裡傳出來的聲音,她全身的神經一下就緊繃起來了,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走是留。

在何惜暮踟躇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又傳出來了:“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一大早公司裡就傳開了呢,之前劉隼還來公司了,但是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走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有人離他比較近,聽到了幾句話,然後才大概明白過來的。”

何惜暮決定了,她往回走去,站在洗手檯前面,假裝在洗手。

“那你快說快說,劉隼都在電話裡說什麼了?”第一個說話的人興致勃勃地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聽說的!這大冷天的誰那麼一大早來公司啊,也就是那幾個想評優的,為了那麼點錢,至於的嗎?還不如在被窩裡多睡幾分鐘!”

“哎呀!說遠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劉隼是怎麼回事呢?”另一個同事把頭湊過來,唯恐有人在背後聽見,可沒有想到何惜暮恰好把所有的一切都記在心裡。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聽見劉隼說什麼無頭女屍、我前天還去找她了,都還是好好的、不錯,我妻子的確不知道這回事、要認屍?那好吧,我馬上來。就這些了,然後人就跑了。”

說到這裡時,隔間裡響起了水聲,何惜暮立即轉過身快速走出洗手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不到韓亞麗還在那裡,她便說:“亞麗,你還在這裡呀。”

“你沒事吧?”韓亞麗擔心地說,“剛剛我說的好好的,你突然就推開我站起來,然後往洗手間跑去,可嚇死我了!師姐你還好吧?你臉色挺不好的,身體不行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何惜暮拍拍很很樂意的手背,笑著說:“我沒事,就是剛剛有點反胃,現在好很多了。我要真的難受,肯定早就溜了,哪還會在這裡坐著!你快回去吧,不然被王姐看見就不好了。”

本來韓亞麗還想在這裡多坐一會兒的,可一想到王姐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就退縮了,便伸了伸舌頭說:“那好吧,我回去了。不過師姐你要是不舒服可別硬撐著啊,反正李鬼也不在,沒有什麼顧忌的!”

何惜暮只是笑笑沒說話,等韓亞麗離開後,她才靠在椅子上,無力地對著電腦,想著那個人頭。那真的是劉隼的情人嗎?沒有想到劉隼還有情人,真是讓人詫異,以前從沒有聽誰說起過,是大家都不知道,還是知道也不敢說呢?

說起來,劉隼的妻子何惜暮是見過的,那是在公司的一次年會上,很多人都是帶著家屬參加的,當然這裡的家屬特指配偶,何惜暮當時帶的就是王曉陽。就是那一次,她見到了劉隼的妻子,雖然不是十分驚豔四座,但還是挺有氣質的。那個時候她還特地跟何惜暮打了招呼,說話談吐也很有教養,感覺是個很不錯的人。和劉隼相反,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如果劉隼的妻子是個既沒有外貌也沒有內涵的女人,就如同是潑婦一般,那劉隼另外找一個情人還情有可原,但問題是,他的妻子至少在表面上來看,各個方面都還符合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配偶,劉隼為什麼還要找情人呢?

不過轉念一想,往往是越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越會發生。而且如今的第三者到處都是,包養二奶也成為普遍現象,更別說有情人了。劉隼在公司的地位雖然說不上很高,但至少也是個經理,年薪不低,即使達不到金領的水平,但怎麼也比白領好一些,所以他要找情人的話,也完全有可能。

可何惜暮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劉隼的情人會死在那裡,而且只有一個頭,連身體四肢都沒有。更讓何惜暮覺得離奇的是,她竟然會和劉隼的情人在那種情況下見面!不,那不能說是見面,只能說是一種巧合的遇見,並且還令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劉隼一直沒有回來,雖然辦公室裡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但也只是八卦話題,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何惜暮對此完全沒有興趣,剛好她身體不舒服,大家也不勉強她加入討論中,她正好樂得清閒。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何惜暮覺得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她像烏賊似的整個身體都吸附在桌子上,不想動彈一下。上午那個客戶一直在不停地嘮嘮叨叨,還把她昨天打瞌睡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通,並且再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如果不是為了那個訂單,何惜暮早就把桌子上的資料一把打在客戶的臉上,然後原形畢露。

只可惜為了萬惡之源,何惜暮什麼都不能做,雖然已經累得快要直接躺地上了,但她還是要強裝著笑容像個孫女兒似的在客戶面前點頭哈腰,並且還得舔著臉說:“您說的對,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只要想到這裡,何惜暮就有一股要殺人的衝動。但衝動終究只是衝動,還沒有孕育成胚胎就扼殺在了子宮裡。

何惜暮在公司裡除了和劉隼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外,總體來說還是很好的,和同事之間的關係也處理得不錯。在遇到劉隼的挑釁時,何惜暮也能應付過去。在工作上,就只能忍氣吞聲了,畢竟人家是上司,得罪不起。不過劉隼給人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為人刻薄,而且長得不堪入目,人稱李鬼,即李逵的別稱。

下午沒有什麼事情,客戶基本上確定要下單了,只剩下合約沒簽,何惜暮總算鬆了一口氣。到了快下班的時間,劉隼依然沒有回來,估計今天是不會來公司了。

何惜暮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劉隼呢?

不,說準確點,她不是在意劉隼,而是在意命案的事情,究竟那個人頭是不是劉隼情人的人頭呢?如果真的是的話,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哪兒是第一兇案現場還是拋屍地點?何惜暮腦子裡有連串的疑問,她恨不得劉隼立即出現,她可以當面問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何惜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公司外面走,剛走出大門就發現王曉陽正蹲在地上打電話,打著打著又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走著。等他看到何惜暮時,朝何惜暮笑了笑,然後又對著手機講了好幾句話之後才掛了。

“和誰打電話呢?”何惜暮走到王曉陽身邊,輕聲地問。

“和我爸呢。”王曉陽說著便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給何惜暮戴上。“天這麼冷,你就不能多穿點嗎?身體好點了沒有?燒退了嗎?早上和中午有沒有好好吃東西?”

何惜暮覺得心裡暖暖的,要不是她生病,王曉陽才不會這麼關心她呢,但她嘴上卻說:“哎呀,你什麼時候變成八十歲的老太太了?話這麼多你不累?”

王曉陽嘿嘿地笑道:“我當然累,所以這不是等你給我做人工呼吸的嗎?”

“你說什麼呀?誰要給你做人工呼吸啊,我拿個枕頭悶死你才對!”何惜暮揮著拳頭兇巴巴地對著他,可心裡卻說不上有多暖。

王曉陽一把抓住何惜暮的拳頭,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搓著,心疼地說:“這麼冷,怎麼不帶著暖水袋啊?”

“我沒事啦,已經好很多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對了,剛剛你和你爸爸打電話是不是說那件事情來著?他怎麼說的?”

王曉陽收起剛剛玩笑的表情,認真地說:“今天早上的案子,確實我是老爸的刑偵隊處理的!今天也是他們那兒來的人,本來只有一個人頭的話,身份很難辨別,不過在現場好像還找到了一部手機,所以現在已經確認這個人的身份了。”

由於在頭顱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手機,經過鑑定,的確是被害人的手機,大概是在處理屍體的時候,兇手不小心掉在那裡的。通過查找手機裡的聯繫人,死者的身份很快就確認了。

徐西,女,身高165公分,體重四十七公斤,長得很漂亮。今年二十四歲,無固定工作,家裡除了雙親還有一個大她兩歲的哥哥,已婚。

但是她並不住在父母家,雖然沒有固定工作,卻在鬧市區有一套兩室一廳的商品房,房內裝修豪華,傢俱一應俱全。通過對徐西身邊朋友的調查可以得知,徐西一向出手闊綽,不管是吃飯還是購物,進出的都是高檔場所,所購商品大部分是進口貨。

而且徐西與父母關係不好,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但一年大概就見一兩次面,見面也是超級。不過和哥哥的關係卻不錯,卻因為嫂子的原因來往也比較少。

作為一個沒有工作的年輕女性,又和家裡的關係不好,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經濟來源,卻能夠買得起房,用得起高檔產品,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徐西究竟是幹什麼的?一開始警方覺得徐西很有可能是從事夜間工作的女性,可是經過調查,卻發現並非如此。

警方再次以手機作為突破口,發現徐西和一個叫“大叔”的人聯繫異常頻繁,無論是撥出還是打進電話,主要都是這個人,短信的收發也以這個人為主,而且內容大多以情色話題為主,於是大家推斷,是不是徐西的男朋友呢?

於是警方立即給“大叔”打電話,接通之後聽到對方的聲音才發現,作為一個二十四歲年輕女孩兒的男朋友,“大叔”的聲音太過於蒼老,年齡應該在四十歲以上,所以大家立即反應過來,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徐西的情人。

畢竟只要稍微一分析就可以知道,徐西只不過是二十四歲,如果真的是正常的男朋友的話,那對方應該在三十歲以內,除非是官二代或富二代,否則一個還正處於事業起步階段的人,怎麼可能拿得出那麼多錢供徐西消費呢?因此徐西的身份這個時候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至於徐西為什麼會死在小區外面的老房子出,而且只有頭顱,身體和四肢卻不知所蹤,警方在忙碌了一天後並未得出任何有效的線索。

他倆坐在明亮的咖啡廳裡,王曉陽將自己在從他老爸那兒問來的信息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期間沒有喝過一口咖啡,以至於說完之後,口乾舌燥的他端起咖啡杯一仰而盡,喝完之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何惜暮覺得這簡直是偵探題材的電視或小說才有的情節,年輕漂亮的女人不願意工作,而且和家裡的矛盾重重,然後被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大叔包養,成為他的情人,但又莫名其妙被殺,最後慘遭分屍,身首異處還被拋屍荒野。

“你在想什麼呢?”王曉陽看何惜暮不說話,於是問道。

何惜暮笑了笑,由於高燒,她的精神狀態始終不是很好,不過退燒藥終於是起了作用,體溫慢慢降了下來,雖然還沒有完全退燒,不過已經比上午好多了。

她看向窗外來來回回行走的行人,想起了那個孤獨的頭顱。

何惜暮只不過是突然想到了公司的傳聞,於是小聲地問道:“那個大叔,是不是叫劉隼?”

“噗……”王曉陽把剛剛喝到嘴裡的白開水吐了出來,驚訝地看著何惜暮,“你怎麼會知道?我剛剛應該沒有說出這個大叔的名字吧?”

何惜暮一邊拿著面巾紙給王曉陽擦嘴,一邊把桌子上的水給擦乾淨。

她嘆了口氣,緩緩地說:“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們經理的全名吧?只是說他姓劉,因為凶神惡煞,我們贈雅號李鬼。其實,徐西的情人正是我們經理!”

“不、不會那麼巧吧!”王曉陽瞪大了眼睛,這比聽到殺人案還要驚人,“這世界上怎麼又如此巧合的事情?”

“這是真的,我今天到公司後,打完卡就八點了,還以為劉隼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沒有想到他竟然不在公司。後來同事告訴我,他的情人被殺,他被警方叫走配合調查,一直到下班也沒有回來!”

王曉陽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感嘆道:“原來如此!”

“不過我真想不到他竟然還有情人……”何惜暮的情緒依然不高,卻因為劉凖的事情變得積極起來,“其實他老婆你也見過的,還記得那次年會我帶你去的!我還特地指給你看了,就是那個很有氣質的!”

本來還想不起來,但何惜暮說得這麼清楚,王曉陽就有印象了,“就是那個紫色裙子的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當時還說,嫁給經理經理太虧了,是吧?”

“對!對!就是她!”何惜暮用力地點點頭,“不過,人不可貌相,我們經理那種人,有幾個情人也正常,反正也不缺錢。聽說她老婆也挺有錢的,而且又獨立,難怪劉隼會去包二奶,真是鄙視他!”

看著何惜暮氣鼓鼓的樣子,王曉陽覺得真是可愛死了,於是故意氣她道:“你別那麼義憤填膺,又不是我包二奶,那麼激動幹什麼?”

何惜暮一聽,立即兇巴巴地說:“你敢,你要是敢做這種事情,我就廢了你!讓你以後永遠只留在本宮身邊,照顧本宮一輩子。本宮還要去找漢子,而且是高富帥,當著你的面秀恩愛,氣死你!”

王曉陽賠笑,他可是算怕了這個小女子,急忙說道:“是!絕對會將娘娘的話謹記於心,否則的話,就聽憑您處決。”

雖然兩個人說笑之間,但何惜暮總是想起徐西扭曲的血臉,她把往前靠了靠,小聲說:“根據故事的尿性發展,劉隼之所以被警方叫去,不會只是認屍那麼簡單吧?”

“當然,你以為玩兒呀!”王曉陽一臉鄙視地說,“實際上,根據我老爸的描述,他們的人其實都到公司門口了,只不過是穿著便衣,也沒有開警車,因為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現在也不知道,所以不想引起那麼大的轟動!你們的經理是在公司樓下被帶走的,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而已……”

聽到這兒,何惜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她緊張地問:“那去了之後呢?問了他的不在場證明嗎?”

然而王曉陽卻搖搖頭,洩氣地說:“這個嘛,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老爸現在只不過是個管檔案的,說得通俗點就是收發室的閒置人員,沒事給掃掃地、端端水的人,你覺得他可能知道案件的詳細內容嗎?更別說是對嫌疑人的審問了,這可是機密。我老爸都不知道的東西,就更別說是我了。”

說完王曉陽繼續喝著沒有滋味的白開水,他在嘴裡吧嗒了幾下,把白開水推給何惜暮,自己喝起了何惜暮的咖啡。

經過王曉陽這麼一說,何惜暮也覺得沒勁,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說:“這倒也是,一般而言審問犯人都和地下黨活動似的。可這麼一來,我們不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什麼叫地下黨活動啊?好歹你未來的公公也曾經是人民警察,你怎麼能說他是地下黨呢?”

何惜暮立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王曉陽,說:“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說我未來的老爸是地下黨,那我說他是美國特工,這樣可以了嗎?我未來的爸爸是特工!”

王曉陽真是被何惜暮弄得哭笑不得,卻又是一本正經地問:“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啊?還總是問來問去,不會是看上了那個長相霸氣的李鬼大叔,準備拋棄我了吧?”

何惜暮可沒有時間和他玩笑,滿腦子的案子已經令她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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