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法利夫人》看女性的自我拯救


从《包法利夫人》看女性的自我拯救

《包法利夫人》是世界著名作家福楼拜的代表作,主要讲述了女主人公爱玛的心理状态的变化情况以及情感纠葛。它以超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水准在世界文学长廊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当代著名作家苏童评价道:“《包法利夫人》是一部包含人性弱点的百科全书,认为它几乎不带评判色彩地描述了一个女人在追求爱情和物质享乐时的可爱与可气、激情与痴狂以及任性与堕落。”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爱玛所面临的最突出困境是单调的日常与美好的幻想之间的巨大鸿沟。日常状态的千篇一律让她十分痛苦,而这样的日常状态又贯穿于爱玛人生的各个阶段,而能够激起她情绪的时刻却是少之又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看惯了,也看厌了所有的一切。久而久之,她归于懒洋洋的无情无绪的状态。这种无情无绪构成了她的生活,她的此在,她生活的世界。

“她爱海只爱海的惊涛骇浪,爱青草仅仅爱青草遍生于废墟之间。”

但是她心底依然深藏着不灭的激情,那便是她幻想的世界。这个世界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对于艺术和高雅生活的狂热憧憬,一是对上流社会奢华生活不切实际的向往。她读过很多诗文和传奇小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昂代维利耶侯爵邀她去渥毕萨尔参加舞会是她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这是她唯一一次与上流社会接触的经历。在舞会上她和子爵跳了三支舞,这也在她心里增添了些抹不掉的东西,使她幻想“动乱的生涯、假面具的晚会、闻所未闻的欢娱、一切她没有经历而应当经历的爱情。”

为了摆脱幻想与现实的脱节带来的无尽的痛苦,爱玛采取了各种自我拯救的方式。


从《包法利夫人》看女性的自我拯救

“生活凄凉得有如天窗朝北的顶楼,而烦闷却是一只默默无闻的蜘蛛,正在她内心各个黑暗的角落里结网。”

(一)更换环境

爱玛十三岁被送到修道院接受贵族式教育。日子一久,她就对修道院的单调生活厌倦了。之后就被父亲接回了家,与父亲一起管理农场。这是她对自己进行的第一轮自我拯救。

她希望新的环境能够满足自己的浪漫幻想,但农场庸常的生活仍然让她难以忍受。于是,她又开始了下一轮自我拯救的努力。

(二)步入婚姻

“拥抱不过是一个习惯而已,就像吃了单调的晚餐之后,猜得到的那一道单调的点心一样。 ”

包法利的出现,正值她“万念俱灰,没有东西可学,也没有东西值得感受”的时候。基于改变这种庸常状态的愿望,她嫁给了包法利,心中充满了对婚姻生活的热切期盼。

然而,包法利却根本没有一丝浪漫气质,婚后的爱玛觉得自己的丈夫“谈吐就像人行道一样平板,见解庸俗,如同来往行人一般,衣着寻常,激不起情绪,也激不起笑或者梦想”。

此外,她身边围绕的都是庸俗的小市民,这样的生活如同单调的钟声,按照均匀的拍子,日复一日响个不停。于是这种自救方式又以失败告终。

(三)追随情人

“爱情对她来说,应该突然而来,光彩夺目,好像从天而降的暴风骤雨,横扫人生,震撼人心,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把人的意志连根拔起,把心灵投入万丈深渊。”

在莱昂离开永镇后不久,情场老手罗道尔夫就出现在爱玛的生命中。爱玛那长期压抑的情感在罗道尔夫的勾引下奔涌而出,她很快成为罗道尔夫的情妇,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享受着偷情带来的久违的刺激感。

然而,裸露的情爱在激情过后仍然逃不出永恒的单调,当她深刻体会到私通其实和婚姻一样平淡无奇时,他的日常生活又只剩下绝望。

除此之外,爱玛还试图利用肉体的疼痛、宗教信仰、回忆等方式来拯救自己于庸常,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尝试各种方式将自己从日常生活的单调中拯救出来,然而一轮又一轮的自我拯救让她不断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怪圈。

最后,她得出结论,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追求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日常状态是永恒存在的,人们永远无法逃离。随着时间的推移,陌生迟早都会变成熟悉,而熟悉常与单调相伴,单调则盛产厌倦情绪。

爱玛自杀了。在探寻单调状态下个体存在意义的道路上,爱玛和福楼拜都没能找到出口。

海德格尔认为:“只有先行到死才排除开一切偶然的和‘暂先行之的’可能性。只有自由地为死存在,才干干脆脆地把目标给予此在并把生存推入其有终性。”

也就是说,个人只有确立一个毕生追求的远大目标,并孜孜不倦地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才能摆脱庸常对人的束缚和对生命的损耗,以真正实现自我拯救。

对于所有女性也是一样,日常状态贯穿于整个生命,无法摆脱,要真正地实现自我拯救必须树立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只有这样,摆脱碌碌无为的命运,重获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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