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诸吕之乱”平息之后,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等使人迎代王入长安主政。这场汉初爆发于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之争彻底以刘氏政权势力的取胜而告一段落。太尉周勃以刘氏之余威强控北军,掌握了核心军事力量,获得政变主动权。清除诸吕势力。迎立远在代地的代王刘恒为帝,将汉庭统治权重新回归刘氏手中。

孝文皇帝,高祖中子也。高祖十一年春,已破陈豨军,定代地,立为代王,都中都。太后薄氏子。即位十七年,高后八年七月,高后崩。九月,诸吕吕产等欲为乱,以危刘氏,大臣共诛之,谋召立代王,事在吕后语中。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刘邦去世后,继承其帝位的是他与吕雉的儿子刘盈,是为汉惠帝。而对于这个汉惠帝,历史上的评价只能是以默默无闻终定其论。因为他的继承,虽顺乎承制,但作为当时政治环境下的特殊性,他的确是一为可怜又无奈的君王。

从16岁登基为帝,到公元前188年,不到二十四岁去世,统治时间仅仅七年,却一直活在傀儡、恐惧,与痛苦之中。目睹母亲吕后的专权残暴,而力无所为。就连婚姻都是被安排的,而且这种安排,就是历史上很奇葩的一段婚姻:在母亲强势的安排下,取了自己的亲外甥女,鲁元公主之女张氏为后!更注定了其悲剧的人生。

从起初的帝位之争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一生终将沦为权力之争的傀儡。一切任由人摆布,母亲的强势造就了其性格上的懦弱无能。而这种懦弱却也保存了其不失先天的善良与单纯。这些体现在他刻意的保护其异母第刘如意这件事上,更说明了他的善良与不失本性。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原本为其帝位最大威胁者,却因他的善良,成就了兄弟间情深意浓。但这种善良,更加剧了刘如意的死亡步伐:在吕后屡试不得手的状况下,终于利用刘盈外出之机,毒死刘如意,将其母戚夫人(刘邦最为宠幸的后妃,刘邦因她而欲立刘如意为继承人)残害为“人彘”(剁去手足,挖去双眼)扔进厕所。而当刘盈返回以后得知此事,也只能痛哭流涕,因无能为力而叹息:“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

这种懦弱,作为一为帝王更淋漓尽致的体现,就是在其母后为了进一步巩固吕氏势力,牢牢控制皇权,将其(刘盈)姐姐之女张嫣嫁给他做皇后,他却只能表现出顺从与无抗拒。这种舅甥姻缘出自帝王之家,也只有吕后所能为之,实乃汉初奇葩之事,也造就两个同样悲剧的人物之悲剧人生。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刘盈因舅甥关系,一生未与张氏亲近。从十二岁嫁给刘盈,到十五岁便开始守寡,张氏直至去世也是茕茕孑立,一人而终。吕后为了能掩人耳目,更为了能继续控制最高权力,将宫中一位美人所生之子据为己有,对外声称为张氏所生,并立为太子,将其生母杀害。在惠帝去世后,被拥立为帝,后又为吕后所废,即前少帝刘恭。接着又立刘弘为帝,而这个傀儡皇帝就是后来在平定“诸吕之乱”后,被周勃等人废掉的后少帝。

司马迁·《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第九》宣平侯女为孝惠皇后时,无子,详为有身,取美人子名之。杀其母,立所名子为太子。孝惠崩,太子立为帝。帝壮,或闻其母死,非真皇后子,乃出言曰:“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未壮,壮即为变。”太后闻而患之,恐其为乱,乃幽之永卷中。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刘盈一生被称有六子,其实并非为刘盈所生。由于刘盈在位期间的功绩为其母吕后所掩盖,故《史记》中司马迁也未将其作为本纪加以记载,而是代之以《吕后本纪》。

司马迁·《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第九》诸大臣相与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也。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养後宫,令孝惠子之,立以为後,及诸王,以彊吕氏。”

也就是说刘盈这些儿子并非刘盈所生,而是吕后为了控制刘氏江山,将吕氏子弟托故刘姓,代为之子嗣而王。而这些所谓的“刘氏之后”,在“诸吕之乱”平息之后,同样也难免悲惨结局,被周勃等屠杀殆尽,以防后患!

刘盈在很短的皇帝生涯中,的确也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并完成了对长安城的全面整修。刘邦立国之后,仅修建了长乐宫和未央宫,城墙未修成。长安城也就只有几条街道,没有城墙,布面也不够繁华,缺乏帝都的气。随着西汉与外界的交往日益频繁,长安城的国都形象亟待完善。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汉惠帝元年(公元前194年),刘盈下令拓宽修建了所有街道后,又集中人力物力修建城墙,到汉惠帝五年(公元前190年)完工。设计城墙周长为37.5公里,十二座城门,每面城墙有三座,每个城门又分成了三个门道,右边的为入城道,左边的是出城道,中间的则是专门供皇帝用的。据考证,当时长安城规模已是世界上可与罗马媲美的都城,并迅速发展繁荣,为西汉时期经济、文化中心。

在国家治理上面,继续沿用高祖之制,与民休养。任用曹参为相,一切法度皆按萧何所制,所以有了有名的“萧规曹随”。曹参为相三年,谨守萧何法度,以清静自守,用民以时,不欲扰民。社会呈现一派清明景象。曹参去世后,当时歌之曰:萧何为法,讲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废除“挟书令”,允许民间藏书。(“挟书律”是在秦始皇在进行焚书时实行的一项法令,除了允许官府有关部门可以藏书外,民间一律禁止私自藏书。)使得长期受到压抑的儒家思想和其他思想开始活跃,为儒家被汉武帝确定为国家的统治思想提供了前提条件。同样这些举措也为后来“文景之治”的推行,奠定了基础。

但其本人在生活上却由于大权掌握在其母吕太后之手,他自己能力既无从伸展,也无过失。因此后世对其评价大多是盈懦弱无能,甚至昏庸。但是从性格上看,刘盈确实不强悍,从他保护弟弟刘如意和哥哥刘肥中可以看到刘盈不像他的父亲或母亲,其天性相当纯善,友爱他人而无害意。

因而他甚苦于自己母亲的阴毒残忍,也造就了其悲惨一生之局面,只能靠放纵自己,安于奢靡生活,自甘堕落,并有同性恋倾向,混迹于男宠之间,所以说其一生无子嗣是有据可循的。(这点,在西汉时期与其相似的还有王莽前期的汉哀帝刘欣,给后世留下了对于同性恋文雅的称呼“断袖之癖”。)

汉初最无奈、悲剧的帝王,“文景之治”的奠基者

班固对其评价:孝惠内修亲亲,外礼宰相,优宠齐悼、赵隐,恩敬笃矣。闻叔孙通之谏则惧然,纳曹相国之对而心说,可谓宽仁之主。曹吕太后亏损至德,悲夫!这也是一代帝王的无奈与悲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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