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誘惑


25年前,剛當上記者的時候,叔叔送給我一本書《誘惑與迴響》,是中央電視臺欄目《地方臺50分鐘》的解說詞,其中有一篇文章就叫《西藏的誘惑》。“西藏的誘惑,不僅因為它的地理,更因為,西藏是一種境界”。那時,西藏就在不停地誘惑著我的腳步。這些年真的是差不多要走遍中國,但卻沒有西藏之行的計劃。只是無數次從西藏的紀錄片、電影中去找回那種境界。


西藏的誘惑


決定去西藏到出發只有五天的時間,邀約兩個閨蜜帶著兒子,雖然一波三折,我們還是順順當當地從大連飛到了西寧。這已經是第三次到西寧了,2700多的海拔幾乎沒有對身體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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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三次到西寧了,2700多的海拔幾乎沒有對身體有任何作用。第三次走進塔爾寺,才真正靠近它的真身。先有塔,而後有寺,故名塔爾寺,這就是宗喀巴誕生的地方。以純銀作底座,鍍以黃金,並鑲嵌各種珠寶,裹以數十層白色“哈達”的大銀塔內供奉著宗喀巴像,酥油花、壁畫和堆繡被譽為“塔爾寺藝術三絕”,對藏傳佛教的粗淺認識也就從這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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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火車去拉薩,這是進藏最安全的一種方式。20小時既漫長又不失乏味,因為一路的景緻總是給我們帶來不期而遇的驚喜。柴達木盆地,崑崙山脈、可可西里無人區,海拔5068米的唐古拉山口、海拔6621米的各拉丹冬雪山、海拔最高的淡水湖措那湖(站牌顯示海拔高度為4594米)、念青唐古拉山脈,我一路上不停地對照百度地圖,看著我們所經過的地方,拉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可是夜裡兒子已經初現高原反應,下了火車就吐了。看來體重過大的人還是要慎重進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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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是帶著兒子去了醫院做了一系列檢查,吸了氧,第二天一早兒子一睜眼說什麼都看顧不見了,實在是怕因高原缺氧而造成腦水腫或肺水腫,當即決定讓他一個人打飛機到重慶。事實上也證明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在機場兒子的血氧只有72,血壓達到150多。到重慶之後便安然無恙了。不管停留多久,畢竟他已經踏上了這塊神奇的土地,去機場時又特地從布達拉宮門前繞了一圈,算是留下了紀念,也留下了永久的遺憾。而我也因為兒子的缺席,心火旺盛起來。


西藏的誘惑


我向你走來,捧著一顆真心,走向西藏的高天大地,走向蒼涼與奔放;我向你走來,捧著一路風塵,走向西藏的山魂水魄,走向神秘與輝煌。到底是什麼,西藏也誘惑著那麼多人的心,誘惑著那麼人的步。看到了布達拉宮,我的答案就有了。從扎基寺到大昭寺,看到那些虔誠的藏民,我們初略感受到藏族人民那虔誠的信仰,純潔的心靈,以及她們知足常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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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布達拉宮,簡直就是被震撼了,以前從電視上、照片上無數次看過她的身影,以為她沒有那麼宏偉高大,現在我完全被眼前這幢紅白相間的城堡所迷惑了。這是與大自然完全融為一體的建築,就是從紅山上“長”出來的,而不是“造”出來的。建築的最高境界就是建築與自然融為一體,但是極少有建築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而布達拉宮卻做到了。群樓重疊,迂迴曲折,堅實墩厚的白色牆體又被絳紅色白瑪草裝飾著,蜿蜒而上的臺階雕刻出一道道美麗的折線。金碧輝煌的金頂、鎏金寶瓶和經幢是那麼耀眼。在藍天白雲下,白、紅、黃三種色彩完美地交相輝映。走入每一座殿堂,都有一段歷史,都有一個故事,這裡究竟藏了多少的金銀與珠寶,沒有人能說得出了來,這裡究竟供了多少佛像,也沒有人能數得過來,這裡究竟傳承了多少文物,也沒有史料能全部記錄下來。神秘、神聖、神奇,這些平時看起來特別華麗的形容詞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不要去探究它的前世今生了,只需仰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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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有一些高原反應,但還是不能阻止我們的興奮。從拉薩到林芝,我們幸福地感受西藏第一條高速公路的便捷,能在這樣高海拔地區修建高速公路,艱苦可想而知,據說之前從四川修建的進藏公路318國道,每一公里就有一位築路戰士犧牲,這是血肉之軀打開的一條生命通道,讓西藏的驚世容顏得以展現給世人面前。拉林高速與318國道幾乎並行,在領略巍巍高山,片片花海、滔滔河流的同時,我們也為這些長眠於此的建設者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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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國家對西藏的投入確實很大,每年400個億,要知道西藏的人口才300萬,人均多少,你一算便知,孩子上學不用花錢,蓋房子自已掏兩萬塊錢就可以了,剩下的國家全拿。一路上我再也沒有看到20年前在青海玉樹見到了藏民住的犛牛毛織的帳篷,只見綠樹花海掩映的白色村落藏房。藏民喜歡白色,哈達是白色的,房子是白色的,他們世世代代居住在藍天白雲和銀白色的雪山下,在他們心理白色就是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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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小王讓我們一改對導遊的十足戒心,他16歲當兵就來到了西藏,16年後轉業回到黑龍江雞西老家又申請來援藏,5 年前做了導遊。要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能有些誇張,但是對西藏的人文地理、藏傳佛教的肌理精髓,他還是如數家珍。更感動的是他一路表現出的對愛國主義情懷,還有對西藏難以割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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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芝住了兩天最大感受就是呼吸順暢了。林芝果然是:“塞上小江南”。到處是綠,到處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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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南迦巴瓦是兩年前我們冰凌穿越時用的抗極寒的睡袋,就是南迦巴瓦的牌子。沒想到,今天它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海拔7782米的主峰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終年積雪,雲霧繚繞,從不輕易露出真面目,傳說十人九不遇,所以它也被稱為“羞女峰”。或許它就想見我們這些有緣人吧,我們幸運地成為那十分之一。在陽光的折射下,主峰變成金三角,那裡一定住著神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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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鄰著的雅魯藏布大峽谷繞著南迦巴瓦轉了一個馬蹄形的彎,隨後通向印度洋方向延伸出去。我們的旅遊路線也是繞了南迦巴瓦半個圏。百度中這樣解釋:雅魯藏布江沿喜馬拉雅北坡山谷一直向東,歷程1000多公里,流至喜馬拉雅山脈東段尾翼,在林芝、米林、墨脫、波密四縣交界處直轉南下,形成一個馬蹄形大峽灣。在這個峽內側,東經95.0°,北緯29.6°處就是世界第28高峰——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去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就是一路沿江而行,峰迴路轉。手機不停地拍照,,不能在這裡呆個夠,就只能是拍個夠。江水沒有驚濤拍岸的氣勢,多了幾分潺潺的千驕嫵媚,導遊一再告訴我們不要掉到江裡去,會流落到印度去。估計是沒有人願意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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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白雲的飛舞,藍天也會寂寞,沒有了江水的流淌,雪山也會沉默,就在這雪域高原上,我們真正看到了天之頭,地之谷,江之源,山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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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錯”的解釋在字典裡不下10種,但唯一沒有作為地理名詞的釋,那就是“湖”的意思,這可能是西藏地區的特有專屬名詞吧!也有的寫成這個“措”,在西藏怎能可以一錯再錯呢?最後的行程一定不要錯過,那就是羊卓雍措,也簡稱羊湖,又稱“裕穆湖”、“白地湖”、“牙木魯克湖”,藏語意為“碧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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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海拔5000多米高山,我們見到了這塊碧玉,宛若一條翡翠項璉纏繞在雪山頸下。跑上山頂再回頭看顧它時,它又顯現出層次極其豐富的藍色,好似夢幻一般。在景區的展板上有這樣寫:在藏族同胞心目當中羊湖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綠松石耳墜”,因為無論你在哪個角度,都不能看到羊湖的全貌,它的身軀蜿蜒在群山中達一百三十多公里,只有在地圖或是高空你才能驚喜地發現她猶如耳墜,鑲嵌在山的耳輪之上。能在空中瞻仰她,或許只能是一個夢想吧!從林芝回來,我們好像已經適應了高原的氣候,即便是5000多米的海拔,也沒能阻止我們三個飛揚的心。下了山反倒是覺得氣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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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是日光城,卻在有歷史記錄以來第一次氣溫達到了28度,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夏天,我們來的這幾天,拉薩人說他們第一次穿上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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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薩的街頭,我們刻意地走進小街小巷,看看最普通的拉薩市民生活,拉薩幾乎沒有太高的建築,因為有規定,在布達拉宮方圓幾公里不能有高層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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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大多住的是四五層的樓房內,惹眼的是每家每戶的窗口都擺滿了鮮花,這真是一群熱愛生活的人啊!男孩子們在巷子裡踢著足球,女孩子則安靜地陪著媽媽守攤,因為來西藏旅遊的人越來越多了,小巷裡也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店,不過從出售的那些服飾來看。還是缺少了一些前沿潮流。可是撞衫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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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藏的前一天晚上偶遇了住在哲蚌寺大門口的卓瑪,於是就把來時帶的羽絨服和鞋子都送給了她,回到家又收拾了好多衣服給郵寄了去。這也算是我留在拉薩的一個念想吧,她還送我一條貓眼石項璉,有人有慧眼,說能值兩三千吧!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這是藏族人最樸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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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拉薩,再見西藏,一生一次,一次一生,不,待到秋天,我還會再來,因為西藏仍然在誘惑著我的腳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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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依著江河,林海傍著聖湖,西藏的誘惑又何止是那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我想去珠穆朗瑪,我想去崗仁波齊,我想去可可西里,我想去日喀則,我想去阿里,我還有那麼多想去的地方。不要說再見,只想說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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