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再暗,背後也金光閃閃

《刺殺騎士團長》這本小說是村上春樹時隔七年之後的又一本大部頭長篇力作。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看完,看書的過程就一直覺得是熟悉的村上風格,情節線依舊忽隱忽現,哲理思辨貫穿始終。

雲層再暗,背後也金光閃閃

小說主人公是一位陷入中年危機的男畫家,妻子突然提出離婚,繪畫事業遭遇瓶頸,於是在一次驅車旅行之後,畫家決定搬到朋友的一個山中別墅居住,在那裡他找到了一幅名為《刺殺騎士團長》的畫作,並展開了與之相關的一系列冒險旅程。

雖然讀的時候遇到了很多困惑以及晦澀難懂的地方,但合上書的時候,我想這無疑是一本充滿治癒感的小說。書裡面畫家的遭遇在現實中也困擾著我們很多人,婚姻危機,職場難題,人際交往,生而為人,與世界的種種聯繫總是讓我們筋疲力盡,可即便如此我們也很難把所有事都梳理清楚,於是就會像書裡的畫家一樣,在人生的某個節點,生活突然全線崩盤。

畫家的做法是選擇了一處僻靜的居所,暫時斷絕了大多數的往來交集,有一些逃避的意味,但在山中的冒險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救贖。畫家解開畫作謎題的過程,同樣也是破解人生困局的過程,最明顯的就是小說裡畫家為了救出向他學畫的女學生,克服了多年的幽閉恐懼症,當他重見光明的時候,人生也像是眼前的景物一般豁然開朗。

書裡面,《刺殺騎士團長》這幅畫牽出了當年日軍侵華的罪惡往事,可村上春樹對此非但沒有逃避,而是果斷地批判了日軍當年犯下的累累罪行,他對於這些事的正確認知甚至要比我們現在的很多年輕人更深刻,讓人不由得對作者的坦誠而拜服。

小說裡除了畫家,還有一位主要人物,畫家的鄰居免色。免色在書裡是位非常神秘的人物,獨居在山裡,很少出門,但生活富裕。由於免色和周圍人格格不入,因此招來了很多非議,周圍的居民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卻也興致勃勃地編造了許多以假亂真的傳聞。

雲層再暗,背後也金光閃閃

畫家剛開始對於免色也非常好奇,甚至對於周圍居民們的猜測與傳聞也相信了幾分,不過之後偶然結識免色之後,所有的謠言不攻自破,免色只是免色,而非其他人猜測中的虛無形象。

小說裡有一段非常精闢的形容:既不特別欣賞,又不予以批評。只是失語而已。

畫家對於免色的態度,或許也正是作者村上春樹的處世之道,將目光從別人身上收回來,多關心自己,少猜測旁人,這樣的話,流言少了,紛爭也就歇了。

或許也正是畫家的這種睿智態度,讓他和免色成了好友,在山裡的生活也多了許多樂趣。同時對免色生活的旁觀也讓他發現,即使是外人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免色照樣也有對生活束手無策的時候,照樣也會遇到中年危機。

好在小說結尾的時候,前面的所有危機和難題,終於都有了答案,或許不能放之四海皆準,但還是能讓我們這些看書的人有所收穫,就像書裡說的一樣,世界似乎逐年淪為麻煩場所。但即便這樣,我們也依舊要抱著披荊斬棘的態度,用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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