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生一拿出繡鞋擺弄，李姑娘就來，對此桑生很覺得奇怪，就問李姑娘怎麼回事。李姑娘笑答：“碰巧了唄。”
一天夜裡，蓮香來了。一見到桑生，她就吃驚地問：“郎君的精神怎麼這麼萎靡，臉色這麼難看？”桑生說：“怎麼會呢？我不覺得啊！”香蓮面露擔憂，不顧桑生挽留，沒留下來和桑生親熱。她匆匆離去，相約十日後再見。
蓮香走後，李姑娘每天都來。小姑娘看著單薄，可和桑生整宿整宿地，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一宿也不肯落下。
李姑娘問桑生：“郎君的那個情人為什麼這麼久也不來了？”
桑生：“她說了，十日後再來。”
李姑娘自信地，有點得意地笑著說：“郎君視妾和蓮香比起來誰美？”
桑生：“你和她可稱人間雙絕，但是呢，蓮卿的肌膚較溫和一些。”
李姑娘的臉色一下變得很凝重，憂慮地說：“郎君說我們兩個一樣美，是當我的面說的，肯定是有所保留的。她一定是美若月殿嫦娥，妾一定比不上她。”
李姑娘變得憂鬱、焦慮，很不高興。桑生自知失言，好言哄她，可是不管用。她對桑生的甜言蜜語心不在焉，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桑生和蓮香的十日之約到了。她叮囑桑生保密——她要偷偷看看蓮香到底是怎樣一個美人。
次夜，蓮香果然如約而至。小別勝新婚，二人嬉笑調情，柔情蜜意。等上榻愛愛的時候，蓮香大吃一驚說：“糟了！才十日不見，你怎麼疲憊消損到這個程度？！你保證沒有和其他女人來往麼？”
桑生：“這話怎麼說的？”
蓮香：“妾從郎君的神、氣上查驗，你的脈相雜散如亂絲，鬼症也！”
按說經蓮香提醒，桑生應當對李姑娘的底細有所懷疑了。可是對李姑娘的喜愛，讓他對這個問題在心理上始終採取迴避；自己又對李姑娘承諾了要保密；自己也沒感到身體不舒服，所以就沒對蓮香坦白。
第二天夜裡，李姑娘來了。桑生問：“你偷看到了，覺得蓮香怎麼樣啊？”
李姑娘：“太美了！我就猜到人世間沒有這麼美的人——果然是個狐狸精：她從這裡離開後，我悄悄在她後面尾隨，她在南山的一個洞穴裡住著。”
桑生聽她若有其事的講述，認為她太妒忌蓮香了，就漫不經心地說：“嗯，哦，是嘛，原來這個樣子……”
隔了一夜。蓮香來了。桑生看著蓮香，越看越喜愛，他對蓮香開玩笑：“我就是不信，還有說卿是狐狸的！”
蓮香一聽趕忙問：“這話是誰說的？快說！”
桑生嬉皮笑臉的說：“是我自己和你開玩笑的。”
蓮香說：“狐狸和人有什麼兩樣？”
桑生：“被狐狸精迷了呀，鬧不好就掛了，那太可怕了。”
蓮香：“不是的。像郎君這樣的年紀，房事後過個三五日就能恢復，縱然是狐狸精又何妨？倘若像割韭菜一樣天天去割，人比狐狸更厲害！天下的癆屍瘵鬼，難道都是狐狸精迷惑死的嗎？——話雖如此，肯定有人在我背後嚼舌頭根。”
桑生：“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保證沒有……”
蓮香不幹，揪著桑生耳朵逼問。桑生沒辦法，只好向蓮香坦白了。
蓮香：“我就說嘛！郎君有所疲損，然而為何被糟蹋成這樣？難道她是個鬼物？這事先不要對她說，明天我也像她偷看我一樣，我也看看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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