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疑似“穿越者”的人
今天我們聊一個最近這兩年常常被網友們懷疑是“穿越者”的歷史人物，王莽。
熟悉歷史的朋友都知道，漢代分為西漢和東漢兩截，西漢就是劉邦、蕭何那一代人所創建的，歷時210年。東漢就是劉秀，漢光武帝創建的，歷時195年。
而這兩個王朝之間有一個新的王朝把東西兩漢截斷，這個王朝就叫“新”朝。這個新朝的創建者正是王莽。
那為什麼說王莽是“穿越者”呢？
因為他在位期間頒佈的政策跟現代的制度設計太接近了，下文我說出來各位可能都會覺得眼熟，因為它們簡直就是70年代中國計劃經濟的翻版。胡適甚至說他是“中國第一個社會主義者”。
他在位期間頒佈了什麼政策制度呢？主要歸納為三點：平均主義思想、計劃經濟設計、建立國家銀行。
譬如土地收歸國有，每家每戶留下自家用的100畝土地，剩下的收歸國有，由國家進行平均分配。
譬如設立國營企業，鐵、鹽、酒等商品由國家專營。
譬如宣佈自然資源為國家所有，私人開採需要徵稅及辦理營業執照。
再譬如經濟措施方面，王莽設立了類似於今天的“物價局”之類的部門，專門用來穩定市場價格的波動。
如禁止商人囤貨炒作，國家在市場供過於求時進行買入，供不應求時按正常價賣出，防止了物價高漲。
另外王莽政府還禁止民間借貸，國家專門設立了一個部門來處理借貸問題，有農商借貸需求的人可以向國家借款，利息僅為利潤的十分之一，遇到祭祀和喪事的借款，甚至不收利息。
這就杜絕了民間的高利貸活動，促進了社會穩定。
王莽還禁止了奴隸的買賣，他認為人生而平等，怎麼可以有奴隸人這種行為存在呢？
接著一紙限令就把奴隸制廢除了，要知道，美國佬為了廢除奴隸制花掉了多少心血，打了多少場戰爭。
另外，王莽還鼓勵科學實驗和發明創造，據歷史所載，王莽執政期間的科學技術迅速發展。
譬如，他喜歡解剖人體，再譬如在他支持下發明瞭一個飛翔器，據說還能飛行數百步。
以上看起來都是好政策吧？既利國利民，也符合儒家文化裡最高的理想社會設計，而且還思想超前。
更重要的是，每一條政策的提出也是有針對性的。
王莽可以說敏銳地洞察到了當時社會的主要矛盾，才設計了一系列的治國措施。
可以說，如果把西漢末年的中國比作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的話，他就是一個診斷水平一流的醫生。
受限於當前的科技水平，我們暫時驗證不了王莽是否真的是從現代社會穿越回去的。
但我覺得有個東西更具有探討意義，就是為何這樣設計精妙，對症下藥，而且看起來合符所有人利益，道德觀念上也是至高無上的王莽改革，到最後竟然失敗了？
要解開這一切，先從王莽的生平說起，看看他是如何從一個普通人登上皇帝寶座的。
02王氏家族
王莽前期可以說是儒家世界裡的完美典範，他符合儒家觀念裡對一個道德完人的最高要求。雖然我們都知道王莽家族是西漢的外戚，是個典型的貴族家庭出身。但他個人的經歷卻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富麗堂皇，反而是我們一般人熟知的“屌絲逆襲”式的勵志故事。
怎麼說呢？我們先講講王莽的家族出身。
王氏的家族在當時是屬於地方上小有權勢但是在全國來看並不重要的小紳士家族。而王莽的祖父王賀則只是在京都的延尉府裡擔任個低級官員，但他有幸生了八個兒子和四個女兒。如果不是次女王政君被選進了漢宣帝的後宮，那麼他這一支王姓家族估計也只會一直平靜地在京都過著普通官員的日子。
然而王政君連帶著王氏家族接下來的命運就像開了掛一樣一路狂奔，先是王政君被轉移到太子-即後來的漢元帝的後宮，成為正宮娘娘，不久後生下了劉驁（即後來的漢成帝），母憑子貴嘛，王政君此時正式被封為皇后，而他的父親王賀同時也被封侯
接下來這個家族的發展勢頭就更猛了。
漢成帝劉驁登基后王政君便成了皇太后，按照漢代的習慣，漢成帝立刻封了舅舅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即攝政），這可是掌握國家最高權力的職位，地位僅次於皇帝。這個職務接下來就在王氏這幾兄弟手上輪轉，王鳳去世後由王音接手，王音去世後由王商接手，王商去世後由王根接手，最後傳到王莽手上。
大家可能會說這不就是一個豪門大家族輪流接替權貴的故事嗎？哪裡有“屌絲逆襲”了？
且聽我細細道來。
03完美的道德完人
其實王莽的人生軌跡不是一路順風順水的，他的父親王曼去世的早，他並沒有進入到這個家族的核心圈子裡面去，日子過得非常清苦，14歲的小小年紀就成了家裡的頂樑柱，整天為生計操心。而且他長得又奇醜，史書記載他長著大嘴巴，下巴非常短，還是個金魚眼，整天充滿了血絲。加上他聲音也很難聽，據說是個聲音極度嘶啞的大嗓門。
這種形象可想而知是多麼不受待見了。
但是他讀書非常勤奮，從小就接受了很好的儒家教育，又博覽群書，最終學成了一位當代大儒，品德極其高尚。在儒家思想的薰陶下，他從不跟這些王姓的兄弟去尋歡作樂，反而潔身自好，以極高的道德素養約束自己，表現得溫文儒雅，待人處事畢恭畢敬，赫然新一代儒者的風範。
王莽的道德高到什麼程度呢？下面我舉兩個例子來說明。
第一個例子是後來他掌權了，成為了朝廷的第一權臣，但是生活還是保持著極度簡樸。
有一次王莽的母親生病了，朝中大臣們都派自己的夫人來探望，豪門世家嘛，夫人們自然都是打扮得珠光寶氣，衣著華貴。
直到來到王莽家時，王莽的老婆出來迎接，史書說“衣不曳地，布蔽膝”，這樣簡陋的打扮以至於大家都認為這是個老婢女，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王莽老婆，無不為之驚訝。
還有一個例子就是有一次王莽的兒子失手把一個奴隸打死了。大家知道奴隸在漢代可不被當人看的，打死了就算告到官府最多也是賠些錢完事。
但王莽就覺得人生而平等，怎麼可以殺人呢？硬是逼得自己的孩子自殺。
所有人都被王莽的道德修養給折服了。
04第一次晉升之道
就在上面我們所說的大司馬大將軍王鳳病危之時，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王鳳的親兒子們早都失去耐心了，沒一個人再留下照顧王鳳。只有這個飽讀儒家經典的侄子王莽，一直不離不棄，硬生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王鳳給侍候走了。於是王鳳臨死前就跟妹妹王政君說了，你看我們這些後輩，沒個有出息的，整天玩豪華跑車蹦迪泡妹紙，倒是一個王莽人品比較好，學問又高，要不給他提拔提拔？
王政君覺得有理，於是乎推薦了王莽當了黃門郎。
黃門郎是什麼職務呢？秦漢時期皇宮的宮門是用黃色的油漆上色的，黃門郎就等於是皇宮裡傳達室的大爺。可不要小看了這個職務哦，這可是能跟皇帝接觸的職位，領導是能直接觀察到你的工作表現的。
結果不久後，王莽又獲得升遷。
首先是他的大伯-也就是掌權的大司馬大將軍王商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主動上書皇帝要求把自己的封地分一部分給王莽，其實就是暗示皇帝給王莽封侯。接著由於王莽平時對人待事都畢恭畢敬，頗獲得大臣的歡心，於是不少大臣也紛紛上書讚揚王莽，一時間王莽譽滿天下。
永始元年，漢成帝下召冊封王莽為新都侯，封地在南陽郡新野的都鄉，食邑1500戶。
後來又提升為騎都尉、光祿大夫、侍中，再後來就接管了大司馬大將軍的職位。
此時他已躍居幾位叔叔之上，身兼數職，進入了朝廷政權的核心，成了很有權力地位的重臣。
這年，他僅30歲。
05重回權力巔峰
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些曲折，就是漢成帝死了，朝廷選立了漢哀帝繼位。漢哀帝時期王家可不是外戚了，於是王莽被哀帝趕了下臺，回封地隱居去了。
八卦一下，這個漢哀帝雖然在歷史上不是太有名，唯一能讓人記住他的地方就是這個人是個gay，不愛妹紙只愛男人。他有個男朋友叫董賢，漢哀帝便提拔他接替了王莽的位置。
後來還發生了個鬧劇，由於漢哀帝太喜歡這位男朋友了，甚至在朝堂上提出把皇帝位讓給董賢。當然，最後也沒有得逞了。
這個時期漢哀帝還有個動作就是大清洗，把朝廷的關鍵位置全部換成自己的外戚，就是丁家人。這時期除了王政君這位太皇太后得以保留外，其他王氏勢力都受到了限制打擊。
後來呢？這個漢哀帝也是個悲劇，是個短命皇帝，繼位沒多久就死了，這回歷史劇情又發生了逆轉。
在那個依然活得硬硬朗朗的老太皇太后王政君的支持下，又輪到王莽出山了，王家人又重新嘚瑟起來了。
後面王莽的發展就順風順水了，由於平時生活作風良好，在國人面前都是一副當代大儒的形象，所以在朝廷是得到幾乎所有人的推崇，很快又重登權力巔峰。
平帝時期他總攬朝政，不久後平帝死了，改立孺子嬰為皇帝。
這時的王莽已經不能滿足於普通的封侯拜相了。在朝中大臣策劃下，發明了一個新的職位“宰衡”，地位高於所有的諸侯王公。
“宰衡”什麼意思？即將王莽比如為歷史上的伊尹和周公，因為伊尹史稱“阿衡”，周公史稱為“太宰”，兩個稱謂各取一個字，意思即是王莽已經可以和聖賢比肩了。
06王莽簒漢
接下來就是王莽簒位當皇帝的故事了，但皇帝並不是他自己要當的，更像是被各路民眾一步步推到皇帝的位置的。
先是各地源源不斷地進獻上祥瑞，譬如在哪哪哪發現了一隻白色的野雞，儒生們就跑去查資料。
一查，噢，周成王時代出現過，盛世的象徵。上表朝廷，表彰王莽治理天下的功績。後來有人挖井，突然看到井裡面有塊石頭，上面寫著“告安漢公莽為皇帝”。於是儒生們也紛紛上書太皇太后王政君，請求封王莽為“假”皇帝。王政君迫於壓力，也只能同意了。
“假”就是代理的意思，就是說這時候的王莽除了沒有皇帝的名分外，其他一切待遇都已經跟皇帝一模一樣了。
再後來，在齊郡有一位亭長，他說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天公告訴他“攝皇帝為真皇帝”，如果不信，明天他們家將出現一口新井。
明天一看，果然出現了一口深百尺的新井。
再後來就越來越狗血了，又有人上報一封信，說昨晚做夢夢見神仙了，神仙叮囑他把這封信提交給朝廷。並且指定要王莽拆看。王莽打開信一看，當場被雷得五雷轟頂，是劉邦寫給他的一封信。
劉邦說他現在在天上當皇帝，地上的皇帝他們老劉家就不當了，實在當不下去了，讓王莽來接管天子之位，並且附加了個條件，就是要任用信裡面列出的11個人做關鍵職位。
你看，王莽當皇帝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而是開始變成了投機生意，捆綁住越來越多人的利益了。
王莽當皇帝，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07書生理想中的烏托邦
公元9年元旦，王莽舉行了盛大的登基大典，正式即皇帝位，改國號為“新”。
即位後的王莽工作更賣力了，據說他一天要工作20小時，每天都在忙於批閱奏摺和設計新的社會制度。就在他含辛茹苦，殫精竭慮，拼命奮鬥地工作下，一項項針對性的社會問題解決措施不斷地出臺。
一、恢復了上古的井田制，均分天下土地。
二、禁止奴隸買賣，讓三十六十萬奴隸獲得瞭解放。
三、政府壟斷經營鹽、酒、冶鐵和鑄鐵，防止富商操縱市場，勒索百姓。
四、從皇帝到百官，都實行浮動工資制。百姓豐衣足食，工資就高；百姓餓肚子，官員也要跟著餓。
五、改革了全國的官名。
六、嚴懲官史腐敗，建立舉報制度。
……
可以看到，王莽的改革是極具針對性的，西漢末年的主要社會問題是土地高度集中和大批農民奴隸化，社會生產力得不到發展。王莽敏銳地洞察到這一點，從而提出上述一系列政策措施，用以解決當時激烈的社會矛盾，不得不說，王莽是個獨具卓識的政治領袖。
但他為何最後又敗了呢？
08失敗的原因？
最近看了一本書《法家第一課》，裡面提到了在人性問題上，儒家、道家、法家思想的區別。我們先簡單來分析一下人性。
什麼是人性呢？
用商鞅的話說就是：飢餓了就去尋求食物，勞累了就要求歇息，痛苦了就追求歡樂，屈辱了就企求榮譽，這乃是人之常情。然而，人在追求利益的時候，可以不顧禮法的規定；人在追求名聲的時候，可以違反人情的常態。可以明顯看出商鞅是把人的天性和利益是區分開來的。人的天性就是餓了吃，困了睡…人的社會性就是社會規則下人的一些特徵標識，如仁義禮孝等等。
而因為利益一定會涉及所有權，而所有權就是社會關係，所以追逐利益也是人的社會性。
儒道法三家的區別是什麼呢？
儒家強調社會性，用人的社會性剋制人的自然性；道家突出自然性，以人的自然性對抗人的社會性；而法家則將自然性與社會性綜合起來，在理論形態上似乎更加合理。
儒家用仁義禮這一套來剋制人的懶惰、貪婪、慾望等，是個比較理想化的統治方式，目的是為了人人向善；道家則提倡無為而治，通過自然而然，不加干涉的方式，由其順著自然規矩發展，以達成預期目標；法家則將人的慾望和利益綜合起來，通過賞罰機制來鞭策被統治者，使每一個國人（包括國君）都成為國家機器上的一個小部件，衝著國家富國強兵的最終目標高速狂奔。
王莽是儒生，自然擁有一般儒生的天然特性，就是書生性太強，天真而脫離實際。
在這方面儒家與法家是完全背馳的，儒家是追求最高理想，脫離執行實際、法家則是嚴格結合實際，沒有最高理想，只有一個個針對性的目標。
下面我們來看看王莽改革失敗的原因，大體上來說主要是以下兩個原因：
一是改革措施過於超前，但卻沒有配套的跟進技術。
上文說了，王莽的改革措施像極了兩千年後的社會主義中國，以至於我們懷疑他是“穿越者”。超前了這麼多年的措施當然需要有對應水平的執行人才了，然而，他卻沒有現代人才做支持。譬如貸款利率的計算和貨幣改革的推廣，大家知道貨幣制度是個多麼複雜的工序，裡面涉及大量的運算、換算等複雜的會計成本，然而那個年代根本無法提供這些人才。在缺乏基本社會條件下推行的改革，只能是一片混亂了，導致天下人根本沒辦法做生意，自然就失敗了。
因為有著超強的制度自信、道德自信，王莽對於其這套烏托邦式的制度設計信心爆棚，而忽視了它本質就是一個“理想化”的產物，很難具備落地方案。
二是過於迷信嚴刑峻法和道義，卻忽視了自然形成的社會慣性和人的自私本性往往更有力量。
儒家相信人性本善，所以王莽認為人人向善卻高估了全國人民的覺悟性。他自以為執行正義，所以無所畏懼，遇到所有反對的聲音，他的唯一對策都是鎮壓。
譬如廢奴制，在道德上的確至高無上，所有人都拍手稱快，然而真正實施起來呢？
首先奴隸主就反對，因為奴隸就是他的財產，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財產就這麼釋放掉呢。雖然他口頭上支持廢奴，但真正觸犯到他的自身利益時，他絕不會輕易同意的。奴隸們也反對。為什麼呢？因為這種土地兼併嚴重的封建時代，賣身為奴可能是某些奴隸們的唯一活路了。
首先他們的土地被地主兼併了，只能通過出賣勞動力給地主打工才能過活。而若碰上個天災，當年收成不好，他們就失去了生存的資本了。
所以我們經常看到史上上記載封建社會到處餓孚遍野，農民們特別是沒地的農民們餓死的風險極大的。若賣身為奴，去給大地主家當奴隸，雖然常受剝削，但是一口飽飯還是有的，這樣就大大減低了餓死的風險了，有些奴隸從小就當奴隸了，甚至有些奴隸幾代人都是奴隸，他們沒有生活的技能，沒有土地。
一下子社會上釋放這麼多奴隸怎麼安置？他們活不了命，只能造反了。
由於王莽極具正義感，對所有反對他政策的人都採取鎮壓措施。當即命令“敢有非井田聖制，無法惑眾者，投諸四夷，以御魑魅”。
於是全國各條高速公路上都絡繹不絕地運輸著各種囚車，裡面關押著反對王莽新政的各種犯人。於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民人至涕泣於市道。
就這樣，王莽把全國各個階層的人都得罪了。
09新朝的垮臺，新政的失敗
最後，王莽的改制使得一步步激化的社會矛盾終於達到了爆發點，導致了赤眉、綠林為主的農民大起義。
牆倒眾人推，官僚貴族和地主豪強也紛紛打出反莽旗幟，起義軍攻城略地，一路攻到長安附近，王莽驅使京城的囚徒出城抵擋。但囚徒軍一過渭橋，便立即譁變，掘毀王莽祖墳，焚燒九廟、明堂、辟雍。長安城中的人民也群起暴動，配合變兵攻入皇宮。
王莽逃至漸臺，被商人杜吳所殺，新朝遂告滅亡。
起義軍佔領城池後，把王莽的頭顱掛在城門上，幾個小時後，大家覺得不解恨，於是把他的頭摘下來當足球踢。沒一會就踢得稀巴爛，有人把王莽的舌頭割下來，紛紛煮來吃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解除心中的痛恨。
他們告訴自己的孩子，這個人是有史以來最壞的人，就是他，試圖剝奪他們的土地，並把他們關進監獄。他們還告訴孩子，最大的罪惡是篡逆，而這個人就是最醜惡的篡逆者。他們搜腸刮肚，在公開場合，尋找出最惡毒的詞語來咒罵這個人。
似乎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讓自己忘記，當初正是他們自己，把這個人送上了皇位。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從篡逆的罪惡感中解脫出來。
新朝的歷史，亦就只存在15年，它隨著王莽改革的失敗，而最終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參考書單
《劍橋中國秦漢史》崔瑞德、魯惟一
《法家第一課》高路
《進退博弈》史冷金
《資治通鑑》司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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