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並不是“女神”的底色,孤獨才是

1月6日,作為奧斯卡重要風向標的金球獎,竟然忽視了在頒獎季一路領跑的《婚姻故事》夫妻檔斯嘉麗·約翰遜和亞當·德賴弗,尤其是女神斯嘉麗,在這個頒獎季風頭極盛,有《婚姻故事》《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兩部佳作傍身,前者的表演更被評價為出道以來演技的巔峰。

性感並不是“女神”的底色,孤獨才是

不過,斯嘉麗還是敗給了在《朱迪》中同樣展現了爆發力十足演技的蕾妮·齊薇格。《婚姻故事》包攬了本屆金球獎的最佳劇情、最佳劇本、最佳男女主等6項提名,領跑全場,但最終只獲得最佳女配這一個獎項。這部電影從8月開始,先後亮相了威尼斯和多倫多電影節,雖有提名卻顆粒無收——想必貢獻了“巔峰”演技的斯嘉麗,或多或少也是有些落寞吧。

很長時間以來,斯嘉麗的名字都和“性感”二字緊緊捆綁在一起——正如她常被類比的“前輩”瑪麗蓮·夢露。而和夢露一樣,斯嘉麗也是好萊塢最出名的不想當性感女神的性感女神。夢露曾說過:“性感女神是一件東西,而我討厭成為任何東西”,斯嘉麗更是直言:“我不想當性感女神,我想做性格演員。”

性感並不是“女神”的底色,孤獨才是

當然,斯嘉麗比夢露要幸運得多,幾乎在相同的年紀,夢露成了布萊登木公寓裡一具冰冷的屍體,斯嘉麗則是全球收入最高的女演員,日程安排能排到十年後。但兩人多少也有點殊途同歸,多少年來,好萊塢乃至整個世界,都只願意看見,並記住二人的性感,卻忽視了她們的孤獨——正是後者,而不是前者,讓夢露也好,斯嘉麗也好,擁有了對世界的敏感,而這也是作為一個演員必備的。

夢露的孤獨,或許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她的身世,而斯嘉麗的孤獨,則來源於她天生作為演員坯子的靈性。

據說,斯嘉麗從小就有點孤僻。當別的小孩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她已經在對著鏡子練習表演了,練著練著,還會因為對自己的不滿意而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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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麗開始學表演、跑試鏡。更令人驚歎其驚人的早熟的是,剛進表演這一行,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有廣告接就知足了,但十歲不到的斯嘉麗已經學會了為“愛惜羽毛”而拒絕那些“推銷麵包”的劇本。

正是這一點刻意和俗世保持距離的清高,讓她8歲時的首秀就是和文藝男神伊桑·霍克在舞臺劇《Sophiestry》中做搭檔。

9歲這一年,斯嘉麗演了她生平第一部電影《浪子保鏢》,雖然片子質量不佳,但畢竟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她本就屬於的電影片場的氣息。到了第一次挑大樑的《曼妮姐妹》,斯嘉麗精準地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戲路——孤女,即孤獨、孤僻或者孤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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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天生早熟加上父母早早離婚,讓斯嘉麗自帶一種生人與熟人都勿近的孤獨氣質。而大銀幕讓她的這種氣質有了絕好的安放之地。在《曼妮姐妹》中,她是一個話不多,卻總是小心翼翼且冷靜觀察周遭世界的孤獨少女。電影裡有一個鏡頭,斯嘉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叼著棒棒糖,漫不經心地看向車窗外——很難想象,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女,怎麼能把蒼涼和好奇同時融進眼睛裡。如果先天有超越自己年齡的滄桑感,想不孤獨也難。因為這部電影,斯嘉麗拿到了獨立精神獎的最佳女主角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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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在《馬語者》中,斯嘉麗的角色,因為遭受意外而變得厭世孤僻,她和那匹叫做“朝聖者”的馬如同一體兩面。連導演雷德福都感慨,13歲的斯嘉麗有著30歲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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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麗的18歲成年禮,拍了索菲亞·科波拉那部讓她第一次提名金球獎的《迷失東京》。索菲亞寫這部戲的劇本時,想的是《夜長夢多》裡的亨弗萊·鮑嘉和勞倫·白考爾,而她在斯嘉麗身上看到了白考爾年輕時的影子。

而斯嘉麗在《迷失東京》裡的角色,依舊延續了她此前的“孤女”質感:語言不通的城市、與丈夫漸漸疏離——這也正是索菲亞與當時的丈夫斯派克·瓊斯之間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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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10年後,瓊斯自編自導的《她》也請來了斯嘉麗,為撫慰“都市孤獨症群體”的人工智能系統配音。斯嘉麗天生沙啞的聲線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上天對即將20歲的斯嘉麗格外優待,成為索菲亞的繆斯後,她又做了荷蘭著名畫家維米爾的“繆斯”。在《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裡,斯嘉麗飾演的女傭,同樣有著孤獨疏離的氣質:之於維米爾的家庭,她是外來者,所以他們的愛只能剋制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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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使是在把斯嘉麗推向性感女神之位的《賽末點》裡,這種孤獨氣質仍然存在——儘管斯嘉麗在裡面扮演的是肆意張揚著她的性感,且被自己的庸俗愚蠢害死的胸大無腦的女郎。但作為一個“底層”女孩依靠外貌進入到上流家庭的格格不入與不安全感,也才讓她遇到“和她一樣”的人後能夠飛蛾撲火、歇斯底里地不顧一切。

性感並不是“女神”的底色,孤獨才是

不過也從這時候開始,斯嘉麗也開始從孤獨的“本我”中跳脫出來,拓寬戲路。但孤獨其實始終是斯嘉麗的底色。

除了性感之外,性感的女英雄如今也成為斯嘉麗身上另一個標籤。《超體》中的露西,外星《攻殼機動隊》中的少佐,當然還有漫威宇宙中的黑寡婦,被她將性感和英雄完美融合在一起。但其實她最有代表性的寡姐一角,儘管是一個制服拉鍊永遠只拉到胸口、身材武力值都爆表的“鬥士”,內裡也是一個最渴望“家人”,並最終為“家人”自我犧牲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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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在《婚姻故事》中,洗盡鉛華的斯嘉麗扮演的是一位即將跟丈夫離婚的妻子,據說,接到這個角色時,斯嘉麗正處於同樣的境況中:與曾經的愛人漸行漸遠,在婚姻中的壓抑,表面堅強夜裡獨自哭泣的隱忍,以及愛情走到盡頭前的黯然回首,讓她底色為孤獨的“本我”再次呈現,也終於讓更多人在性感女神之外看到作為演員的斯嘉麗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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