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我将《暴烈无声》当作一部作者电影来看。

本片取材于现实题材,借力于悬疑元素,导演有强烈的价值讨论与表达意愿,影片整体完善得当,有暴力、有撕扯、有决绝也有感动。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故事精良,但有些取巧


故事肯定是个好故事,和前作《心迷宫》相比制作也更为精良,在中国的大银幕上隐喻地表现阶层固化带来的伤害与疼痛也算难能可贵,有种学院派一直有的社会使命感。看到结尾是感动的。


但是还不够好,包括《心迷宫》。我总觉得这两部电影,用的是取巧而不是真巧,体现了力量而并非生命,是表现出来的真诚而并非真的真诚。一句话,不够自然略显刻意。也许它在这个路子已经足够成熟,但总免不了投机的嫌疑。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作者电影与商业电影不同:后者有很多约定俗成的惯例使用,重点在于不断突破已有的标准和要求,才能留住和吸引观众。


而作者电影更多是建立风格,选择一种表现这个世界的路径。从作者电影的角度看,《暴烈无声》明显简单了。


多线叙事下的现实荒谬


本片依然重复了《心迷宫》的多线叙事。有次听宁浩接受采访,他说多线叙事重点在体现现实生活的荒谬性,由错位构成。这种错位过于夸张,有悲凉,但更多是让人发笑的喜悦。


有点像李诞的那句“人间不值得”。说这句话的人本身是苦中作乐,而听懂他的人才悲伤,其他人是真的乐的。


《暴烈无声》选择了双线并行强化剧情张力:一个父亲在找小孩,卷入一个让他陷入麻烦的事情里。父亲是一个通过打架表现因为被现实伤害而尽力反抗的形象,是我们总能想起的某种底层人物。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他善良而无助,只有无用的拳头。现在他的孩子丢了。这是一个特别适合用来被现实“羞辱”从而引发观众共鸣的角色。


由此故事进入悬疑的节奏,几条副线交错,慢慢引导观众去相信一个巧合,看到结尾的时候我又再次折服导演选了一个好故事,有种韩国导演浓烈的悲惨感。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其中因为巧合救下亲眼目睹别人误杀自己后代的人(影片没有给明确答案,但一定是共谋者)。关心这个人的后代就像关心内心的善意这个非常传统的故事结构依旧会打动所有人的心。


三个男性的困兽之斗


只是光这样不够,在叙事技巧上还需要蛊惑观众陷入疑似强烈的对抗中,于是有了也正陷入麻烦的矿主,一个试图自保而绑架律师小孩的反派。三个彼此陷入困局的男性是类型故事常用的困兽之斗的架构。此处导演的野心更大,他想通过这个慢慢来呈现阶层矛盾。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让我们分别来看看这三个男人。


1.哑巴张保民,这个打架而不想发声的父亲,代表最弱的底层群众,没有任何还击意义,后代已被杀,却还留着最本分的善意。


2.律师,出卖自己灵魂追随大资产的中产,见证了悲剧的来临,为求自保选择沉默。即便在被底层救下后代之后仍旧选择沉默。因为这样才能保障利益。


3.矿主,大资产代表,做投资教育的善事,不择手段攫取利益,掩埋自身因为取乐的误杀行为,通过各种手段保护自身,需要自保的时候逼迫中产,并和中产非常默契地选择沉默来减少对自己的惩罚。


影片有不少戴奥特曼面具的小孩和矿山被炸这类隐喻,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手牵手望着山林慢慢被城市包围的意象和梦境设计是神来之笔,体现了导演往“作者电影”方向迈进的努力。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可如果故事很精彩,类型本身其实就可以把这些说清楚,而不需要如此多的指涉。对社会的责任感完全可以隐含在叙事中。明明是个好故事,为什么不能踏实地讲好,总要告诉我们责任感呢。如果讲得很好,自然就传递到位了。印度电影在这方面就做得更为纯粹。


我觉得这里涉及到关于叙事空间的问题,空间就这么大,在搭建的时候,如果要表达的很多,其实很难好好讲个故事,更别提细化人物的塑造了。单纯的借力悬疑技巧是一种窄门,感觉是更靠近名利场的选择。


《爆裂无声》:依靠多线叙事,打造“简单”的作者电影


相当于别人结婚请你吃了丰盛的晚宴,看到了新人漂亮的婚礼,可就是少了一点什么呢?


少了,新郎喝得醉醉的,但是跑过来敬酒说,今天真的高兴啊,谢谢你们能来啊,他一边说一边哭了。对,我觉得少了那一点笑容和眼泪。我想抱着他一起哭为他高兴。


希望导演能真正做出一部内容和形式高度吻合,非如此不可的电影。还是先讲好悬疑故事本身,而不只是借力于悬疑,这样也许就能避免现在四六不靠的尴尬了。我是这样想,你觉得呢?



逍遥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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