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謹以此篇紀念一下我逝去的2019。

我非常不擅長寫總結,因為內心覺得自己那雞零狗碎的人生沒什麼好總結的,如果非要總結一下的話,那八個字也就大體可以概括了:乏善可陳、沒啥亮點。

四十歲,中年,女,不好看,窮忙,沒才華,沒成就,唯一擁有的,就是一份熱愛。

郝景芳說,“熱愛,就是一種天賦。你不一定最優秀,但你有一股衝勁兒,哪怕自己幹得不行,也不想放棄,這就是天賦。”這姑娘是清華大學經濟學博士,不搞經濟,去寫小說,因為熱愛。不過人家乾得很好,科幻小說《北京摺疊》獲得了雨果獎。

我從讀書時持續至今的熱愛就是寫作了,雖然不是從小立志而是中途誤打誤撞愛上了,但也拖拖拉拉地寫到了如今。

當然,我還是幹得不行。

有時候我坐在電腦屏幕前盯著一閃一閃的光標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有時候又會緊張得額角冒汗、胃部痙攣,陷入深度的自我懷疑之中。有時候靈感乍現又轉瞬即逝,根本抓不住。有時候好不容易寫成的文章也不知道犯了何方太歲,被無情地變成了感嘆號。心裡就會狂吼:天吶,我完蛋了,我真的寫不下去了,我可能寫不好了!老天爺不賞飯吃啊!

然後我就一蹶不振好久,正如卡夫卡說的,“我最擅長的,就是一蹶不振。”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欲練就絕世武功,就得承受別人無法承受的痛。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我還是會雷打不動地每天在電腦前坐上一會兒,不管寫不寫得出來,這已經成了每天例行的儀式。直至困極了睡去,腦子裡還在不斷地糾結著。第二天,還要精神抖擻地早起,去為自己的皮囊覓食。

我公眾號的自我介紹裡寫了兩句話:時間的拾荒者,精神的流浪者。我就像個拾荒的人,只不過撿拾的不是物件,而是光陰裡被遺忘的東西。我也是個流浪者,因為找不到靈魂的家園,只能一直在世間流浪。

在精神層面,我像一個“孤魂野鬼”一般四處晃盪,無人理解更無人陪伴,如同醉漢騎著瞎馬,也不知最後能晃盪到哪座山頭,在哪裡安營紮寨。不管最後怎樣,回去的路是找不著了,還得繼續晃盪。

作為一個“拾荒者”兼“流浪者”,我的世界裡沒有那麼多人來人往。我也不需要這世間的熱鬧。熱鬧於我並無必要,自己一個人,也能活出整個世界來!

每個人對待生命的態度都不一樣,我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著,不沉溺於“合群”,不在“集體”中浸淫太久。這樣我才能看到時間,看到自己,看到山長路遠,看到大河奔流。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年輕的時候,我是有點小矯情,有時多愁善感,喜歡傷個春悲個秋啥的。可是活到這把年紀了,經歷那麼多悲悲喜喜的,也從生死的那條河趟了過來,已經不適合傷感了。

成長就是一個不斷顛覆過去的歷程。原來覺得至關重要的事情,現在想想不過如此,罷了罷了。原來不屑一顧的事情,現在卻珍重萬分,幸好幸好。

我經歷過很多糟糕的事情,也見識過絕望是什麼。

終於活成了一個悲觀的人,但此“悲觀”非彼“悲觀”。我追求的悲觀境界,是理性,是克己,是明哲,是以一種實事求是的精神來看待這殘酷又可笑的世界。

我執著地追求生命的真相,尋找每一件想不通的事情的答案,不幸的是,有些事情不僅沒找到答案,反而還產生了新的問題。

時光漫漫,白雲蒼狗。已經活到了如今這個歲數,生命的底色已成,改是沒法改了。半生已過,只望歷經歲月山河,仍能保持靈魂的乾淨,仍能如初生嬰兒一般溫柔純粹。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尼采說過,“人生需要一個目標,人寧可追求虛無,也不能無所追求。”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很多人的一生真的會一無所成。事實就是這麼悲哀,不是每個人都能功成名就的。平凡的我們,註定要在日常生活的點滴中尋找意義。

所以我很感謝寫作這種命運。餘生漫長,當我泅渡人生之海,寫作這種熱愛如同浮舟,抓住它,可以讓我安定下來。寫文章的時候,就是我自己與自己對話的時刻,也是我確定人生意義所在的時刻。

我沒有天賦,只能一點一點積攢力量,一步一步前行。速度很慢,但沒有後退的想法。因為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召喚,召喚我向前走下去,至於終點站在哪裡,並不重要。就像攀登的意義就在於攀登本身,至於最後能攀上多高的山峰,都無所謂。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熱愛可抵內心荒涼。走了很長的路,遇到了很多的人,但從始至終,我只熱愛著一件事。這,大概就是我蒼白平庸生命中唯一的意義所在吧!

在馬上到來的2020年,祝福親愛的你們,都能得償所願!如若不能,也願你們喜悅安然,有所熱愛!

熱愛可抵餘生漫長

時間的拾荒者

精神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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