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朗天,云淡。
院落,清静,无声。
凭窗而立,欲寻一处声息。
恰好,它们到了。
阳光折射在墙头的瓦片上,从天而降的雀儿,落在光里。
它们左顾右盼的样子,煞是喜人,几声叽叽,喳喳雀语。那灵动的雀头,终于望向了我。
它们看到了我专注于它们的目光。
它们读得懂我对它们的怜惜吧。
我看不到它们的眼睛,就悟不出雀儿心灵之窗的内涵了。也只有紧紧的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猜测着它们的每个可能。
我和它们的对视,彼此的静,尽管短暂,却知道,是看到了彼此。
我没动,它们动了,蹦蹦跳跳,抖翅晾羽,很快就忘记了我的存在,欢快的叫声,引来了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雀儿入了群。
墙头,成了雀儿的嬉戏场。
雀儿,热闹了我的眼睛。
一声雀鸣,它们竟是集体飞离了墙头。
齐刷刷的跃进了院子里。
刚刚移到院子的花,那一瞬间该是惊了。
雀儿,有的落在花盆边沿,有的在地上,不多时,有只调皮的雀儿,还是飞上了茉莉花的枝头,细枝,小雀,颤悠悠。
花和鸟,是和谐的,到也相安无事,飞起又落的玩耍,成了小院里的一道风景。
为了浇花,晒水的桶装满了水。一只,两只,三五只的雀儿享受了清水的甘甜。
我不忍心打扰它们。静静地看着,也是欣赏着家和雀儿的融合。
楼前的幼儿园搬离后,环境静悄悄的,有时,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是喜欢的。
静,在我看来就是享受。
不是吗,人间静美该有多好。尤其是我这般年龄的人,这该是易居之所。
人,大概都是这样矛盾着的,静了思动,噪了思静。
记得,刚搬来时,幼儿园里传来童声一片,特别是朗朗的读书声,心里也喜欢。
有时,幼师的高音质,还有敲击黑板的梆梆声,我担心年龄大了的母亲,怕这样的嘈杂声。
本欲去幼儿园沟通,可是,妈妈,不许。
她告诉我:“自己喜欢孩子们的声音,教师搞出来的杂音,只是偶而有之。当忍则忍,当让则让。”
我思之,心叹服。
后来的日子里,一切习以为常了。但是,下班回家,多能看到立在窗前的妈妈。是在盼儿归,是在听童音,是在如我现在这般看着飞来的雀儿。
日久天长。
人在居所,和生活中的静,动,心情,思绪,饮食,起居,相随相伴,相偎相依,居之而安,是环境,也有人的心态。
母亲喜欢的日子,是静中有动。
那个时候,恰恰是这样,楼前的幼儿园,或许,在我们都不在家时,是她静与动的调节剂。她在寂静时,而又想听到童声童趣,那一时半会儿的噪杂,在她看来就无所谓了。
如今,当我站在母亲站立过的窗口,思量过后,我懂了她的滋味。
静静地时光,室内一缕茶香,书桌上打开未合的书页,散发出书墨的味道。
跃上晾衣架的雀儿,近在咫尺,我看到了它们的眼睛,它们的心灵之窗,闪着和善的光。
窗外的雀儿,摇头晃脑,顾自叫着。
室内的我,瞅了多时,也自行读几行书,喝一口香茶。
写于二零二零年四月中旬
閱讀更多 清荷留香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