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到我家之四——亡者歸來

貓咪米歇爾到我家的頭一個晚上,就抓破紗窗逃出了家,藏在黑色轎車底盤的縫隙裡,被車帶走了。

接下來的整個白天,我和先生都覺得鬱悶,覺得對不起貓咪,對不起貓咪的原主人,對不起日日盼見到貓的女兒。

該不該告訴孩子呢?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緩一緩再說。

隔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到小區院子裡轉一轉,看一看,“咪呼——咪呼——”呼喚一番。可始終不見米歇爾的蹤影,也聽不見貓咪的叫聲。

“你再出去看看吧。”已近黃昏,暑熱已退,我又一次催促先生。

“都看了一天了,貓毛也沒見著一根,還看什麼看?我親眼看見鑽到車底下的,肯定不在院裡了!”先生不報希望了。

“萬一你走會兒神,它從車底下跑開了呢?”先生做事一向粗陋,況且貓是一種行動迅速且毫無聲息的動物,轉移陣地而不被發現是極有可能的一件事。

先生不說話,走到陽臺上,看著給米歇爾準備的食盆、水盆、便盆,嘆了口氣。便盆裡有凝結在一起的一團貓砂,先生拿起用礦泉水瓶剪出來的“鏟子”,打算把它清理掉。

“先不要動,”我說,“萬一它在附近,也許會聞著氣味找回家。”雖然我知道這似乎不太可能,但內心還是懸著一絲渺茫的希望。

“可能嗎?”但先生還是放下了鏟子。

米歇爾到我家之四——亡者歸來

在我的印象中,2018年的夏天是近年來最熱的夏天。以往很少會覺得熱的我,這個夏天老是出汗,老是喊熱。我家地處祖國北疆,氣候涼爽,當地人夏日裡也很少使用空調,我家也不使用電風扇。晚上睡覺,為了涼快一些,我就開著窗戶,拉上窗簾。這樣,有風的時候,就能吹進屋裡來,又不至於直吹到人身上從而致病。

我在陽臥,先生在陰臥,全都開著窗子,好讓空氣能對流起來。這天晚上,我們照例看了會兒電視,十一點左右上床休息。先生粗重的鼾聲很快響起,我也在催眠音樂的導引下漸漸進入夢鄉。

朦朧中,我似乎聽到有貓叫。再仔細聽,又沒有了。

先生在那頭乾咳,我知道他醒來了,就說:“我好像聽見有貓叫,要不你起來看看?”

先生就到陽臺上,聽了聽,看了看,說:“沒有。”就又回去睡了。

我躺在床上,藉著微弱的天光,看見窗簾在微微浮動;窗外那株秋槐的枝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可算是有些風了,明天可能會涼快些……

米歇爾到我家之四——亡者歸來

侵晨,我被“喵嗚——喵嗚——”的叫聲喚醒,不錯!是貓!我急忙去叫醒先生,告訴他,窗外就是有隻貓在叫。先生側耳細聽,貓叫聲很分明的傳入耳膜。先生迅速走到陽臺上——看不到。他趕快穿上鞋走出去。

“是米歇爾!”他興奮地說,“這傢伙自己找回來了!”

哦,真是福音!

先生溫和而熱情地喊著米歇爾的名字,可它還是離開他兩三米的樣子,不願跟著他回家。先生就自己先回來,然後站在陽臺它出逃的窗戶旁,拿著火腿腸,一遍遍喊“米歇爾”——終於,米歇爾從它逃走的窟窿裡鑽回來了!

先生很高興,立刻掰開火腿腸招待它——此時的米歇爾也顧不得跟先生“客氣”了,埋頭大吃起來——離家一天,小傢伙餓壞了!

幸虧它挑食,否則,它會回來嗎?

我更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下好了!米歇爾回來了!姑娘一回家就能見到貓了!我的腦海裡關於一隻灰黑色條紋的貓咪橫屍馬路血肉模糊的畫面再也不會出現了!真好!

院子裡,躲在茂密枝葉間的小鳥 “啁啁啾啾”地唱起了歌,灰濛濛的天光越來越白亮了。我家窗外的黑色網絡連接線上,兩隻麻雀正在一邊唱歌一邊梳妝。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米歇爾到我家之四——亡者歸來

作者簡介:母親,教師,積極心理學學習者和踐行者。用一顆純淨而柔軟的心,過一份簡單明快的生活,尋一個溫暖而迷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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