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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徐
古语有言，人心叵测。人性善恶，历来争辩不休。它的复杂微妙超乎我们想象，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坏这么简单。因此，在恶的一面有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些词。
中兴鲍某养女事件并非个案，大家应该记得去年的新城王某、中央美院姚某、南航基建高某……你会惊诧地发现，这些人，都是企业高管，或者高级知识分子，看起来相貌堂堂，为何做出卑劣行径，让世人唾骂一句“禽兽”？
除了痛斥、讨伐，能否从科学角度对人性进行探索，获取真相？
BBC纪录片《善恶溯源》讲的是，西方科学家通过一系列实验，从医学角度对人性进行追根溯源。他们试图从医学角度告知世人，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善良，或者邪恶。
1.人是道德生物，他们在乎别人的生命
研究者设计了一个虚拟场景：在美术馆，楼上有几位参观者，楼下有一位持枪者，他上去，参观者会毙命，他不上去，自己会牺牲。持枪者上去还是呆在楼下？牺牲他一人保全楼上参观者，还是不加干涉任其行动？持枪者牺牲，实验者就要为此承担责任；如果让他上去，实验者会受到良心谴责。该如何选择？
大多数人按了送持枪者上楼的按钮。他们有人受情绪支配，有人感到太紧张没法操控按钮，有人思维停止，依本能行动，有人在犹豫不决中错失抉择的机会。大多数人想将事情合理化，这属于本能。不管救谁，都是出于道德。大部分人的选择是，牺牲一人救更多人。
由此，研究者获得感想：人是道德生物，他们在乎别人的生命。面对艰难的道德抉择，人会陷入思维混乱，又有搭救更多人的念头。
这让我想到著名的思想实验电车悖论——一个疯子将五个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电车向他们行驶过来，眼看性命攸关，这个时候，你只要拉动拉杆，电车就会转向另一条轨道，而这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这个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按照道德来说，牺牲一人保全五人，似乎相对是最合理化的做法。但是，如果拉动拉杆，你将为那一个人的死负责。如果不不作为，是否意味着你要对另外五个人的死采取见死不救的态度而负责？
没有标准答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多的理论支持，敌不过面对事实时的一念而为。
2.道德是一种本能，人在婴幼儿期就已具备
我们的道德观生来具有，还是后天教育所致？如果源于天性，是生来就有的吗？
耶鲁大学的科学家设计了一项实验，借此观察幼儿天性的善恶：
桌上有ABC三个玩偶，A在玩球，它把球传给小伙伴B，B友善地把球传回；A又把球传给小伙伴C，C把球抢跑了。这样一出道德剧表演结束，实验者让幼儿在B和C之间选择一个。七成的幼儿选择了B。
科学家认为，这些孩子被B的善意吸引，这种吸引，实际上就是道德感的萌生与朦胧阶段。另外选择C（也就是选择坏人）的孩子，科学家认为，某种心理异常导致他们异常的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可以说，他们确实喜欢坏人角色。但也不排除幼儿在验过程受到界干扰导致结果偏差。
这个实验的结论是：婴幼儿拥有道德本能。成长过程中，大部分人会趋向善的道德是非观，愿意在生活中与人为善，同情别人的不幸遭遇。
既然道德出自人的本能，这种本能又是如何产生、如何引导人的善恶行为？
追根溯源，这个问题应该回归到基因学。人对自我的探知之路从未停止，而且也没有止境。
3.生活中的善恶之争，是人体内化学物质的较量
神经科学家保罗·扎克以生物化学为向度，探寻道德基础。他假设道德有化学基础，那就意味着，人类可以对它测定与控制。
保罗·扎克召集了一群陌生人，让他们临时组建团队，完成一场球赛。从表象说，保罗·扎克想观察这群人团队协作中的表现，深入本质讲，他想获取协作表现背后的生物学因素。他猜测人在进行协作时大脑会释放一种调控道德的化学物质，这个化学物质会是什么呢？
通过抽血实验，保罗·扎克找到了这种物质：催产素。催产素能够帮助人们进行团队协作，提升亲密度，形成团队凝聚力，富有同情心。也就是说：催产素能够让人产生共情反应。
保罗在发现催产素的共情作用之外，还发现，在进行球赛的过程中，这些人的睾丸酮的指标也有所提升。而睾丸酮会促使人做出攻击性行为。
催产素使人在协作中更无私，睾丸酮使人在协作中更自私。
球赛中，队员在所处队伍中需要无私贡献，相对其它队伍，他又需要作出自私的攻击与夺取。目的都是为了自己所在队伍赢取分数。扩大到生活，道德冲突比比皆是。有时候我们为了给家人谋取幸福，会伤害到他人。
保罗·扎克认为，生活中的善恶之争，其实是体内催产素与睾丸酮这两种化学物质的较量。
假如这两种化学物质在较量中失衡，会对人的行为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就是接下来一组实验的内容。
4.基因是影响精神状态的先天因素，成长环境是道德行为的决定性因素
在美国弗吉尼亚的海军陆战队，上校对战士们进行杀人训练。为了突破人的天性屏障，他们对动作进行重复训练，以便形成肌肉记忆。
为了将士兵训练成合格的杀人机器，他们对士兵进行反人性的文化植入——将要杀的人想象为低人一等的物种。这种无视道德天性的方法，最终摧毁士兵。有些人，对家人都会施加暴力，对生命丧失最起码的尊重。这种为了功利目的而抹除人的道德意识的做法，最终导致惨痛代价。
为此，他们新创建一种符合道德天性的训练方式。“人是天生的守护者。保护生命，才是战士的道德准则与职责。”
那么问题来了：假如不伤害他人是道德天性，变态杀手该如何解释？
有些连环变态杀手，开朗，热情，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找出答案，科学家对变态杀人进行观察大脑的实验。结果显示，
这些杀手，极度缺乏共情能力，情感极其冷漠。在此基础上，神经学家吉姆·法隆获得新的发现——变态杀手的大脑额皮层与杏仁核都有损伤，这两个区域恰恰控制情绪。他们做出杀人之类的过激行为，是为了兴奋杏仁核，为了获得满足感。
由基因领域出发，科学家从一个男性全部具有暴力倾向的家族成员身上发现，他们都缺少同一个基因，或者这个基因产生突变，都会导致暴力倾向。这个基因，就是臭名昭著的“MAO-A基因”——它是精神变态的成因。
具有这种基因的人，并非一定具有暴力倾向，或者成为精神变态。当这种基因被激活，才会成为精神变态。它是否会被激活，取决于童年经历。
基因是产生暴力精神变态的先天因素，成长环境才是一个人是否精神变态的决定性因素。
幸福快乐的童年，带来治愈，抑制高危基因。反之，极有可能走上犯罪之路。
5.人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精神变态很难遇到吗？事实上，他们也许就潜藏在你我身边。纪录片上说：“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几率超乎想象。”
神经学家保罗·巴比亚克遇到一位精神变态，对方是公司职员。保罗从公司别人那里了解到，这个人既是优秀的领导，又是恶魔般的存在。保罗对这位职员进行精神评估，结果发现，位高权重让此人掩藏了自身真相。
精神变态做出何种行为，取决于环境、智商、相貌等多种因素。高智商的精神变态不但能够找到工作，还能坐上企业高管的职位，因为他们懂得模仿领导者所要具备的品质。在纪录片中，保罗·巴比亚克这样说道：“他们天生具备吸引力，利用这种魅力并将它们利用到工作中，那就成了魅力型领袖。”他们非常理智地隐藏在正常表象下，同时又能躲在暗处读懂明处的人的心思。
保罗·巴比亚克进一步研究发现，潜入企业高层的精神变态人数，是普通人群中的四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戏剧化的真相：
“精神变态程度越高，他们表面越美好。”
这些人，之所以潜入企业高层，研究者认为，那里风云变幻紧张刺激的氛围，符合精神变态容易厌倦、追求刺激的心性。
看到这里，你是否感到匪夷所思，是否对眼前的现实社会、对周遭的每一个人不禁要产生怀疑？眼睛看到的，始终只是表象，真相藏于心灵深处。
莫泊桑有句名言：“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想借用这个句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人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擦亮眼睛，提升觉知，才能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保护好自己。就像那句古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作者简介：江徐，80后女子，十点读书签约作者。煮字疗饥，借笔画心。已出版《李清照：酒意诗情谁与共》。点击右上角“关注”，收看更多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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