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我能看你书架&书桌#

第二期,走近与书谈恋爱的女孩子。

8月午后,虽秋但天仍闷热,我在古萌的家度过一个下午,跟她的书面对面,坐着聊聊天。

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古萌的家,就在广州一所高校附近,她笑说,住在学校旁边,总让自己觉得没有毕业,还很年轻。

搬到这里一年了,东西稀少简约。推开门,客厅里一张盖着亚麻的软榻沙发,一张宜家白色四角方桌子,一个书架,一盏北欧风格的黄色落地灯,还有一台黑白相间的小风扇,墙上贴着周末画报撕下来的页面,贴满半面墙。隔断帘后是卧室,卧室黄色的梳妆台上,摆放了两本上了年纪的旧书。

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因为我的到来,书架上的书被垒得整齐,主要为小说、漫画绘本,零星几本杂志,还有一些冷门小众的书。脱了鞋子,席地坐在地上,发现书桌上看完的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压着一本波伏娃的《第二性》。后面,又陆续发现几本书,像躲在床底的猫一样,躲在被子里,枕头下,沙发板凳桌下,还有躲在小电风扇脚下的《青铜时代》。


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每本书,都有一段故事

古萌的房间内,目前藏书60来本,而每一本书,几乎都有一段或长或短的故事。

有从前任手中抢来的书,本着不跟你的人在一起了,那留下你的精神所在。虽然不再联系了,但是再次读他喜欢的书,试图以不同时期的角度来解读前任,解读自己,解读生活,发现到最后,还真的喜欢上这本书,可刚刚好,又放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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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收废品手中救过来的书。某天身边同事说起附近有人搬家,把所有书都卖了,每捆书就被收废品10元、15元处理掉。收回来的书里,夹杂着冷门的书,有古旧的全国商旅地图,发黄的纸张,印着上个世纪的记忆。

也有从书店二手书区买来的书,是谈电影的《独立日》,褶皱的纸张,可能正因为内容不出彩,这本书被前任放弃,流落到二手档,被她收留回家。虽然觉得内容一般,但暂时还没有让它再次被遗弃的准备,那就把它放在最底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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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友人送的书籍,如陈丹青的《荒废集》。送书的人已然是陈丹青迷,可能认为她也会爱上这本书,遂赠之,但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这本书,书就一直被冷落躺在书架上。

每个阶段的变化,书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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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比起前些年爱看小说,现阶段的古萌倾向于看哲学书。

哲学,让她找到了跟世界相处的方式。

“我爱钻牛角尖,问题来了,也不会换个方向看事情。一直往一个方向钻牛角尖,最后只能让自己很累。“古萌说。哲学像另一种信仰,或者是人生的答案书,很多现实的问题,找不到答案时,往哲学的世界钻进去,就能找到最底层的答案。

她试图在哲学里,找到生活的答案,找到跟自己和解的方式。

最近她在看的是《存在主义咖啡馆》,在杏子酒中,跟萨特、波伏娃还有雷蒙·阿隆三人,探究下哲学与生活的关系,听听存在主义的解析。

一次只看一本书,就像每次只能爱一个人

买书看书,古萌遵循自己的需求或想法。

就像看完波伏娃的《第二性》,那就接着看波伏娃跟萨特的《存在主义咖啡馆》,每本书之间可能有关联,抑或根据自己当下阶段的需求,选择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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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本书就像谈一次恋爱,我每次只能看一本书,就像只能专一爱一个人。”家中的书,并没如藏书大亨般堆满,但古萌觉得这已经够了。

“等看完《存在主义咖啡馆》,我想看这本《色情》。”她不喜欢屯书,几乎是看完一批再上网买一批,一批几本。电商促销活动,也从未让她动心。

虽然在书店工作,但她极少会在书店买书,甚至很少在工作的地方看书。“工作就是工作,有时在上班期间抬头环顾四周,是一种异于平时过书店的陌生感或疏离感。”相比工作的书店,她更喜欢往太古汇的方所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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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说下班想去方所,书店的同事脸上立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笑说,她喜欢逛方所,那是脱离工作之外的闲暇,不仅是喜欢方所的氛围,更多是对于书店的情愫。每次疲累时,往方所走,那可是她跟最好的朋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她跟ex约会过的地方,牵手走过的书架,可能伊人不在,但书仍稳稳当当摆着,像见证记忆的存在。

书,是藏起来的朋友

古萌的第一本书,是小学三年级时,父亲送她的一本作文书。那时,拥有一本书,比上游乐园还令人感到稀罕。拿到书的古萌,迫不及待的拆开,埋头用了一晚上,把书看完。看完书的她,跑去告诉父亲,自己已经把作文书给看完了,言下之意还想再买一本新的。

请求并没有如愿,反倒遭到责怪,“你这孩子怎么看书那么快。”在那时候,大部分的小孩子,想要拥有自己的一本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温饱刚刚解决时,教育的意识还没有深入到人心,更别谈课外阅读抑或课外辅导。

谈起最爱的作家,古萌凝思许久,摇摇头,没有最爱的抑或最喜欢的书,如果一定要有答案,那应该就是王小波。

“我喜欢王小波身上一股劲,天真。”她说,“同样是写性、写赤裸的画面,但是王小波不会让人有一种抖机灵、秀优越感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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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有太多的秘密。有时告诉她如何跟生活相处,有时告诉她怎么消解孤独。

广州虽然说是一线城市,但是在这里的年轻人们,并不会认为自己应该干点一线城市青年做的事情,比如下班泡吧、三五好友约酒局、高档餐厅社交等等。更多的年轻人喜欢下班后,赶紧回家。

一方面是社交并不未能总遇到趣味相投的朋友,尬聊是大家最无法忍耐的。

二是平日工作的繁忙,还有通勤的疲劳,让人想赶紧结束在外的奔波,回家休息。

三是社交代表着消费,消费的压力,也让一部分人远离了社交。

在广州生活几年,古萌也学会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没有家人相伴,但她还是很喜欢在家与自己相处。

在没有电视机的家里,她的一部分时间用来在社交网络上跟人来往,一部分是在B站追剧,而另一部分,是留给读书。

她读书并不讲究数量跟速度,看到喜欢的或理解不了的,就停下来再好好想下,或折个书角,往后再翻来看看。几乎每一本她读过的书,内容及句子都像被印刻,任意聊起一个片段,都能快速找到章节所在,然后每一段都有自己深刻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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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她固定给自己的读书时间,就是每天晚上睡前的半个小时。

睡前,她会关掉WiFi,或者把手机放在客厅,转身爬上床看书。家里的小猫咪极其怕生,但又特别黏她。她在看书时,猫咪歪着头凝视它,或侧着身子睡觉。

低质量社交,不如高质量独处

聊天的间隙,窗外有小孩子在嬉戏,高校的学生放暑假未开学,外面的世界吵闹繁忙,节奏快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但在这个午后,夏日闷热的风吹过,燥热,小风扇吹着书页翻动。压力被暂时搁置在一边,世俗被抛弃在脑后,就连自我也一直在被否定再重构。

读书是否有用呢?我本不想以这个问题结束这一天的探访,但又觉得这问题实然有趣。一提出两个人就笑起来,当然有用啊,她笑着说。

就如马丁·海德格尔说,无须理会智识的杂乱,只要关注事物,让事物向你揭示自身即可。

当我们在阅读时,它对柴米油盐酱醋茶、跟工作压力、跟社会问题的帮助是甚微的,但是,我始终觉得,它像一个避难所,让我们在时代洪流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安静一隅,找到自己内心的归属感。无论在哪,只要手中有书,就像从未远离家乡。无论生活如何荒唐,回归书中,总能找到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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