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近日总会梦见外婆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远去的样子

当我拐过弯回头看时她那矮小的身影依然倚在门口望向我们。

想着这是该到了祭扫的时节了。

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经历最是记得深刻,美好的不易忘却,仿佛依稀就发生在昨日。

外婆一生育有众多子女,妈妈的远嫁并没阻隔我们的亲情,反而是童年所有的记忆都来自外婆和外婆家,而确失了父母的记忆。

她留给我们的永远是她那不知疲倦,永不停息的身影,每天一睁开眼就已见她风尘仆仆从集市卖菜归来。怀里掏出温热的玉兰饼,炸油条,给每日早已吃厌的红薯,稀饭,炒麦粉的早饭填上新意。记得有一次,阿姐跟阿姨赌气,空着肚子就去上学了,正碰上卖完菜正要往回赶的外婆,一句“早饭吃了没有”,姐姐满腹委屈,外婆二话不说拉上姐姐,叫了碗馄钝,看着她吃完后陪她走到学校。

还记得有一天的下午,天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雪,家里的大人还在田头忙碌,我和几个伙伴伴在屋门口的场地上跳橡皮筋,比我小五岁的妹妹站在石阶上想下来,都穿着棉咕咙咚,个头不高的我强行把还不太会言语的妹妹抱了下来,妹妹哭闹不止,我手足无措,等到阿姨们回来也不知所云,这时外婆回来了,听我支支吾吾的描述二话不说抱起妹妹直奔街上医院。时间过得好漫长,天空飘起了雪花,我内心害怕着大人的责怪,阿姨们也忧心忡忡无心做饭,终于“吱嘎”一声外婆推门进来,放下妹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满脸笑意,”胳膊脱臼了,那医生真真厉害,听我一说就顺手拿了盒火柴让她抓着,握不住,马上抓住她的胳膊,就那么一下就好了,火柴能握住了,快,玉兰饼还热着”,没有一丝责备。她那件漂亮的绒线外套上,镶着金丝的黑色纽扣闪闪发光,这么多年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小时候的我体弱多病,总记得外婆叫上邻家的阿婆,在明月照着的夜晚,用头蓬把我仅仅裹住背这我行走在家和医院的路上,我头靠在外婆瘦小的背上,听着两位老人轻声低语着,偶偶抬头,云稀月明,那是何种幸福的感觉。

阿姨说,外婆虽不识字,可一辈子以善对人,定以往生,入于天道,正在天上照应着我们。我们应心存感恩,松竹承茂,代作善行,回馈祖先。

往事历历在目,值此已是泪眼婆娑,不能一一道来,谨以此文寄托思念。

想起苏轼的一首悼亡词,身同感受: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2020年 清明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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