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周老兵與新生的那點事之金牌替身的隕落

第五天·金牌替身的隕落

如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就不會有三串學生蹲在操場上,他們不是罪犯,卻像罪犯一樣灰溜溜的耷拉著腦袋,就在下定決心把這些躲避訓練的學生強制提溜出來之前,我的內心經歷了短暫而又激烈的鬥爭:愛來不來,跟這些鳥人過不去,犯得著嗎?況且明天軍訓就要結束了,整這一下子又能如何呢?既然人家不想吃苦,不願受累,又何必自作多情逼迫著訓練呢?

然而,當看到操場上認真訓練的女生時,我再無法忍受內心的衝動,為什麼他們可以搞特殊不參加訓練,這訓練場不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閉門睡覺,假如默許這種行為可以合法,那麼,我跟三個兄弟就是對“公平”兩字的褻瀆。不行,我必須把這些鳥人拉出來亮亮相,必須把這些鳥人的臉皮撕破,讓他們在大眾面前感受到真正的疼。

三串鳥人老實的蹲在隊列前面,我真想踹他們幾腳,什麼狗屁男生,我罵他們是一群被閹割了的男人,連陽痿的資格和權力都沒有,想想那些女學生都能夠堅持訓練,這些所謂的男生卻縮在宿舍裡,或眯著眼睛抽著小煙,或吹著牛逼閒扯著蛋,唉,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同樣是參加軍訓的學生,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一陣接一陣的劈頭蓋臉打擊,對待懦夫,還有什麼比直捅他的痛處更讓人得到快感呢,一個字——整,狠狠地整,整跳一個,當場拍死,我就是這樣想的,不殺一個露頭青,難平心頭之憤,作為教官,跟任何學生都沒有過節,當然,也不怕跟學生產生過節,狠狠地整他一回,就是希望我們在離開之後,不要在眾多學生的心裡留下罵名。操他大爺的,早已塵封的脾氣,全給這些不爭氣的男生給打開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幾根鳥毛還能飛上天不成。

蹲著的三串鳥人裡有一個最刺疼眼睛的傢伙,他就是我的金牌替身——阿盛,這個開訓不到二十分鐘就被看中的班長,一個精心培養的對象,在兄弟面前三番五次誇獎的苗子,竟然帶頭不參加訓練,昨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沒有來,當時我非常生氣,真的,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不吭不哈的消失,難道是看走了眼,離開部隊,我真得連一個兵都看不準了嗎?也許他有必須離開的理由呢,我安慰自己,然而,大跌眼鏡的是,阿盛繼續著他的逃訓。

先前,我習慣了遠遠衝隊伍喊一嗓子“班長”,這時,一個帥氣十足的阿盛便站到那個屬於我的位置,有板有眼的喊著口令,那是我的驕傲啊,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驕傲沒有了。當我掃視完第六列,眼睛立即流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望,加上那個腰部有傷的小於,我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最喜歡的學生兵都成了逃兵,可知道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就結束了,就算有傷,就算很累,咬咬牙撐住不就走到最後了嗎,我沒有把你們拋棄,你們卻把自己放棄。

我的驕傲真的沒有了。我扯著破嗓,給他們講了最後一個話題:關於尊重。尊重首先是相互的,沒有誰必須尊重誰,拿眼下的訓練來說,學校把學生交給我們,我們就有義務對全體學生負責,可氣的是,搞不清楚的班主任總是瞞著教官批假,學生手握假條就像握著一個免死金牌,頭疼,胳膊疼,肚子疼,腿疼,腿疼,就差頭毛、指甲蓋疼了,他媽的,假都批准了,還讓我們教官看個屁啊,按理說班主任應該協助教官搞好軍訓工作,他卻大筆一揮,揮掉了教官們起碼的自尊,同時也揮掉了學生鍛鍊身體與意志的機會。

就在有氣沒地方發洩之時,一個班主任又帶著我幾個學生離開,我大呼:那是幾中隊的兵,離開跟誰講了,嗯!為了顧及面子,我收住了那句軍罵“他媽的,沒個鳥數,真是搞不清楚。”那個班主任非常難堪的把學生帶走了,當那幾個學生回來想入列時,我直接把他們關到門外,早幹什麼去了,別說心裡有沒有教官,就說眼裡有沒有教官。

為了明天的會操,上午我組織預演了一遍,效果老王帶的三中隊表現最好,看來一份付出一份收穫,聽故事或許可以改變思想,但無法促進訓練水平,因為時間太短,根本看不到思想工作產生的巨大力量,那些悄然轉變,還沒有爆發就死在了萌芽,然而我深信,沒有白聽的故事,只要小樹堅持一點點長大,總有一天成為參天的棟樑之材。

壓力挺大,面對明天的會操,總得拿出過得去的標準吧,為此,我帶著大家一遍又一遍的訓練,這個時候,每一個學生都想把訓練搞上去,都想為這個集體爭光,呵呵,這就是我最想要的東西,比起訓練,份量要貴重的多。

幸於昨天的刺激,中午給準備了兩斤白酒一箱啤酒,除一戴眼鏡的沒有當過兵外,其他六人全都扛過鋼槍,大家興高采烈舉起酒杯你來我往,白的啤的一陣子幹光,真是痛快啊!

下午訓練,我的腦袋暈乎乎的,要不是訓練緊,真不該把還算良好的形象丟在學生面前,他們肯定認為教官跟個酒暈子似的,昨天喝了今天還喝,酒氣熏天,還在我們面前穿來穿去,講那些懸乎的大道理。呵呵,人在江湖,命不由己,該喝酒的時候,必須拿出“要倒往前倒”的戰鬥作風,不就是幾杯小酒子嗎,誰怕誰。

突然想起因故不能參加訓練的小田,今天上午果然應諾來到訓練場,我遠遠地看著她坐在牆根下,守著一份專屬於自己的孤獨與憂傷,真是心疼的不行,我跟大家說起去年的高可,他用樂觀與堅強撐起一片明朗的天空,不能訓練,就給大家拍拍照,打打水,我提醒大家今後在學習和生活上多去接近小田,其實我們大家都一樣。

突然想起老王的渾身肌肉,說真的這傢伙有點自戀傾向,我們在小房間裡,他光著上身不停得擺著POSS,嘖嘖,那身材真是羨慕死男人,勾引死女人,活生生一個李小龍在世,也正是這個憨熊,在我說話的期間,“咣”得一個勾拳幹在我的肚子上,沒有任何防備,他這是搞突然襲擊,狗日的下死手啊,重重的力道直接導致數秒鐘說不出話來,好在有點底子,不然,真他媽吃不了兜著走了,狗日的,我這會兒來一個深呼吸,肚子還隱隱作痛,由此我給老王定性為野蠻人,老崔說老王的經典之語,就是:不服就出來單挑,隨便挑什麼都可以,如果一拳不把人打趴下,他的王就倒著寫。狗日的,這會兒我反應過來了,這“王”字倒過來寫,不還是“王”嗎。

突然想起老崔和老王的墨鏡,兩個傢伙都戴著晃悠在隊伍前面或中間,給人一種酷逼逼的感覺,尤其是老王,那副墨鏡蓋著一張刀削過一般的臉龐,更加增添了幾許冰冷,真想拿著話筒去他的中隊做一次採訪,看看在學生們的心裡,他到底是什麼模樣。

末了說說上報優秀學員的事,這是我們四個教官強烈要求學校設立的,如果不給,明天就撂挑子不幹了,對於一場軍訓,不可能好壞一個樣,必須給那些訓練刻苦的同學一個交待,當然,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對於我的金牌替身,如果不當逃兵,就算只有一個名額也是他,現在他第一個被我劃掉了,雖然劃得有點不捨,有點心疼,另外在選擇優秀學員上,我害怕再留下像去年一樣的遺憾,籤於幾日表現,加上最後一次點名,有幾個我特別想給優秀的對象,但由於他(她)沒有拿出標準的軍姿而無奈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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