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擅长带兵,抗战时期他率杂牌军大败日本人

1937年底,蒋介石任命李宗仁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徐祖贻为参谋长,长官部设徐州,其主要任务是指挥津浦线一带的防御作战。当时李宗仁麾下除国民党中央军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地方部队,也就是所谓的“杂牌军”。熟悉民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蒋介石治军分亲疏,李宗仁在其回忆录中也承认,当时国民党“嫡系部队”的待遇比“杂牌部队”要优厚许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参加徐州会战的国民党地方部队还是以民族大义为重,与友军一道团结一致,同德同心,打出了中国军队的风貌和威风。

李宗仁擅长带兵,抗战时期他率杂牌军大败日本人

李宗仁与蒋介石、白崇禧在一起


李宗仁留下了没人要的川军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四川省政府主席刘湘立即向中央和全国通电请缨抗战:“和平果已绝望,除全民抗战外,别无自存之道,要求当局早决大计,甫澄(刘湘字甫澄)愿率川军供驱遣抗敌!”不久,刘湘又发表《告川康军民书》,对全省军民作出动员:“中华民族为巩固自己之生存,对日本之侵略暴行,不能不积极抵抗!凡我国人,必须历尽艰辛,从尸山血海中以求得最后之胜利!……四川为国人期望之复兴民族根据地与战时后防重地,山川之险要,人口之众多,物产之丰富,四川7000万人民所应负担之责任,较其他各省尤为重大!” 9月,各路川军摒弃前嫌,将各部精锐整编为第22集团军,由邓锡侯任总司令,下辖第45军(军长邓锡侯)和第41军(军长孙震),准备开赴抗日前线。
第22 集团军编组完毕后,自四川徒步至陕西宝鸡,后车运河南,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归阎锡山的第二战区指挥统辖。川军手中的武器装备极为落后,甚至很多都是当地土造的“单打一”,凑合着打个山鸡、野兔什么的还行,上战场杀敌根本不行。兼之他们的军需补给、枪械弹药无人问津,完全得靠自己就地解决,阎锡山一看无利可图,马上请示国民政府军委会,请求将川军转派他处。


蒋介石命侍从室问问第一战区程潜要不要,谁知一听是川军,程潜就像是遇到洪水猛兽一般,不待说完,就在电话里一口回绝道:“不要,不要。连阎老西都不要,你们还往我这儿推,我不要这种烂部队。”蒋介石听了勃然大怒,挥着手大声嚷道:“这里不要,那里也不要,把他们调回四川好了,统统调回去!”

李宗仁擅长带兵,抗战时期他率杂牌军大败日本人

李宗仁和白崇禧在台儿庄

这时一边的白崇禧想起了徐州的老大哥李宗仁,便向蒋介石进言道:“我打个电话给李长官,问问五战区要不要。”就这样,李宗仁收留了这支出川抗战却四处碰壁的队伍。后来,邓锡侯、孙震等川军高级将领事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李宗仁的知遇之恩感激不尽,内心深处,他们绝不愿就这么落魄地回去,那岂不是丢尽了四川人的脸面。李宗仁当时也正急需要兵,更何况他历来坚信,世间无不可用之兵,只要长官遇事公正,体贴部下,将士一定会用命杀敌的。后来正如李宗仁所料,川军将士用生命和鲜血报答了国家和民众,在随后不久的藤县保卫战中,川军数千官兵用粗劣的武器抵抗疯狂进攻的日军,最后几乎全部阵亡,其中,第122师师长王铭章、第122师参谋长赵渭滨、第124 师参谋长邹慕陶等以身殉国。
张自忠向李宗仁立正敬礼
1937年七七事变时,张自忠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和天津市市长,当29军撤离平津时,他受命代理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北平市市长,负责对日交涉。由于这段经历,张自忠被时人污为汉奸,饱尝各方责难,并被撤销了直接带兵打仗的权利。


  李宗仁也听到了关于张自忠的种种传闻,第五战区执法分监黄建平将军是张自忠西北军时代的老友,对张十分了解。他对李宗仁说:“张自忠为人侠义,治军严明,指挥作战尤不愧为西北军一员勇将,断不会当汉奸!”
李宗仁手下此时正缺将才,听后便命黄建平邀张自忠前来一叙。与张自忠交谈后,李宗仁完全了解了张所忍受的巨大委屈,他诚恳地对张自忠说:“荩忱(张自忠字)兄,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但是我想中央是明白的,你自己也明白的,我们更是谅解你。现在舆论界责备你,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们。群众不知道底蕴才骂你,你应该原谅他们的动机是纯洁的。”
“个人冒险来京,带罪投案,等候中央治罪。”张自忠一直低着头。李宗仁见他情绪低沉,就鼓励道:“我希望你不要灰心,我预备向委员长进言,让你回去,继续指挥你的部队。” 张自忠一听此话,深受鼓舞,感激地说:“如蒙李长官缓颊,中央能恕我罪过,让我戴罪图功,我当以我的生命报答国家!” 后来李宗仁回忆这次会面时说:“自忠陈述时,那种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忠荩之忱,溢于言表。”
在李宗仁等人的努力下,张自忠很快得以重返部队,代理第59军军长一职。1938年1月初,第59军由第一战区划归第五战区,准备参加徐州会战。对于这次调动,张自忠十分高兴,因为这样就有机会报答李宗仁的知遇之恩了。

2月初,张自忠奉命率部赴淮河北岸增援东北军于学忠部,张自忠接到命令后立即开赴徐州,准备以火车输送部队南下。一到徐州,张自忠就到战区长官部晋见李宗仁,见面时,张自忠挺胸立正,举手行礼,大声报告说:“报告李长官,张自忠奉命来见。第59军现已集中完毕,准备南下参战,请长官训示!”
李宗仁带兵多年,从未见过高级将领如同士兵一样对自己立正行礼,连忙让座、递烟,但张自忠仍立正站立,不肯就座,后经李宗仁一再邀请,才坐了下来。李宗仁亲自给他点上香烟,寒喧问候一番,然后谈起淮河战况,两人相谈甚欢。事后,李宗仁得意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记者,张自忠也对记者说:“今天在李司令长官那里,我抽了一支亲赐的卷烟。这可是我从军以来,谒见长官时未曾有过的奇遇。”
张自忠果然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自己“以身报国”的诺言,率部一战于淝水,再战于临沂,三战于徐州,四战于枣宜,终以马革裹尸而还,以集团军上将总司令之职殉国,成为“二战”中同盟国牺牲的最高级别将领。
李宗仁尊称庞炳勋为“老大哥”
1937年12月,原西北军庞炳勋部调归徐州第五战区。第二年2月,素有日军“铁军”之称的板垣第5师团从青岛出发,由青沂公路大举进逼临沂,庞炳勋部随即被调往临沂,阻止坂垣师团南下。临沂是山东南大门,也是徐州的东北屏障和第5战区右翼的重要据点,南通新安镇(今新沂),西南通台儿庄、枣庄、峄县,北通费县、泗水,西北通蒙阴、新泰,东北通莒县、诸城,东通日照,为陇海、津浦、胶济三大铁路线安危所系,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庞部虽名为军团编制,实际上只辖5个团,约13000多人。装备有步枪8000枝,手枪900枝,重机枪60挺,轻机枪600挺,迫击炮60门,山炮4门,战马300匹。整个军团就这么一点实力,而日军坂垣师团是一支有名的王牌军,李宗仁此举令许多人都感到迷惑不解,用庞炳勋这张杂牌去对付敌人的王牌,岂不是以卵击石?
但李宗仁却对这支所谓的“杂牌部队”充满了信心,他以诚恳的态度对庞说:“庞将军久历戎行,论年龄,你比我整整大一轮,你是光绪5年生的,我是光绪17年生的;谈资历,你在第三镇当兵,又入随营学堂和东三省测量学校,在保安义勇团当了队长,而光绪34年,我还在广西陆军小学读书哩。因此不论年龄资历,你都是我的老大哥,我是小弟弟。我本来不应该指挥你,不过这次抗战,在战斗序列上,我被列为战区司令长官,担任了一项比较重要的职务而已。所以在公事言,我是司令长官,在私交言,我们是亲如兄弟的战友,不应该有什么上下之分。”
李宗仁知道庞炳勋原来在军阀内战中一贯避重就轻,保存实力,便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庞兄,我今年47岁了,你已是花甲之年,我们为国牺牲也值得了,这样才不愧作一个真正的有良心的军人。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我们为国效命的时候了。”恰巧这个时候,国民政府军委会命令将庞部的特务团合并到其他4个团中,否则就停发整个部队的粮饷。而庞部的5个团都是足额的,无法归并,特务团只有解散,庞炳勋正为这事发愁。李宗仁听说后,马上给统帅部的白崇禧打了长途电话,把庞炳勋的苦衷告诉了白崇禧,请他代为设法解决。

在白崇禧的斡旋下,军政部很快回电:“奉委员长谕,庞部暂时维持现状。”李宗仁一个电话,竟然保留了将要被解散的一个团,庞炳勋打了几十年内战,还从未碰见过这样体恤部下的长官,他激动得一把抓住李宗仁的手,老泪纵横。随后,李宗仁又命令战区兵站尽量补充庞军团的弹药和装备,庞炳勋做梦也没想到,他来到第五战区,不仅保留了即将被遣散的一个团,还能领到大批弹药和装备,使自己的实力比以前大增,不禁感激涕零。他发誓一般向李宗仁保证:“长官放心,我这次绝不会因一己之私利而保存实力,一定坚决执行命令,和日寇血战到底!”

李宗仁擅长带兵,抗战时期他率杂牌军大败日本人

今日鲁南重镇临沂

1938年3月初至4月底,庞炳勋部与前来增援的张自忠部一道取得了临沂大捷,粉碎了日军板垣、矶谷师团会师台儿庄的企图,揭开了徐州会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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