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垚輝新作新派武俠小說《天堂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第三十章 邂逅(一)

故事:垚輝新作新派武俠小說《天堂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垚輝作品新派武俠小說

“所以我才會一直急於找到那種丹藥,不過無數次努力後,我竟然豁然了,覺得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命數吧!然而,直到你的出現,卻令我再一次有了生的想望,因為,是你給了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一點你可知道?”劉天棟皺著眉低頭沉思,這時聽到對面黑暗中的程峰又喃喃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感覺?”劉天棟有氣無力地問道。

“呵呵,這種感覺好像你也有,你我似曾相識,難道不是嗎?”又聽程峰冷冷的回了一句。

劉天棟猛的抬起了頭,“對呀,他說的沒錯,不單單是曾經的那種奇怪的視角,而似乎還有更強烈的,另外一種熟悉之感,彷彿我的大腦會不受控制的產生一些奇怪的念頭,雖然它們絕大多數都只是零散的碎片,以及稍縱即逝的虛幻,但是那種感覺著實是奇怪的。可,這是為什麼啊?無論如何我和這個怪人之間間隔著數百年的時間距離,即使有過曾今偶然的穿越,那我也僅僅是個過客、旁觀者,不應該也不可能產生過多情感上的反應才對啊?”劉天棟再一次陷入到困惑的重重迷霧之中,幾乎不能自拔,彷彿行走於無盡的黑暗之中,漫漫無期,漫長無終,哪怕是些許的光點也看不到,實在是太痛苦了啊!

然而,很快的他便明白了,唯有坦然面對和接受眼前的一切,才可能有一線希望,儘管這一切他很可能永遠都無法預知和掌控,而走上這條不歸之路完全是自己的選擇,不管是那個陰晴不定的陳啟山,詭異瘮人的姓馮的小子,還是對面這個古怪詭異的程峰,劉天棟都只有必須堅持走下去,即便是結果仍是被時空遺忘,可至少對他自己而言,哪怕能夠得到一個起碼的心理慰藉,也姑且有個交代啊。

於是,劉天棟抬起頭對那人問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到底要我怎麼做?”

“嗯,看來我的確看對人了,你終於醒悟了!你只需要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我便可以讓你從此處出去。”程峰提高了一些音調說道,這一回的回答也很明確

“什麼事?”劉天棟又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那個小瓶子,現在他還不想把這件東西交出去,因為它可能是反制程峰的唯一手段了。

然而,之後程峰並沒有如劉天棟想象的那般,程峰只是發出了一聲微微地冷笑,然後說道:“我是暫時出不去了,所以只能仰仗於劉兄你了,只要你答應我出去之後去一個地方找到一個人,再將我在此處的境況告知於他,僅此即可,從此之後你我便再無任何瓜葛,相安無事了,怎麼樣啊?”

大大出乎劉天棟的預料,程峰居然一反常態,既沒有要挾劉天棟去做什麼,更隻字未提他手裡的那個小瓶子,只是提出了一個小到不能再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那樣的要求,竟讓劉天棟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良心本就大大的壞了,把一切人和事都看的邪惡了?”

“怎麼?你為什麼不回答我,莫非是不願意從這裡出去?或是還有其他想法?若如此,與我共處於此,你可要做好十足的準備才行,否則那毒氣發作起來的後果我可是無法控制的。”程峰又問道。

“不,你誤會了,能出去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你的遭遇,我只是個旁觀者,只能是表示同情,當然如果能在力所能及的範疇中幫助到你,我也是樂意的,只是……只是……”其實,並不是劉天棟不想出去,而是他仍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被自己疏忽了,可是再繼續調查下去究竟有沒有意義,卻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答應你出去了以後一定幫你把口信送到!”不過,最後劉天棟還是接受了程峰的條件……

接下來,在攀巖過一段傾斜向上的自然形成的山石縫隙後,久違的光明終於出現在了劉天棟的眼前,他手腳並用,硬撐著將身體擠出剛好只能容得下一人進出大小的洞口,迎接他的是撲面而來、久違的甘甜清澈的空氣,溫暖的陽光,以及柔軟如絲的微風……

直到現在,劉天棟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熱愛生命,一切曾經被忽略的事物,在此刻看來都是那麼的美好和彌足珍貴……

“活著真好!”他不禁感慨的自言自語道。

又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劉天棟才將目光看向四周,審視起所在之地的環境來。此時太陽當空視線極佳,他所在的地方位於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丘之上,整個山丘又是處在兩座更高的大山之間的腹地之上,山丘之上草木極少,光禿禿的,與左右兩座大山的鬱鬱蔥蔥形成了鮮明對比,再從山丘俯望下去,一條不小的河流流淌於兩山之間,途經山丘正好被它分成兩股,而後繞行一週後,又匯合於一起流向遠處,陽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好似兩條游龍拱衛著這座山丘一樣。此處景色風光確實獨特,別有一番味道,讓人心曠神怡,頓覺渾身上下的疲憊感盡失,整個人也似乎充滿了電一樣精神大振。回想剛才在山洞之中的經歷,再看看現在,真是恍如隔世,就像自己剛從十八層地獄之中爬出來昇天似的。

然而,這種暢快感沒有持續多久,劉天棟便被忽然間想到的問題難住了。

“如果一切不是在做夢的話,此時此刻此地,我應該是在三百多年前的古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帶著這樣的疑問再次舉目遠眺,四下山連山嶺連嶺層層疊疊,滿眼之間皆是綠色,不僅見不到一幢建築物,就連一個人影都是難覓其蹤,除了偶爾遠處傳來的幾聲飛鳥啼叫的聲音外,似乎就只有劉天棟一個人類了。而當拂風掠過,茂密的林木從中隱隱綽綽更像是有一層層的危機潛伏其間。心理作用之下,這個時候,原本是風景宜人的地方,突然之間竟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不行,荒山野嶺絕不可久留,即便沒有歹人出現,萬一遇見猛獸,自己赤手空拳,也根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還是儘快離開,最好是先能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稍作打算,劉天棟於是決定下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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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邂逅(二)

其實與兩側的那兩座大山相比,劉天棟腳下這座山丘並沒有多麼陡峭險峻,不過奇怪的是山丘上沒有什麼植被樹木,光禿禿的。劉天棟一路迂迴小跑,功夫不大,便輕鬆的下到了山腳的水流邊。此時,在近觀此段水流,河水被山丘分成兩股,因此儘管有些湍急,但好在水面不寬,加之水質極為清澈,肉眼即可看到水底的卵石,河水並不深,估計了一下也就是剛過人的膝蓋,只要控制好身體重心完全可以趟水過河。

於是,他沒有耽擱,胡亂挽了挽早已被磨成碎布條的褲腿兒,赤著腳淌進了水中,誰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頃刻間從腳底板直衝到太陽穴,太陽當頭之下,劉天棟竟然打了個冷顫,牙關也因為寒意咯咯的作響。

“這河水好冷啊!可看環境,這裡現在好像也不是冬天啊,難道河水是山上冰雪融化而成的?”劉天棟心中發著問,腳下卻不停頓,也不管腳底是不是會被河底堅硬的石頭劃傷,三步並作兩步就趟過了河。

劉天棟雙腳踏上岸,低頭去看,這才發現雙腳竟被凍得通紅,連忙席地坐下用手搓腳,忙活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這時,仰頭往這條河流上游望去,果然遠遠的見到高聳連綿的群山頂上煙霧繚繞,其間景物若隱若現無法完全辨認,山腳下卻是鬱鬱蔥蔥欣欣向榮,兩廂疊加在一起好似一幅巨大的水墨畫。若不是時候不對,此等景色真的讓人有種身臨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的感覺。

這時,被陽光曬了曬,渾身上下已經暖和過來了,劉天棟看看了日頭,趁著天色還算明亮,決定還是儘快上路找個落腳之地,打聽一下方向才是。於是,不敢再繼續留戀這些在他的世界裡已極為罕見的美景,開始沿著河水流向行進,依劉天棟算來,從古至今,但凡靠近水源的地方應該總會找到人煙,而這條河上游直通向群山之中,即便有人,估計也很難尋覓,若是沿河到下游,說不定會遇到一個小村莊什麼的。

只不過,他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不僅身上病號服單薄破爛不堪,而且還打著赤腳,儘管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劉天棟猜想那模樣一定好不到哪裡,自從被關進瘋人院,再輾轉進了這個時空,雖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計算這段時間,卻真的沒洗過一次臉、刮過一次鬍鬚,若不是身上還剩下遮羞的這幾塊破布,被別人見到了,一定會被當作山裡的野人山魈對待啊!但是,他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只好深一腳淺一腳的一步步沿著河邊走著,也不知道前路會是如何。

劉天棟一邊蹣跚行走,一邊回憶著過往所發生的一切離奇詭異的遭遇,“事到如今,從內心底仍對所謂的時空旅行這類的事情抱有大大的疑問,雖然自己在此之前,也曾或多或少地接觸過此類觀點或是發現,但還是覺得那些畢竟只是人類科學探索進程上的一種大膽的設想,或者僅僅是一種停留在理論上的論點,有多少站在人類智慧頂端的科學巨匠都無法窺其一隅的領域,我這麼一個渺小如螞蟻一般的頹廢青年,又怎麼可能與之發生關聯,而且還似乎是主角一般的關聯呢?可是,如果這一點不成立的話,那也就說,那些傢伙們是在騙我,關於我的那些經歷,比如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一座乾涸的魚塘裡、又莫名的連續兩次踏入到那個山洞,以及那些如真般的回憶……等等就全部都是假的,只是做這麼大的一個局圖什麼?如果只是惡作劇那也太牽強了吧?而有能力導演整場戲的,絕非人類可以做得到,那麼結論好像或者說基本上就應該是……”

恰好此時一陣陰涼的山風吹過,劉天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意識到不論自己願不願意,似乎結論的天秤很明顯的傾向於了他最不願意接受的那一端。

“哎!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吧?看來我只有按照命運的安排繼續下去了!”劉天棟不禁有感而發在嘴裡嘟囔了一句。

就在這時,突然“嗖”的一聲,一股勁風緊貼著劉天棟的右耳邊擦了過去,他反應還算快,立刻預感到了危險,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勁兒,馬上順勢來了個標準的臥倒,剛好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成了他的掩護。

劉天棟雙手護著頭,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就在離他不到一步距離的草地上,赫然插著一支戴著羽毛尾巴的箭。

“剛才,就是這個東西掠著我的耳朵邊飛過去的?是有人,有人想射殺我?”

劉天棟的雙眼驚恐的瞪著咫尺之遙射進地面的羽箭,喉嚨滾動下意識地吞下了一大口口水。

“不會吧,我不會著被點兒背吧?剛從暗無天日的地獄爬出來,還沒分清東南西北,就又遇上打劫的啦?究竟是什麼人要對我下殺手,難道是陳啟山那一夥人見我不受指揮就要滅口?難道我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利用價值嗎?”

他在腦子裡胡亂算計著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這時,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喂!你是人是獸?是人的話就應一聲,否則非怪本姑娘劍下無情了!”

聽到這聲音,劉天棟心中先是一愣,但還是立刻微微抬起頭,偷眼朝上瞧,正好見到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對著他,順著寶劍再看過去,執劍之人正是一個年輕女子。此時女子正一腳踏在劉天棟頭頂前方的那塊大石頭上,一手用寶劍指著地上爬伏著的他。

“我,我,我是人,是人,是好人!”劉天棟結結巴巴的應答道。

年輕的姑娘明顯也看清楚了地上趴伏著的的確是人,又聽到劉天棟說的話,便“噌”的撤回了身形,向後兩步說道:“是人的話便起來說話吧!剛才你那副模樣讓我險些將你當作山中害人的野猿了。”

聽到她這種解釋,劉天棟真想反問她一句“喂!人和猿難道你會分不出嗎?眼神也太差一些了吧?好在沒出事,否則老哥我的小命就這麼報銷了呀?”只不過這些話只是在他心裡演了一遍,嘴上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回看的更清楚了,原來面前的這個姑娘生的面容清秀,明眸皓齒卻滿臉英氣,看模樣頂多就是十八九歲,一身黑灰色衣服,腰間束著帶子,腳下踏著一雙同樣黑灰色的靴子,一頭烏黑長髮束於腦後,單手持劍,一張彎弓背在身後,儼然一副武俠小說裡女俠客的打扮,這模樣看得劉天棟竟然出了神。

姑娘似乎被劉天棟火辣辣的眼神惹毛了,臉頰上泛起了一抹緋紅,兩隻大眼睛立刻瞪圓了,閃出道道寒意。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為何一個人在此地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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