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獨白第二十四彈~揚州夜市，謝霄和今夏表白，陸大人和師姐兩個醋罈子，就那麼佇立在旁邊，醋味十足地圍觀了整個過程~眼見謝霄表白失敗，腹黑陸心情大好，終於也忍不住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戲，買個花燈，和媳婦一起來許個願吧~~
（前情回顧 ）
01.
烏安幫和董家水寨的糾紛暫時平息，為了感謝我們幾人之前出手相助，上官曦和謝霄特意空出了一天的時間，陪我們遊覽了一番揚州的景緻。
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天黑。
之前每天忙於公務，一直沒有時間出來轉轉，沒想到這揚州的街市，晚間竟要比白天還要熱鬧上幾分，人潮湧動，商販雲集。鮮花、糕點、花燈......一個個小攤子上擺著各色的吃食物件，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袁今夏一見到這情形，高興得跟個孩子一樣，這看看，那摸摸，只要看到了新奇玩意兒就走不動路，我看要不是銀子不夠，她能把這集市整個搬回家去。
一會兒，她又來到了一個剪紙的小攤前，還招呼我們都過來看。
看攤子的是一個老婆婆，人看起來十分和藹，還說我們如果願意，她可以教我們，自己剪一個喜歡的樣式帶走。
一聽可以自己動手，袁今夏便來了興致，立刻就和婆婆要了剪刀和紙，剪了起來。還遞給我一把剪刀，讓我也剪。算了吧，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們這些長不大的孩子玩得高興就好，我就不摻和了。
看了半天，她剪的好似一條魚，但又不像，這丫頭，剪得不會是個四不像吧。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都剪好了。
上官曦說，她剪的是在少林學藝時，和謝霄一起練的那把雙刀，還特意提到刀上有一串紅豆，把這個剪紙送給了謝霄。這話裡的暗示，連我這個外人都聽得出來，可謝霄這個呆子，只當是個普通的禮物，便收下了。
而且，他居然絲毫不避諱，當著上官曦和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剪的是袁今夏的臉。還什麼“他們家今夏”？誰同意了，怎麼就成你們家的了？
要不是袁今夏強行打斷了謝霄，還呵斥他不要亂說，我都想上去教訓他一下了。
不過這個謝霄，不僅腦子笨，手也夠笨的，這紙人剪得，胖得跟年畫裡的娃娃一樣，有姑娘能喜歡才怪。
有這麼個傻憨憨愛慕袁今夏，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輪到袁今夏，她說自己剪得是條魚，但卻不是一條普通的魚，而是一條會飛的魚，是鯤。
她還說，自打我們下了揚州，總是上天入地的，如果有可能，她想做一條會飛的魚。
鯤，會飛的魚，她為什麼會想當一條會飛的魚呢？錦衣衛的官袍上，繡的不就是蟒身魚尾的飛魚紋嗎？難道，她也想成為一名錦衣衛？還是說，她的心裡，其實早已經，住進了一個錦衣衛？
向大家顯擺完她的飛魚，袁今夏轉過臉來，問我為什麼不剪。
我堂堂一個大明錦衣衛，怎麼可能在街邊剪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呢。小朋友的把戲，就留個你們這種小朋友來玩吧。
謝霄在一邊卻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挖苦我的機會，說我不剪，是因為不會剪。誒，這人果然是幼稚，我會不會剪，重要嗎？我就算是不剪，也有人已經替我剪好了。
無論你怎麼嘲諷我，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她心裡也不可能有你就是了。
這時，謝霄強行拽走了袁今夏，說有話要跟她說。上官曦看到謝霄走了，就也離開了攤子，我便付了銀子給老婆婆，也跟了過去。
特別喜歡這句具有老父親般溫暖的臺詞，於是這張圖被留下了，哈哈
02.
和上官曦走到橋上，遠遠的望見謝霄把袁今夏拉到水邊，還從懷裡掏出了一束花。因為離得有點遠，鬧市上又有些嘈雜，我聽得不是很真切，但依稀聽到什麼“聘禮”“追求”之類的字眼，看這樣子，謝霄今天，是要和袁今夏正式攤牌了。
但看袁今夏的表情和動作，估計謝霄的表白，只能有一個結果：沒戲。
一邊的上官曦，看到如此情景，想必心中也是明瞭的。我們倆就這麼站在橋邊，望著水邊的那兩個人，各有心事。
楊嶽此時提了兩個花燈過來，問我們要不要放花燈，上官曦竟和我同時脫口而出“不用了”。說完，彼此相視一笑，看來我們各自的心事，對方都早已知曉。
雖然我猜想謝霄今天一定會被袁今夏拒絕，但是看到他鄭重其事地把花舉到她面前，說讓她和他在一起的畫面，還是有些不敢直面袁今夏接下來的舉動。她是真的會如我所料，爽快地拒絕，還是心裡其實給謝霄留了一席之地，會再考慮考慮，甚至於答應呢？
於是，我便轉過頭，對著河裡那些許願的花燈，開始和上官曦有意無意地聊了起來：“人們都喜歡把願望，寄託在這些不現實的東西上。”
上官曦此時也轉身不在看那邊，似有些惆悵地說道：“誰都喜歡做夢，願景總是美好的，不是嗎？”
是啊，誰都喜歡做夢，河邊這些熙熙攘攘爭著放花燈的人，他們每個人心中，不都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嗎。
雖然不願親眼看到謝霄和袁今夏表白的一幕，但是我卻一直在努力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到袁今夏說“我從來都把你當成兄弟，我也沒有想過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的時候，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了。
謝少幫主，有夢是件好事，可惜啊，你這夢，馬上就要醒了。
大人的笑已經要藏不住了
03.
袁今夏拒絕了謝霄之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跑過來和我們打招呼。
隨後謝霄也過來了，說了一聲先回去了，便走了。
說實話，他這一副垂頭喪氣，鬥敗的公雞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看來袁今夏這次的拒絕，應該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餘地。早點讓他認清現實也好，省著天天總做那些無畏的白日夢。
謝霄走後，上官曦再次謝過我們之前的幫助後，便也告辭了。
見他們都已走遠，不自覺地心情大好，正巧楊嶽過來，那就勞煩他，去幫我買些花燈吧。要說這願望，可能確實是個好東西，人生在世，有時候，真的需要會做夢，說不準，這美夢，哪天就會實現呢。
04.
袁今夏一開始不解我說的突然想做夢了是什麼意思。拿著花燈帶她到河邊之後，她才恍然，“大人，您說的做夢就是這個呀。”
是，也不是。
如今這水邊人群熙熙攘攘，都面帶笑意，一邊向河中放著絢爛的花燈，一邊許下自己的願望，此情此景，確實恍若置身夢境中一般。但他們夢中的內容，是對虛幻未來的美好期盼，而我夢裡的內容，則就在眼下，就在身邊。
以前我每次出完任務，手上沾著血回來，都會坐在河邊，閉上雙眼，什麼都不想，感受著微風拂面，鳥語蟬鳴，整個人便都能放鬆下來。
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睛紅了，開始在媳婦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了
這是我之前，在不得不面對那些冷血無情的殺戮，那些勾心鬥角的骯髒汙穢之事時，唯一留給自己的，可以找回內心平靜的一點點時間。
只有在那段時間裡，我才覺得，我還是我，還是那個有著一腔熱血，可以誓死捍衛朝廷和皇家榮耀的錦衣衛，而不是一個只能聽任別人擺佈的殺戮機器。
可如今，有了袁今夏在身邊，我忽然發現，有時候，想要找回內心的平靜，和最開始的初心，可能也不需要什麼刻意的場景，有一個可以讓你安心的人在身邊，就足夠了。
她盯著我看了一陣，隨即又望向此刻漫天的煙花和河中搖曳的花燈，緩緩說道：“今天的揚州城特別不一樣，果然仿若夢境，讓人都不願醒來”
袁今夏，你今天也想做夢了嗎？你的夢裡，都有什麼呢，一隻飛魚嗎？
可惜，夢終歸是夢，早晚有一天還是要醒的。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必須要面對現實，就比如，謝霄這件事，雖然我從你的言行中早已得出答案，但是為了不讓自己活在虛假的夢境裡，今天無論多煞風景，我也一定要親口聽你說個明白。
於是，我便打斷了她正要說的話，問道：“謝霄在追求你啊？”
“啊，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可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因為之前說的，上官曦夾在中間，讓你難辦，所以才選擇放棄，還是說，從頭到尾都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
“大人何出此言？”
我何出此言，我看你是明知故問。自從到了揚州，你三天兩頭就往烏安幫跑，不是和謝霄出去吃飯喝酒，就是聽戲逛園子，之前還能為了他，不惜自己砍了自己一刀。說你對沒有半點情分，怕是誰都不會信吧？
她聽起來非常驚訝，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整件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你說我知道多少？你那點小伎倆，怎麼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難怪，我想起來了。”袁今夏恍然大悟一樣，突然提高了音量，還激動得站了起來。
“我本來只是猜測，您為了拿回生辰綱，把我們的行動告訴了上官姐姐，但是沒想到......”
說著說著，她又似委屈，又似撒嬌起來，“大人，您怎麼不早說呀，那我豈不是白白捱了一刀呀。”
早說？早說的話，我哪有機會知道你對謝霄這麼情深義重，為了替他脫罪，竟然會傷害自己。
“我，我那，我那就是怕被您責罰，丟了飯碗。”
哦？如此說來，她砍自己一刀，不是為了謝霄，倒是因為我了？
接著，她又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那會兒以為，大人做事，律法嚴明，沒想到，原來我只是大人手中的一個棋子，棋要怎麼下，持子之人又怎麼會告訴棋子呢。”
這委屈的樣子，煞是可愛。
不過，聽她這意思，應該是在怪我當初有意瞞她了。
她雖然嘴上說著不敢，但我估計，心裡指不定已經開始怎麼編排我了。
其實我當初這樣做，也是不得已，如果提前告訴她，以她的性子，難免會露出破綻，萬一被有心之人發現，拿此大做文章，那這私通劫匪，暗度陳倉的罪名，便是我被他們捏在手中的一個把柄。
只有我和岑福知曉整個計劃，無論對於誰來講，都是最安全的做法。而且按照我的推算，這本應該是一場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的絕好交易，可我就是沒想到，袁今夏居然能傻到自己砍了自己一刀。
雖說她受傷這件事我一直也很內疚，但是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謝霄，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袁今夏，你不能怨我，要怪也得怪那個謝霄。
為了讓袁今夏徹底改變對這件事的看法，看來還得給她下個套。
於是我便接著她的話說道：“不是抱怨，那就是懊惱，你之前以為戲弄了我，未料到我早已知情，所以你現在心有不甘。”
果然，聽到我這麼說，袁今夏開始慌了，忙說：“不不不，卑職怎麼敢戲弄大人呢，不敢不敢。”
真的不敢嗎？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現在也就是面上服了，心裡根本不服。肯定還認定她受傷就是我的錯。
必須要讓她覺著，這件事不僅不是我對不起她，反而是她戲弄了我，才能達到目的。
於是又說道：“你放走了沙修竹，故意受傷，試圖瞞天過海，說到底啊，你戲弄的人不是我，還有誰啊。”
這時候，袁今夏已經開始上套，被我繞進去了。著急地想要找理由為自己辯解，但又找不到。
正好，趁著這個時機，要讓她意識到錯本不在我，而在她，於是我又補了一句：“我不跟你計較就算了，你還跟我斤斤計較。”
她趕忙跟我解釋道：“沒有沒有，大人您嚴重了，卑職怎麼會跟大人計較呢。”
怕我不信，還補了一句“卑職知道，岑福給我的御用金瘡藥，其實是大人體恤下屬的，卑職真的感激不盡呢。”
嗯，知道就好，我還怕你這個木頭，把那瓶金瘡藥，記在岑福頭上呢。
那既然是這樣，你戲弄了我一次，我戲弄了你一次，咱們就扯平了吧。
聽到我說扯平了，不再追究，她立刻如釋重負般說道：“嗯嗯嗯，扯平了扯平了”。
這個傻丫頭，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明明是被我剛剛的話繞進去了，還以為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呢。
好了，既然我已經知曉了你對謝霄完全沒有其他意思，那便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迴歸正題，來許願吧。
見她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坐在那裡認真許願的樣子頗為可愛，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可沒想到，卻被她發現了。
看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她有些疑惑地說道：“您怎麼不許啊？”
我？總不能跟她說，我是看你看得入迷了，所以忘記了吧？更不能說，心中的願望該如何實現，我已然有了打算，所以不用許了吧？
那就說，把願望都留給你，我就不許了吧。
“都留給我啊？”聽我這麼說，袁今夏又是一陣傻笑，接著說道“謝了，大人”。
“我許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我們六扇門能夠漲俸祿，讓我早日找到我的家人。”
這丫頭還真是，無論何時何地，銀子永遠排在第一位，就連許願也不放過。不過這個願望，也好實現，就算六扇門不給你漲俸祿，我多給你些補助便是。你的父母，我也一定會留意幫你尋找。
但我沒想到，她的願望裡面，居然還有我，“第二個願望，就是希望陸大人能夠開開心心的，每天多笑一點，不要整天閻王臉。”
說完，還調皮地睜開一隻眼睛偷瞄了我一下。
我知道，因為我把許願的機會讓給了她，所以這第二個願望，她實際是為我許的。但我在她的心裡，真的有這麼不開心，這麼嚴肅嗎？
其實，這一路上有她在身邊，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很開心，笑容好像已經比以前多了許多，可是，她仍然覺得我不愛笑，覺得我是一張閻王臉嗎？
看來以後啊，在她面前，還要更放鬆一些才行了。
（未完，下期預告，六一夫婦被困龍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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